「婷婷!」花小漾第一個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就沖進去,然而卻被關徹繹以及袁真一給攔住了。「放開我,我要進去救婷婷……」
「我去就成了。」步轅亦往前一站,「你們放心,我會將婷婷平安帶出來的。」諸一說完,他便沖進火海之中。
火苗竄得非常高,但步轅亦還是沖了進去。
好在,連雁婷離門口並不遠,她正一邊咳著,一邊喊著救命。
而銀勝就站在她後面,緊扣住她,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可一見到步轅亦出現在他面前,銀勝臉上的表情全變了。
「別來拆散我和婷婷……」銀勝拖著連雁婷,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她是我的,沒人可以帶走她。」
「銀勝,你別激動……」步轅亦怕他傷害她,于是放柔了語氣︰「我不是來奪走婷婷的,我只是希望你放她走。」
「不,婷婷已經答應我,要和我一起走,不會再留戀這令我們傷心的世界。」銀勝低頭望著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她,「婷婷,你說對不對?」
她根本沒有力氣回答,濃煙一直嗆人她的鼻子中,讓她一直猛咳。
「婷婷,你還好嗎?」步轅亦看向連雁婷,問著。
「亦……」恍惚間,她好像見到他了,是她快死了嗎?否則她怎麼可能會在這里看到他?
「銀勝,只要你放了婷婷,我們什麼事都可以談。」步轅亦一步步的接近他們,然而銀勝卻是一步步的後退。
「別過來!我再也不相信你們了。」銀勝大叫著,漸漸走入後頭的火海。「我要和婷婷一起走,不再讓人來打擾我們、拆散我們……」
「你……」步轅亦還沒開口,一桶冷水便自他頭上淋下,令他吃了不少的水,但也帶給他一絲涼意。
「跟這種人渣廢話這麼多干嘛?」花小漾也是一身濕淋淋的進來,沒好氣的白了步轅亦一眼。
笨蛋!在這里一直耗下去,不怕都成了烤雞嗎?
「喂,廢物,你到底肯不肯放了婷婷?」她惡狠狠的瞪著銀勝,口氣非常惡劣。
「我說過我不會放……」
鏗鏘一聲,花小漾手上的鐵水桶瞬時從她手中飛了出去,成功的砸在銀勝的臉上。
就在這時候,步轅亦趁機將連雁婷搶回懷中,不再讓銀勝威脅她半分。
「你……」銀勝捐著發疼的臉,一回神發現連雁婷被他們奪走,生氣的咬牙,「把我的婷婷還來……」
花小漾根本不甩銀勝,只是給了一個眼神,要步轅亦先帶連雁婷出去。
步轅亦先抱著昏迷了的連雁婷踏出火海,花小漾則跟在他們後頭,只是發了狂的銀勝,一把抓住花小漾的手臂,不讓她踏出屋子一步。
「把我的婷婷還來、把我的婷婷還來……」他大叫著,死命的抓著花小漾的手臂。
花小漾擰了眉,看著自己手臂上出現紫瘀,圖眸一掩,曲起手肘用力的往後一頂,就這麼頂上銀勝的月復部,再次讓他受重創的松開手。
「像你這麼沒用的男人,注定一輩子都是失敗者。」花小漾留下這句話,便從容的離開火海。
直到警車與救護車一同趕到時,似乎還能听到銀勝的咆哮聲,回蕩在屋子里……
某醫院VIP病房內——
「轅、轅亦……」微弱的呼聲,粉女敕的小手在空中揮舞著。
「婷婷,我在這里。」片刻不敢離開的步轅亦,握住了連雁婷不斷揮舞的小手,「別怕,我在這里。」
之後,原本昏睡的連雁婷漸漸清醒了過來,一見到步轅亦,眼眶里馬上盈滿淚水。
「亦……」她抽抽嘻嘻的模樣,令人憐惜,「我好怕……」
「不怕、不怕。」他將她擁在懷中,「都過去了,沒事了。」
她倚在他的懷中,汲取他真實的溫暖。
「真的好恐怖,我差點被火吞沒,好多濃煙,嗆得我不能呼吸……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銀勝再也不能傷害你了。」他緊緊抱著她,「他已葬身火窟,尸體已由他父母領回了。」
連雁婷一听,驚愣地張口,久久不能回神。
「為什麼會這樣?」她緊抓著他,「你們沒救銀勝嗎?」
「有,當警車趕來時,大家合力想救他出來,可是他卻發狂似的,四處砸著東西,不讓人接近他。最後,他打破廚櫃,拿出一瓶酒,淋了自己一身,接著便引火自焚了。」
步轅亦沉重的說著︰「等到救護車送他到醫院時,已經回天乏術了。」
「他還年輕呀!」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自殘的事情呢?她掩面而泣,有一絲的愧疚。
「他的精神方面出了很大的問題,而他的父母一直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才會讓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步轅亦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傷心了,這是銀勝自己所決定的結局,不是你的錯。」
連雁婷哽咽的點頭,可是或許要過一段時間,她才會真正接受這樣的事實。
「有人在嗎?」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步轅亦讓連雁婷在床上躺好,才打開房門。
門口出現的是連雁婷的一干好友。
冷櫻手上拿著一束鮮花;伍芙蓮帶著一鍋雞湯;席小小提著一盒蛋糕;花小漾則是手拿著一瓶保溫瓶,她們一同出現在病房外。
當然,冷櫻以及伍芙蓮的守護神,也跟在她們身後,形影不離。
一踏進病房的席小小,見著連雁婷眼眶是紅的,連忙將蛋糕放在一旁,睜大眼楮望著她,「你干嘛哭得那麼淒慘呀?」
「不會是被你老公欺負了吧?」冷櫻打趣的說,將鮮花放進花瓶插好。
「我不會欺負她的。」步轅亦急忙出聲,「我疼她都來不及了。」他緊握著連雁婷的小手。
「我、我只是難過銀勝的下場……」一想到這兒,她的鼻頭還是酸的。
「呃……」伍芙蓮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也是他咎由自取,雖然很值得同情,可畢竟這不是你的錯,你別又把罪往自己身上攬呀!」
「我也知道,只是感覺自己很像間接殺人,良心有點過意不去。」連雁婷嘆了一口氣,胸口悶悶的。
席小小冷哼一聲,「干嘛為一個廢物這麼自責,他的死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而且他還想拖你一起去死耶!為這種人傷心,倒不如把你的注意力放在你家親親老公上面。」
「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你就別再想有的沒有的了。」花小漾吁了一口氣,「心軟還是得適可而止,太過的寬恕,只會讓自己惹上麻煩。」
連雁婷抿著唇,好友都在安慰她,或許她是該釋懷,不該將銀勝的死視為自己的錯。
放寬心,她給了大家一個笑容,「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連雁婷的問題,讓眾人全都將眼光放在花小漾身上。
花小漾只是聳聳肩,「干嘛全都看著我?因為我長得太可愛了嗎?」
「不,而是想知道你怎會知道婷婷的下落。」席小小睨眼看她,「快說,哪得來的消息?」
「很簡單呀!」花小漾揚起一抹笑容,從背包又拿出一袋資料袋。
「不是跟你們說了,我為了以防萬一,私底下去找……呃,算是偵探社吧,請他們幫我注意銀勝的一舉一動,所以,我能那麼快就知道婷婷的消息,就是因為我有先見之明。」
「沒想到小漾這麼機靈。」伍芙蓮驚呼著。
「這叫心機重吧!」席小小皺起雙眉,她就知道這女人心思復雜,常教人模不著底細。
花小漾不以為意,聳了聳肩,「不過,這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從牛皮袋中,抽出一張收據。「步先生,請你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