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電話鈴響了,張嫂奔去接,後來又把電話交給冷兒。
「有怪聲音。」張嫂使個眼色。
冷兒疑惑的接過話筒。
「冷兒……」
「翔影?」听到翔影的聲音哽咽,冷兒有些焦慮。
「我好難過,我……」
翔影不再說話,冷兒一直朝話筒喚著,但是得不到回應。
也許他發生什麼事了!冷兒擔心的往門外奔去。
※※※
來到熟悉的公寓門前,冷兒正想按鈴,忽然發現門沒鎖上。
她推開門,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
她走進房子里,正想喊翔影的名字,便看到了翔影頹喪的坐在沙發椅上。
「翔影哥!」冷兒輕聲的叫著他。
翔影抬頭看了冷兒一眼。冷兒發現翔影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光彩,而且眼楮很紅,顯然哭過。
「怎麼啦?」她不放心的追問。
「她住院了……」翔影聲音好小好小的說,眼神凝視前方。
「誰?」冷兒驚訝的問,但心里大概有個底了。
「吉娜自殺,都是我害的。」
「翔影哥,怎麼回事?」
「我昨晚告訴吉娜想解除婚約,她就自殺了。今早她家人發現她躺在床上,割腕的,地上都是血。」
翔影用手把臉整個捂住,冷兒听到他的啜泣聲。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可是她卻自殺了。」
冷兒用手輕拍著翔影的背,什麼話也不說。
翔影忽然的站了起來並走出門。
「翔影哥!」冷兒也站了起來想追出去,但是卻被一個東西絆倒,她低頭一看,地下竟然全是瓶瓶罐罐的酒瓶。
翔影竟喝了這麼多酒,可見他的愧疚有多深。
冷兒趕緊追了出去。
她跑到樓下時,只見翔影已發動了車子,就要開走了。酒後開車是危險的,她得制止才行。
冷兒趕緊跑到車子旁。
「翔影哥!」拍打著車窗叫喚。
但翔影可不理她。眼看車子就要發動了,冷兒決定先上車再說。
她以最快的速度開了車門並坐進去,車子正好開動。
一路上翔影都是以最高速開車,讓冷兒坐得心驚肉跳的。
「翔影哥,我曉得你心情不好,但是吉娜的事並不完全是你的錯,別太自責好嗎?車別開太快了。」冷兒的身子傾斜了一下。
翔影似乎沒听到冷兒的話,反而開得更快。
車子開上了一段山路,山路不但陝窄,而且高度真教人不敢恭維。
眼看翔影不怕死的橫沖直撞,猛按著喇叭。
冷兒擔心的說︰「翔影哥,把車子減速好嗎?這樣太危險了。」
但翔影卻完全不理會。
忽然一個轉彎,一部大貨車迎面開來,眼看就要撞到了,翔影把方向盤一轉──
冷兒在往下墜時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襲來,一切就像動作停止般,不久她便墜入無邊的黑暗……
第十章
以文難以置信的接受剛才听到的消息──冷兒失蹤了。
雖然她確實已有兩天沒有回來了,但他一直認為她只是到哪兒去了而不願告訴他;畢竟兩天前的早上,他還和冷兒甜甜蜜蜜的,怎麼會跑走呢?
難不成,她回月族了?
以文拒絕接受這個想法。
他想到了陳翔影。
冷兒會是去他那里了嗎?
可是他沒有陳翔影家里的電話號碼,該怎麼辦?
應該出去找找才是。
他拿起了車鑰匙往外走。
這時正好一輛警車停在門口,他看見兩個警察朝他走來。
「有事嗎?」以文疑惑的問道。
「你好,請問你是徐以文嗎?」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是的。你們有什麼事?」
「是不是有個冷兒住在這里?那個拍香水廣告的女人。」
「對!對!對!她怎麼了嗎?」以文急問。
「是這樣的,有一位陳翔影先生駕車時跌落山崖,受了重傷,經過搶救現在己無大礙,但他口口聲聲說冷兒和他在車上,而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發現她。所以今天來探個究竟。」
「冷兒是有兩天沒回來了,而我也正要去找她。」
兩個警員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迷惑的說︰「陳翔影墜車時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在車上啊!為什麼他堅稱冷兒和他在一起呢?」
以文不解的思考了一會兒。
「警官,可以告訴我陳翔影在哪一間醫院嗎?」
※※※
以文敲著醫院病房的房門。
「請進!」里面傳來了低沉的嗓音。
他推開門走進去。
翔影坐在病床上,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你是誰?」
以文關上門後慢慢的往他走去。
「你好,我叫徐以文。」以文伸出手想和翔影握手,但對方只是一逕的看著他。
「徐以文?就是冷兒寄住她大哥朋友家那個叫以文的家伙?」翔影的口氣帶著些許不屑。
以文心中有些不快起來。
「是的,我就是那個家伙。」
翔影這才驚覺自己失態了。「對不起,我失言了。」
「沒關系,我不會介意。」以文聳了一下肩膀,又說︰「我是想問你有關冷兒的事。」
翔影的臉色突然間大變。「冷兒呢?她有沒有怎麼樣?」
看到陳翔影這一副緊張的樣子,想必是對冷兒用情了。以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說道︰「她失蹤了,不知去向。所以我來問你。」
「失蹤?!怎麼會?她明明和我一塊在車上啊!」
「可是警方只在車上找到你而已,本來以為冷兒被拋出車外,但附近卻都沒找到她的……」以文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不相信冷兒死了。
「那你們都放棄了嗎?」
「當然沒有,所以我來找你。」
「祈求老天,保估冷兒沒事,否則我──」
「你們為什麼墜車?」以文突然問。
翔影低下了頭。「是我的錯,那時我情緒起伏太大了,所以開了快車,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打算和吉娜結婚吧!」
翔影驚訝的抬頭看向以文。「你怎麼知道我和吉娜的事?」
「冷兒什麼都告訴我了。」
「什麼事都告訴了你?」
以文點頭。「你怎麼處理和吉娜的事?」
「我不知道。」翔影猛搖頭。「我已經告訴她我想解除婚約了,但是她卻自殺……」
「自殺?死了嗎?」
「沒有,但是我的愧疚感更深了。我不愛她,但我對她有份責任,至少我向她求婚了,可是我的心卻放在冷兒身上;我本想和吉娜解除婚約重新追求冷兒,沒想到吉娜卻自殺;那時我的心好亂,我不曉得她已經愛我那麼深了。」
以文看見翔影的眼眶有些紅,了解到他其實是個情感豐富的人,難怪冷兒在一開始會被他所迷惑。
「你要怎麼對吉娜負責?」以文問。
「我不知道,也沒有去想這件事,現在我最擔心的便是冷兒了,若她出了差錯,那我絕不會原諒自己!」翔影哀傷的指出。「我愛她,我不希望她出什麼差錯啊!」
「愛她?你才見過她幾次,談得上什麼愛。」
「我不知道,但是我對她有種熟悉感,一種似曾相識的情感;這不就是愛的證明嗎?」
以文嘆了口氣。「大概在一個月以前,你家有個小女孩是不是?」
翔影圓睜眼,「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是冷兒告訴我的。」
「冷兒?」翔影一臉不解。
「陳翔影,也許這件事根本不該告訴你,但我要讓你了解,你對冷兒的似曾相識感不是什麼愛的證明,而是因為你早就認識她的緣故。」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翔影不解的追問。
以文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告訴你的是,冷兒是異世界的人;更正確的說,她來自另一個空間。」
「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曾是八歲的小女孩,但卻在一瞬間因身體變化的成熟而成為一個女人。她還是小女孩時是由你照顧的,卻在到我家時變成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