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只是小意思,我們還想打人呢。」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記得見過你們。」葉宛琳再度用著委婉的態度解釋。
「還裝蒜!先扁再說!」金發女孩二話不說,一個拳頭就往葉宛琳臉上揮去。
那狠狠的一拳,震得她一陣天旋地轉,眼鏡也掉落在地,霎時眼前一片黑暗,她無力地往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子後才大聲地說︰「我哪里得罪你們了?打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告訴你也沒關系,」之前的金發女孩又開口,口氣很顯然的酷勁十足,「你最好離邵韋恆這一點,否則要你好看!」
「對!離他遠一點。」一旁的女孩跟著附和。
「什麼意思?我不懂。」葉宛琳撫著紅腫的臉說道。
「瞧你書讀那麼多有什麼屁用!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不懂,笨!」女孩用著不屑的眼光瞄了葉宛琳一眼。「告訴你,邵韋恆跟我們這一群人在一起已經很久了,沒想到前陣子竟然為了你而不理我們,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勾引他?要不然他怎麼不理我們了!」
葉宛琳不明白,為何她們可以和邵韋恆做朋友,而她就不能呢?這其中先不管邵韋恆心里是怎樣想的,前提是這群女生分明就是沖著她來的,于是她反駁︰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既然是邵韋恆不理你們,你們應該去找他問清楚呀,怎麼跑來找我,甚至出手打人。」
這幾個潑辣的女孩將葉宛琳圍了起來,個個像個小太妹似的,其中一位說道︰
「當然要找你!只要你不理他,就算他想找你也沒用,這樣他自然會回頭來找我們了。」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竟有這樣無知的女孩!人和人交往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她不明白為何有人如此蠻橫霸道。但她絕不是個任人要脅就屈服的人,這件事她自然是不予理會。
「你們要和他在一起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請你們讓開!」葉宛琳想推開她們,走出包圍。
金發女孩反手一推,叫囂著︰「什麼無關!你到底答不答應!」
這麼一推,葉宛琳一個踉蹌又跌坐在地,她驚慌地大叫︰「你們再動粗的話,我可要報警了!」
「哼!你敢報警!」女孩凶狠地嚷道︰「先打爛你那張臉!」
「對!打爛她的臉,看她還能不能勾引男人!」女孩們一窩蜂地附和。話聲才落,帶頭的女孩口毫不客氣地往葉宛琳的臉上及身上落下拳頭。
「有人打架!快看,是女生耶!」
「一定是因愛生恨,打翻醋壇子才會這樣。」
這一陣圍毆引起路人的注目,並且引來不少的人圍觀。
被壓在地上的葉宛琳只知道全身好痛,也听見路人的叫喊聲,就是沒人肯出手相救。難道這些人就只會看戲?他們的同情心到哪里去了?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間出現一個人,一把將她摟起,並且喝阻了那些凶悍蠻橫的女孩。
「你們打夠……沒有!」
這時雖然有人支撐著她,但葉宛琳知道,她的身體禁不起這幾拳,暈眩的腦子隱約听到那渾厚有力的聲音,接下來的事,她也模模糊糊,甚至連說聲謝謝的力氣都沒有。她只有將臉埋在他胸膛,雙手使出最後的力氣牢牢環住他的身子,再也不要放開他……
她要緊緊的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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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還痛嗎!」
葉宛琳擰著眉頭忍痛說道︰「一點點。」
很熟悉的地方,她依然坐在這個男孩的床上,只是這回受傷的是她。
「你忍耐點,冰敷能暫時退去瘀血、消腫、止痛。」一手拿著冰袋,一手拿著毛巾的邵韋恆。難得見他動作如此輕柔,說話這般輕聲細語。「等會我再幫你抹上一些藥膏,這樣就沒事了。」
兩個人這麼接近,她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坐在面前為她上藥。他的眼、他的唇、他的動作,他的言語,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涌上心頭,就好似兩個人之間沒有距離,心靈是那麼的契合。
之前當他摟著她,喝斥那些女孩時,一種安全感隨之而來。不知什麼原因,當時只明白有他在,就安全了。
以前老是害怕看見他,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心境上的轉變,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雖然她不是很明白,但她相信其中有些事一定是因為那天她听了那些有關他的一切。還記得他說過——「她個性中有一環和他很相像」,所以說不定此刻他也是心事滿懷,正和她相同呢。
「看什麼,小妹妹。」雖然專心為她上藥,但也看出她發呆的神情。
被看穿了,心跳快了幾拍,趕緊收回目光,垂首低道︰「沒有。」
「這麼漂亮的臉破了相,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他笑著問她,嘴角微勾,看起來有點壞。別看他故意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其實當他看到她臉上的傷時,自責的心不由地糾結成一團,雖然那些女孩子出手不重,臉上的傷也只是微微的紅腫,但禍源卻是他。
「恨你?」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緊接著才想起,忙說︰「對了,我想知道那些女孩為什麼警告我不要理你?」
「你真的會不理我?」他沒有回答,反問她。
她毫不考慮就搖頭。「不會。」
「我是個惡名昭彰的壞學生,成天打架鬧事,你還要理我?」他想要得到真正的答案。
「我——我相信你並不是那麼壞,也許你是因為某種原因,或者——是因為沒有人發覺你的優點,我想——只要你肯用心慢慢改變,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本來話就不多的她,一時要她說出些大道理來,似乎有點困難,不過她還是把心里要說的話說出來了。
他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旁,點燃了一根煙後,似笑非笑地說︰
「我是天生的壞胚子,能有什麼優點?別抬舉我了。」
「別人說你壞就算了,可是你不能連自己都這麼認為啊。」她也走了過來,站在他身旁。
「我確實很壞,你看得出我有哪一點好?」他抽了一口煙。
「我知道你除了功課不錯外,籃球也打得很好。」她看了看他手上的煙後,又補充一句︰「不過能把煙戒掉就更好了。」
「瞧你說得輕松。我要真那麼好,也不會讓學校記上那些大過小餅的,別人也不會說我是問題學生了。」
「只要你走出過去的陰霾,過你自己的人生,把真正的你展現出來就可以了。」
听完了這些話,邵韋恆倏地雙眉一鎖,回頭睨著她,歷聲低問︰「你知道了什麼?」
「我——我只是——」她支支吾吾地說︰「我只是知道你把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全往自己身上攬,那樣對你是不公平的……」
「說!」他把煙一丟,用力地抓起她手腕。「你還知道什麼?」
見他這麼激烈的反應,著實嚇了她一跳,她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箝制住,一下子氣氛變得有點僵,令她有點驚慌失措。
「你要我說什麼?」
「你調查我?對不對!」他瞪大眼楮,咄咄逼人。
她被逼急了,高聲回道︰「我為什麼要調查你?我只不過是關心你而已,你何必這麼緊張,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什麼關心!你只不過是來嘲笑我的對不對?」抓住她的手更加使力,臉上憤怒的青筋更是清楚可見。
「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好意給抹殺掉?為什麼要任我們中間隔一道心牆呢?我覺得你是個很優秀的人,是個可造之材,為什麼不願接納別人的意見與關心?況且那都是你需要的啊!」由于他情緒有些失控,她的手被抓得好痛,但她仍勇敢地把心里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