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你曾屬于我 第7頁

「我沒事,你回去吧!明日還要上班,我躺一下就好了。」

朱瑞一走,我就沖進自己的房間,鎖上門,撲在床上,痛哭失聲。怎麼也難以接受思文就這麼死了。

「姐姐——姐姐——」小可在外面驚恐地叫著。我沒有理他,只是一個勁地哭,哭得昏昏沉沉的。直到客廳傳來凌晨一點的鐘聲,我才陡然有了點意識。門外沒了動靜,也許小可已經睡下了。

我站起身,想到客廳里倒杯水。吸著鼻子,揉了揉疼痛異常的眼楮,我打開門。黑暗中,有樣東西倒了下來,發出一聲沉重的落地聲。我一驚,定楮一看,是小可。

他正揉著眼楮坐起身,仍在徑自抽噎不停。

「姐姐——姐姐——」他沙啞著聲音,可憐萬分。

我的心一痛,蹲子,審視他,「小可,你怎麼睡在這里,有沒有摔痛?」

他用力地搖著頭,撲在我身上,緊緊地抱住我,「姐姐——小可好害怕,姐姐不理小可了,為什麼?」

「哦——小可——」抱著他的頭,我的淚水再次奔流涌出,「是姐姐不好,對不起,小可,對不起——」

我們彼此擁著,過了好長時間,小可才從我的懷中抬起頭,他傻傻地擦著我的眼淚,急切地道︰「姐姐,別哭呵,姐姐——小可會乖的,姐姐——不哭呵。」

他的手很冷,我勉強地站起身,把他拉到床上,讓他枕在我的臂膀上。在我的懷中,他很快地睡著了,而我卻一夜未睡,思文的音容笑貌久久在我腦中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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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了一次思文的家。

從她家回來,我才逐漸對她的死有了真實感。思文的父母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紅腫的眼,沮喪的神情,憔悴的面容。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深深地感染了我,回來後,我便倒在床上,又狠狠地哭了一場。哭完,我便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小可很乖,自始至終都沉默地守著我,沒有發出聲音。見我躺下了,他也鑽進被子,和我並排躺著。

「姐姐——是不是上次那個思文姐姐失蹤了?」

他睡不著,用手撐住頭,疑惑地看著我。

「是的——小可,你想不想思文姐姐?」我的頭很昏,閉著眼,哀哀地說。

他想了想,才道︰「小可不想,小可有姐姐,姐姐好喜歡小可,小可覺得好幸福,所以不想思文姐姐——姐姐很想思文姐姐,對不對?姐姐不是有小可嗎?為什麼還要想思文姐姐?」

「是嗎?」我懶懶地回答,對于他的為什麼我也不想回答。陡然想起,我們還未吃晚飯,我又懶懶地睜開眼,看了看床頭的鐘,已是晚上七點了。

「小可,你餓不餓?」

「嗯——不過,姐姐,你再睡一下吧!小可可以忍一會。」他天真地回答。

「小可去找點餅干吃,姐姐再睡一個小時就起來煮飯好不好?」我像是發燒了,我想。全身懶懶的不想動彈。

「鈴——」門鈴聲陡然響起。

「小可,去開門,哦——先從貓眼里看一看是誰,如果是壞人就不要讓他進來。」小可管陌生人叫壞人,所以我也只能學著他的口氣說話。

他蹦跳著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轉了回來。一跳跳進了被窩,並未開門,也許是推銷的吧。

「鈴——」門鈴再次響起。

「小可,你有沒有看清是誰?」

「是壞人嘛!不要開門。」他把頭緊縮在我的懷中。

「鈴——」門鈴聲第三次響起,我才不耐煩地下了床。出乎意料,門外站著的是朱瑞,提著一袋食物,一見到我便有絲不快。

「潔衣——搞什麼鬼?這麼久才開門。」等他進來後,我關上門,打了個呵欠,一轉身便見小可赤著腳緊張地奔了出來。看到朱瑞,他的眼神總有意無意地露著敵意。

「小可,去穿鞋。」我斥責著他,見他立即奔回房間,我才走人廚房。

「朱瑞,你先坐一下——」

「潔衣——」一見我開始張羅晚飯,他站起身,跟著我,「我買了快餐,你不必煮了——你是不是病了,看來很不好——是不是還在為思文的事。」

我愣了愣,沒有回答他,依舊忙我的事。看了看他手中的飯盒,我才淡然地道︰「小可不喜歡吃外賣。」

我的這句話似乎傷害到了他,他的臉色陡然一變。怒火在他眼中閃爍,他一把抓住我忙碌的手腕,提高了聲音,「小可——小可——你的心里,你的眼里只有那個白痴,那個白痴有什麼好,會撒嬌?會討你歡心?」

「朱瑞!」我也提高了聲音︰「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和小可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不要左一個白痴,又一個白痴的。他不是白痴是弱智!」我幾乎是大聲地吼著。

「告訴你,你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為了你——」

「不要提這些,這些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不是我要你這樣的,這不是我的錯!」

「你——」他氣紅了臉,抓住我的手越來越重,幾乎讓我貼到了他身上。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女性的本能讓我陡然一驚,心慌地大叫︰「你干什麼?小可,小可——」

小可馬上沖了進來,用力擠進我們中間,一掌就向朱瑞打去。朱瑞頓時被打得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客廳的沙發上。當他好不容易站起身時,血從他的鼻中涌出。他狼狽不堪地捂住鼻子,小可還想沖過去,被我拉住。

「小可,不要。」我想去浴室找條毛巾,卻又被朱瑞眼中的恨意嚇住了。他踉蹌著走至門邊,又轉身看著我,眼里已沒了恨意,多了分關懷。

「潔衣,從他的身手看,難道你還懷疑我的猜測嗎?我們只是普通的市民,負擔不起他這種神秘的身份。」朱瑞說完,再次看了看小可,然後一甩頭走了。

看著朱瑞離去,我愣了老半天。神秘的身份——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小可遠非我們所猜測的流氓那麼簡單。他或許是黑社會里的,或許是個電影上才有的殺手,或許更可怕。只是他絕非只是個流氓而已。

「小可,你到底是什麼人?」看著小可稚氣的臉,我甩去那分不安,一轉身,繼續做我們的晚餐。

心底隱隱地感到朱瑞決不是那種一甩頭一走了之的瀟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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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朱瑞絕不是那種人,他聰明甚至狡猾,以前在學校時,他就把這種個性表露無遺。我不知道他跟我的父母說了什麼,總之幾天後,父母便十萬火急地催我一定要把小可帶回家去。

無奈之下,我只得趁假日攜著小可,回到了鄉下。

意料之中。

案母見到小可都愣住了。直到小可在我耳邊喊著肚子餓了,他們才回過神。

「潔衣,你欠我們一個解釋。」張羅完晚飯,小可在客廳里看電視。父親與母親便坐在沙發上開始審問我了。

「爸爸,我想你們都看見了,小可只是個孩子而已。」我一再重復。對這個問題感到頭痛萬分。

「一個三十歲的孩子?可能更大。潔衣,這顯然不可信——」媽媽在退休前是個教師,為人師表,她推了推眼鏡,神情嚴肅地看著小可,一如看著她做了壞事的學生。

「你的所有事,我們都已經听說了,潔衣,你善良、心軟這個我們都很高興,對于小可,好吧——如果他真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那麼,你的做法很對。可他不是,他是個大男人。听說他有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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