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所屬 第18頁

丁天皓沒有猜錯,思文她們確實是被風清揚給帶走了。風清揚是國際刑警警司,帶走幾個人對他來說很容易。不過這次不是他要公報私仇,而是他的下屬程若可要公報私仇,不巧的是——他正有求于她。

思文扶著頭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四周很大、很暗,像個倉庫,密封著,只有頭頂開了一個巴掌大的窗,透著微弱的光線。

「小惠——」思文推了推身邊仍舊躺著的小惠,小惠轉了轉頭,痛呼一聲,醒了過來。她記得她們正在房里聊天,有一群人沖了進來,還沒看清來人,便被敲昏了。

看到思文,小惠才松了口氣。

「這是哪里啊,思文?好黑啊!有些冷。」她顫著身子,哭喪著臉。

思文站了起來,大著膽子走到門邊,那門是用鐵做的,兩扇合在一起,有條縫,她就著那縫往外看著。

「 啷」!

門就在此時發出一聲巨響,隨即眼前豁然開朗,思文被嚇了一跳,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小惠就在她身後,慌忙扶住了她。

門口站著兩個人影,一男一女,思文不適地捂著眼楮,直到眼楮能適應外界的強光後,才勉強看清站在眼前的人。

那女的很美麗,高挑的身材,穿著一套鵝黃的牛仔服,簡單的衣著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亮麗,此時正怒視著她們。而其身後的男人,她愣住了,那高大的身軀魁梧、健壯,不正是——

「小可?」她不由自主地輕吐,那男人揚了揚眉,小惠卻驚叫了。

「風先生——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葉輝的妹妹,你們認識的。」

那男人沒有說話,女人卻大笑道︰「葉輝?我還以為是誰——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馬上要你們的命的,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們能餓多久。」

她的聲音如此的怪異,思文本能地退了一步。

「你是誰?我們不認得你,你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我——我也不認得你們啊!不過——」她俯子,捏住了思文的下巴,惡狠狠地道︰「誰讓你搶走丁天皓,他本來是我的!」

思文倒抽一口冷氣,用力地拂開她的手。

「你抓了我們就是為了引他來嗎?」

「不!讓他嘗嘗失去一個心愛人的痛楚——」她的眼光轉向小惠,「至于你嘛!只能算是倒霉了。」她說完就仰頭大笑起來,瘋狂之余似乎毫不掩飾內心的快意。

那男人靜靜地看著她,久久才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究竟,小可是誰?!」

他的聲音是冷的,他的眼神同樣的冰冷,思文迷惑了,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小可?怎麼此刻看來竟一點都沒有小可的影子。

那女人笑了好長時間,才終于停了下來。

「你沒听見她剛才在叫我嗎?」

那男人震動了,冰冷的眼神浮現出一絲不確定,「難道你真的是——」

   

砰!

門再度關上,把他們的談話聲關到了門外,室內再度恢復黑暗。她們都沉默著,久久.思文才道︰「小惠,你認得那男人嗎?」

「是啊!他是個警司,以前來過我家,幾年前的事了,你不也見過嗎?」

思文一怔,陡然想起,對啁!她曾在小惠家見過他,怪不得,她第一次見到小可時,總覺得他面熟!小可——風清揚!會是同一人嗎?

「思文,你在想什麼?」

小惠偎緊她,感覺到一絲害怕。

「你記得唐潔衣家的那個白痴嗎?他和風清揚長得一模一樣。」

「是嗎?」小惠縮著身子打量著四周,對風清揚與那白痴長得像不像並不十分感興趣。

「你說申大哥他們會不會找到這里?」小惠擔心地問。

「等他們來,我們早就餓死了。茫茫人海中找人哪有那麼容易,小惠,你怎麼還那麼害怕,這里比起幾個星期前的小樹林可是好多了,至少不會馬上有生命危險。」

確實!小惠一怔,心情馬上好轉了很多。

思文又趴到了門邊,門口空蕩蕩的,沒有車也沒有路,更不會有人。空地前勉強可以看到報廢了的破銅爛鐵,是個丟棄垃圾的地方吧!這下好了,在這恐怕呆上十年也不會有人發現得了。

思文頹然地向後一倒,坐在地上,眼光正好對著那扇窗。頓覺眼前一亮,環顧四周,她更是欣喜萬分,這間倉庫里有的是可以疊起來的東西,比起上次在小樹林的陷阱里,這里實在太有條件讓她們出去了,當然更不會像皓哥那麼辛苦。

她跳了起來,把所有的破銅爛鐵都搬在窗下,小惠也不再那麼沮喪,興奮地幫忙搬起來。確實!思文料得沒錯,疊一步,上一步,終于在太陽放射出它最後的光華時,她的手踫到了窗沿。小惠就在比她低一階的地方,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濕了她的長發,她的手在流血,她努力地忍著,畢竟逃生比什麼都重要。

接過小惠遞來的一塊生了銹的鋼板,思文用力地砸向那扇窗,窗戶應聲而碎。碎玻璃濺到了她的臉上,感覺到了刺痛,她下竟識地撫了撫臉,流血了!不會破相吧?她禁不住哀號出聲。

「怎麼了?」小惠著急地問。

「沒什麼——我先出去了!」思文奮力地撐住窗沿,那里仍殘留著碎玻璃,她用力撥弄著,血滴了下來,滴在小惠的臉上,她驚叫著。

「思文,你小心啊——怎麼有血?你受傷了嗎?讓我先上吧!」她大叫著,哭了起來。

「小惠,別哭啊!哭久了會沒力氣的!」小惠一听這話,頓覺有理,陡然止住哭聲。思文繼續地攀爬著,她的上半身已探了出去,卻仍在安慰著小惠,或是在鼓勵自己。

「你那申大哥難道沒受過傷嗎?你不知道皓哥的身上都是傷,我也要留幾個傷口讓他看一下,你猜他會有什麼表情?」

「思文,外面是不是很高?這樣摔下去會不會摔死啊!何況你腿上的傷——」小惠還未說完,窗口便已失了思文的身影。

一聲沉重的落地聲嚇住了她,接著便是思文的痛呼︰「哎呀——」

她大驚失色,極力地探著頭,想看看思文有沒有怎麼樣,可那窗實在太高了,就是看不到地,幸好,很快思文的聲音就響起了。

「小惠!下來,沒什麼事,下面是泥土地,很松軟的!」

   

開什麼玩笑,誰說泥土地松軟摔不痛,小惠齜著牙痛得淚水直流,她很快就明白思文是在騙她,朋友多年,她很明白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超級怕痛了。

小惠忍著痛,過了好久才慢慢了站起,一抬頭發現思文的左頰上滿是血,她嚇了一跳,思文更是頻頻地用手去模傷口。

「糟了!不知道傷口大不大,會不會毀容。」

小惠仔細地替她把血擦干淨,審視了一下,笑道︰「一點點,頂多留個疤而已,你不是說要留些傷給你的皓哥看嗎?不是如願了——」

「我是說其他地方嘛,老天啊!這個玩笑開大了!」

小惠看了看四周,此時已近傍晚了,淡淡的夜色逐漸吞滅的光線,她有些著急。

「我們還是走吧——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還在不在日本?」

「應該不在了,我們已回國了。」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牌子道。

小惠轉過頭,就著光線仍能看到上面寫著中文字︰禁止入內!

「它叫我們禁止入內,我們還是走吧!否則可能要罰款了。」

思文環顧四周,不由悲哀地道。

「要往哪里走呢?」

小惠一愣,隨即又道︰「走了再說吧!」她把身子旋轉一下,選定了個方向,「往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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