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你愛我 第17頁

他當然也知道這只是國際禮儀,只是……

「那你也不用一副什麼男人都無所謂的樣子!」他是愈說愈不像話了,完全失了他平日沉穩、睿智的風範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花名遠播的錢大少?還是你原就一直想要入主他的花名冊之一?」

「你——」安蘋氣瘋了,卻是除了瞋目瞪著他之外,什麼反駁、罵人的話一句也出不了口。唉,只怪她平日修養太好、家教太美了,此刻竟也只有干瞪眼的分!罵不了他,氣氣他也好,安蘋用力吸了口氣,平復一下愁脹的胸口,刻意扯扯笑,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太久沒男朋友了,我都快忘了談戀愛的滋味了,也許——」

「沒有也許!」李毅風大吼,一把箝住安蘋的手臂,有些失控地搖晃著她。「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再和他見面!听到沒?」

「你……你做什麼?」安蘋畏懼地看著盛怒的李毅風,不懂她隨便開個玩笑而已,他做什麼氣成這個樣子?再說即使是正經的,她交男朋友也是她的事,他有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嗎?她記得她老爸請他回來是輔佐她的事業,可沒連她的終身大事也要他來插一手呀!「阿風,你抓疼我了……」

「我說不準你以後再和他見面,你听到了沒?」他只在意她前面說的那句話。

安蘋也生氣了。他未免也管太多了吧?她高興和誰見面就和誰見面,需要經過他的同意嗎?

「為什麼?」安蘋鼓著紅顏問。

「為什麼?」

李毅風雙眼冒火了,箝住她的手助更加沒節制,一個收緊,安蘋已身陷他壯碩的胸膛。李毅風終于是失控了……

「你……嗯……」

安蘋來不及掙扎,小嘴已被堵住了。

妒火、怒火、欲火,加上對她的無法掌握,壓抑多年的情潮終于潰堤爆發了,李毅風發了瘋似的狂吻著她,彷佛恨不得就此吞了她、將她揉進他體內似的,狂肆再狂肆。一逕粗暴地索取她的吻……

而安蘋的反應呢?除了驚愣,還是驚愣,再無其它了。睜著大大的雙睜,任由李毅風在她嘴上肆虐,空白一片的腦子根本容不得她作出任何的反應,只是呆愣愣的……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有一個世紀之久吧,李毅風終于放開了安蘋的唇,卻仍將她緊緊摟在胸懷。

「為什麼?為什麼?因為我嫉妒啊!」他埋在她細女敕的頭肩上,喃喃自語著。「你是我的,你怎麼可以和其他的男人……」

安蘋猛然一陣痙攣!

輕輕細細的一陣痙攣,卻拉回了李毅風失了控制的心神,他猛然放開了她。

「哦!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

連再看安蘋一眼的勇氣也沒,他逃離了書房,獨留兀自發怔的安蘋。

頓失依藉,安蘋一個踉蹌,身子跌靠在牆上,久久回不了神……

這是什麼情景?阿風居然……吻了她?還說什麼她是他的……她怎麼會是他的呢?她又是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她怎麼不知道呢?

安蘋不濟事的腦子開始她不濟事的千回百轉起來,問題是愈轉愈鈍,愈轉愈昏亂,轉得她冷不防一顫!

「天啊!難道……」毅風一直在暗戀她?……他可是她的世仇耶——

她不自禁打了一陣哆嗦,繼而一想——

呵……呵……開玩笑的,他怎麼可能暗戀她呢?她還真會自己嚇自己呢!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風從不曾像今晚這樣……吻她呀!他最多就是親親她的額、她的臉頰,就是不曾吻過她……好奇怪的感受,不是嗎?酥麻酥麻的,好像……帶了電似。

阿風到底怎麼了?早上還在美國,晚上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家;一見面,就又突然抱得她差點斷氣;然後又不知發什麼神經,一逕笑得樂不可支;而現在,又吻得她暈頭轉向的……他到底怎麼了?怎麼從美國度假回來,整個人都變了?奇怪了……

安蘋搖搖頭、晃晃腦。半晌還是想不出個結果來。索性不想了。這問題對她而言,難度指數是高了點,不是她這顆不受傷腦筋的腦袋可以想得出來的。

原諒她吧!也只有她有這個本事可以逼瘋李毅風了。

※※※

凌晨兩點的「皇朝酒館」,沒有喧囂、嘈雜的重金屬樂音,有的只是輕輕漫流、帶點憂傷、多些佣懶的藍調,撩撥得坐在吧抬前喝著悶酒的李毅風更是滿懷悒悶。

來了一、兩個鐘頭了,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個勁地喝著酒,而被他從好眠中挖出來,強拉到這看著他喝悶酒的方仲徹則嘖嘖不已。

肯定有事!他認識他足足有三十年之久了,他還會不了解他嗎?阿風這傢伙全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一絲叫做「月兌軌」的細胞,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事,全都在他的計畫中,一步一腳印地由他實實在在的掌握著,包括他的學業、他的事業和他的愛情……不不不,最後一點必須做些修正,唯一能讓他有月兌軌、失控行為的就是他的愛情了,而他今天晚上的行為已達到「月兌軌」的指數了。雖然,這對他方仲徹而言,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調劑而已——酒館之于他,就像空氣之于生命,所不同的是後者是為了生存,而他則是為了要麻醉自已,嘗試遺忘過去……

「為了我那個小表妹?」他再不自己先打破沉默,恐怕他得一整晚都坐在這看他喝悶酒了,而他明晨……不,今天一早上班還有個會議要開。偏這小子是十足的悶葫蘆一個,嘴巴比死蚌咬得還緊;大概是曾擔任過美國情報局特派員的職業使然吧。要等他自己開口告訴他怎麼回事,那他今天晚上就甭想再回去睡覺了。

方仲徹話一出口,李毅風原本已揚起的酒杯頓時定在半空中,明顯擰起的眉心說明了方仲徹一語中的。

方仲徹也知道自己說中他的痛處了,好笑地搖搖頭。

「也只有我那個小表妹有這個本事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剋一物吧!阿風這輩子就栽在蘋蘋這小妮子手里了。

李毅風皺眉白了方仲徹一眼,一口仰盡杯里的威士忌。

「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我可以免費提供你一些建議,畢竟我們表兄妹不是當假的」言下之意,他對安蘋還挺了解的,事實上……

李毅風再次冷冷白了他一眼。事實上,方仲徹對安蘋的了解並不比他對安蘋的了解來得多,不過,無妨,今天他需要吐一吐心口積壓的「一托拉庫」的悶氣,管他能不能給他什麼見鬼的建議,他只是需要一個垃圾桶而已,而方仲徹是優等人選。

他沒好氣地輕嘆一氣,說︰

「我吻了安蘋。」

「啊?」方仲徹一時會意不過來,懷疑自己腦子到底接收了什麼樣的訊息。怪了,他今晚沒喝多少酒呀,怎麼會有點腦袋不清的感覺?

李毅風深蹙起劍眉,不悅地瞪著他。

方仲徹趕緊喝完杯里所剩不多的威士忌,企圖提醒自認不甚清明的腦子。

「你說你吻了我表妹?」他確定一下比較好。「你的意思是強吻?」他還強調「強吻」兩字。

李毅風利芒一射而出,方仲徹差點沒中箭立斃!

他飛快接口解釋著︰

「呃……我不是不相信,只是……」他的手在空中無意義地比了比。「你知道的,只是……有點驚訝,對,只是有點驚訝而已!」

能不叫他驚訝嗎?阿風吻了蘋蘋耶!天啊!這個正人君子,他居然強吻蘋蘋?倒也不是說「接吻」是件多嚴重的事,而是阿風和蘋蘋之間此刻的關系,實在不宜,尤其是他前些時候才听某個人信誓旦旦地他絕不可能強迫安蘋接受她不願接受的事,而這會兒……這會可好玩了,不知他那個慘遭世仇狼吻的表妹現在怎麼樣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蘋蘋現在一定高喊著要將阿風給大卸八塊了。此刻他真恨不得約他出來的是他那嚷著要殺人的小表妹安蘋,那會比較有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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