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開幾時 第3頁

「有嗎?」小臉羞紅,她緊張兮兮地瞅著鏡中的自己,就怕自己變胖了、變丑了,不再吸引他的目光停駐。

「傻瓜,我隨口說的。」他笑哼一聲,交握在她小骯上的大掌,開始在酒紅色絲綢上游移。

「你就喜歡嚇我!」她嬌嗔,白女敕的手心有些慌亂地按住他想作亂的掌。

「誰教你老是這麼神經質,一下說自己胖,一下說自己丑,這面鏡子都快變成魔鏡了。」

「厚,你這樣說,不就是把我當成壞心的皇後?」她皺了皺小巧的鼻頭。

倒映在鏡里的俊顏笑容不變,唯獨那雙幽深的黑眸掠過一絲嘲諷。

她不是壞心的皇後,卻是魔鬼的女兒。齊千宇垂下浮現冷意的雙眸,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挑。

「我的老婆怎麼可能會是壞心的皇後?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美到我想把她鎖在房里,不讓任何人看見她。」

深邃的長眸再揚起時,嘲諷與冷意已不復見,他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潤,眼底像撒了細碎的陽光,溫暖明亮。

任誰也看不透,在那些假象之下,藏著荒涼的寒漠與刺骨的冰冷。

「呵,原來你才是我的那面魔鏡。」她輕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甜麗的笑靨如蜜,漾開了頰邊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鏡中那雙深沉的長眸霍地別開,不願觸見她單純的笑顏。他不會陷進她天真可笑的愛情游戲,永遠也不會。

「美麗的皇後,我可以吻你嗎?」為了掩飾這個突兀的小動作,他故意俯下俊臉,沿著她美麗的頸肩線條輕吻。

怕癢的她隨即縮起光果的肩頭,呵呵嬌笑。「不要這樣,好癢……」

「我離家一個多月,都不想我嗎?」他飽含笑意的嗓音,使這句詢問別具深意。

听出他藏在話下的暗示,秀麗的小臉霎時紅如薔薇,她垂下兩扇濃密的睫毛,雖然深覺困窘,卻不敵對他的思念,良久才點了點頭。

「想……千宇,我好想你。」

反正愛這個男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打從十四歲那年起,她眼底就只看得見他一人。羞恥心或自尊心這種東西,在他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場。

她仰起紅透的小臉,美眸直直瞅著鏡中的俊臉。「那你呢?你想我嗎?」

齊千宇的目光在鏡中與她糾纏,笑容如此深情真摯,這畫面真實得連他自己都快以為……

他是愛她的。

可笑,你為了斗垮她父親,才偽裝成溫柔體貼的假面丈夫來「愛」她,你真以為那叫愛嗎?

齊千宇,從你目睹父親慘死,母親久病不起,曾經幸福的家庭破碎難圓,你早就已經不懂什麼叫愛!

一聲聲來自內心深處的自我嘲弄,像冰冷的刀鋒,狠狠刺醒了差點陷入這種假象的齊千宇。

「千宇?」久等不到他的回復,她不安地睜大美眸。

「傻瓜,我當然想你。」超然的冷靜使他一秒之內便回過神,幾乎已經練就隨時隨地微笑的習慣,強顏歡笑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一點也不。

分開了一個多月,夏璇音多少有些敏感,眼中的不安依然濃烈,柔女敕的唇微張,正想再說什麼,齊千宇卻不給她機會,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湊近封上。

滿心的不安與困惑,逐漸被他貪婪的吮吻抹去,她只能努力跟上他的節奏,迎合他,取悅他。

一直以來,他都是溫柔的,體貼的,無論做任何事,總是以她的需求為出發點。唯獨在床上,他狂野得像一頭野獸,每一次都是需索無度的狠狠要她,愛她……

軟膩的小舌被輕咬一下,她疼得輕蹙眉心,水眸一揚,瞧見丈夫責備她不專心的目光。

「皇後,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發呆?」原本在她唇上盡情肆虐的性感薄唇退開,大掌扣緊她光滑圓潤的肩頭,不讓她轉過身。

「我沒有發呆……」她嬌羞的低喃,瑰艷的臉蛋在鏡中如花盛放。「我在想你。」

「想我什麼?」齊千宇故意讓她面對穿衣鏡,大掌繞到前方,掬捧起酒紅色絲綢下的柔軟豐盈。

「就是想你嘛……」她努力隱忍著快月兌口而出的shen\吟,腦袋往後一枕,靠在他的頸肩上,氣息紊亂地輕喘。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在上的野蠻霸道與他平時的性格如此迥異,經常使她感到迷惑和不安。就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一個讓她覺得陌生,彷佛從來不曾了解過的齊千宇。

包教她難以啟齒的還有另一件事……也許是錯覺?每當兩人在糾纏最深的那一刻,她似乎總在他眼中窺見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漠。

彷佛跟她的人不是他,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

每當腦中浮上這個念頭,她都會狠狠的罵自己笨。怎麼可能呢?在這世上最愛她的人,除了爹地之外,就是千宇,他怎麼可能恨她?!

他們相識了十幾年,關系之親密,是愛人也似親人……雖然,他大三那年申請到獎學金,赴美念了三年書,回國後也搬離開家里,直到一年前結婚,兩人才又同住一個屋檐下。

但不論中間分開多久,他們的聯系不曾斷過,她定期飛往美國找他,他再忙也會抽空返台探望她。

千宇說過,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她,沒有她就沒有他……懷疑一個如此深愛著她,而她也傾盡一切相愛的男人,她感到無比的愧疚。

因此,她從來不敢把這些想法告訴他,只敢偷偷埋在心底。

恍惚之間,猛一回過神,倒映在鏡中的人兒已經全身染上紅暈,像極了一朵舒展盛放的緋櫻。

身上的敏感地帶被他掌握住,她無暇再分神多想,只能咬緊女敕唇,下巴微揚,水眸半掩地瞅著鏡面。

……

第2章(1)

頂級日式料理餐廳的VIP包廂,浮世繪的拉門之後,不間斷地飄出和樂融融的談笑聲。

「爸,黑鮪魚很新鮮,你嘗嘗看。」夏璇音將蘸了醬油的生魚片夾到父親的陶瓷盤里,小臉懸著一抹甜笑,笑彎的眼晶亮如星。

夏瑋明笑吟吟的輕拍她肩膀。「還是我的璇音最乖了。每天吃一堆難消化的飯局,我的食欲都不知道變得有多差,真希望我們父女倆可以找個時間一起去旅行,什麼事都不用管,就你陪我一起吃飯聊天。」

夏璇音又貼心的夾了點蘿卜絲到父親盤里,努努粉女敕的小嘴嬌嗔道︰「算了吧,每次爸都故意這樣說,要是真的一天不讓你進公司,不讓你去參加那些商業飯局,你一定會瘋掉。」

她太清楚父親的個性,他是一個永遠閑不下來的人,就算已經讓年輕一輩參與管理公司,他還是不願退居二線,依然主導著豐麟集團的走向。

「哈哈,還是我的寶貝女兒最了解我。」夏瑋明滿眼寵溺的望著自己一直捧在心上的獨生女。

他把對已逝妻子的愛與滿腔思念,全都傾注在養育女兒上。容貌幾乎完全承襲自妻子的璇音,是他的心頭肉,想一輩子守護的寶貝。

「爸,山藥泥很甜,魚卵壽司也好吃。」夏璇音漾著甜笑,幫父親夾菜。

夏瑋明連聲說好,向來銳利冷酷的目光直泛柔,無比慈愛的笑望女兒。

這一幕全落入靜坐一旁的齊千宇眼底。一絲寒意在長眸浮動,轉瞬又消失無蹤。經常用盡鎊種惡質手段,吞並掉各大公司,被媒體私下稱為商場冷血獵人的夏瑋明,唯一的弱點,就是他最寶貝的女兒。

「怎麼了,不好吃嗎?」一聲納悶的嬌嗓,拉回了他的思緒。

長眸低垂,望著淡紫色陶盤里滿滿的食物,齊千宇朝不停幫自己夾菜的妻子溫柔一笑。「不是不好吃,是我不怎麼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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