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玩伴 第16頁

「說的也是,都這麼久了。」杜玫兒苦笑,「可是要我去訴請,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短短兩句話就想把她甩了?還沒誠意到托胡夫人來告訴她!她光想就火大。

「難道你也要等他回來才辦離婚嗎?」羅潯歌訝異地眨眨眼。她是故意不簽字,只為了逼梁至尊回來,當面把話講清楚。

問題是,就算過去玫兒跟紹寧感情再好,但是五年前那一場胡家喪事後,玫兒提到紹寧就咬牙切齒了。

「我就是氣!要麼他回來,要麼就他去訴請,難道他涼涼地在美國逍遙,而我像個苦命媳婦般等在這里嗎?」她為他付出那麼多,他竟用一張紙條就想打發她?一想起這件事,她就覺得自己很委屈。

「萬一他不回來怎麼辦?」羅潯歌無奈地嘆口氣。

不回來……不回來就算了!事實上,他早就不在乎她了吧?或許連她的名字都不會寫了。

自從五年前胡爺爺、女乃女乃過世後,葬禮結束之後,杜玫兒立刻離開胡家,她氣自己的天真、嘲弄著等待兩年多的自己,也恨著那無情無義的男人。

七年前的承諾依稀在耳,但人事全非!

爺爺女乃女乃過世後,她就沒有再留在胡家的理由了。她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也不需要再跟誰報備,她要經營自己的人生。

對胡紹寧這個人,連听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他的不聞不問、他的漠不關心、他對爺爺女乃女乃的絕情絕義,讓她恨透了他。

偶爾她會為當初的自己掬一把同情之淚,那純純的愛戀,等待著永遠不會回來的幸福。

離開胡家後沒多久,母親也辭職了,胡家太大,也已經沒有任何主人要伺候,那兒只剩下王媽一人,固定維持屋子的整潔;至于她跟母親,這些事情挽不回錯失的十幾年,她們分道揚鑣,各過各的生活,偶爾她會去看看母親。

對于她和紹寧這場錯誤的婚姻,她們母女倆都小心翼翼不去提起,久久不聞不問。

她跟羅潯歌可以說是同病相憐,身為已婚妻子,卻被丈夫扔在這里,整整七年,杳無音訊。

只是羅潯歌至少知道為什麼,因為當年的一個錯誤想法,導致梁至尊恨她,因為恨所以拒不見面、所以要離婚;而她呢?她已經不想了解胡紹寧為什麼這樣對她,但她很想親耳听他怎麼解釋為什麼沒有回來奔喪!

「你結婚的早,現在離婚,還可以再談好幾場戀愛,別跟自己過不去。」羅潯歌熱心地提議著。

「戀愛啊……我不敢再期待些什麼了。」她聳了聳肩,「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被紹寧傷得很重。」

「你還在等他嗎?」羅潯歌說話總是溫柔的,卻直搗核心。

「並沒有!他根本不可能再回來了!」杜玫兒嫌惡地握緊粉拳,「但如果讓我看見他,我一定沖上前給他一巴掌──不對!是兩巴掌,一掌是為爺爺,另一掌是為女乃女乃!」

「你還在氣他沒有回來奔喪的事?」羅潯歌托著腮,勾出一朵詭異的笑容,「這好像代表你還惦記著他喔!」

「少來了,怎麼可能?」杜玫兒氣得睜圓眼,「難得出來見面,不要談那沒血沒淚的混賬!我們來聊聊有趣的吧!」

「你的工作比較有趣吧?」羅潯歌立刻換上輕松的笑容,「準檢察官!」

「呵呵呵,別這麼說!」事實上杜玫兒笑翻了,「我現在是新手。以後想調查找你麻煩的小企業啊,我可以幫你找把柄!」

「喂,這叫公器私用吧!」

「錯,這叫舉手之勞!」沒犯錯就不會有把柄,怕什麼?

「是喔!你開始接案子了嗎?」

「接了,超好運的,第一樁就接到蓄意謀殺!」杜玫兒一臉沒在怕的樣子,「好像是黑道挾怨報復,挺刺激的。」

「哦,我過的就是刺激的生活啊,你不知道我每天收到的威脅信有多少。」羅潯歌一臉前輩模樣,「我可以傳授你幾招喔!」

兩個女人開始在咖啡廳里聊開來了,她們不再討論會彼此的夫家、不討論那七年多來未曾謀面的丈夫。只是在心湖底下,精明干練的羅潯歌擁有痛徹心扉的愛,而看起來陽光甜美的杜玫兒,擁有的是未知曉的情感。

胡紹寧長什麼樣,她已經忘了。

多年前那種為他了臉紅心跳、為了他心急如焚、為了他守在病床邊的杜玫兒已經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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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難得不必工作,杜玫兒開著小車,前往跨縣市的母親家里。杜姨現在住在一間小鮑寓,還是當管家,只是不需要住在對方家里,多了私人的空閑時間,還有周休二日呢。

上到十五樓,杜玫兒照慣例按電鈴。因為她們沒有彼此的鑰匙。

「媽,」門一開,杜玫兒露出甜美的笑容,「看我買了什麼?」

杜姨前來開門,今天有場與胡家佣人的聚會,大家都想要吃點新奇特別,偏偏苦尋不著。玫兒機靈,前些天下南部工作時,順手買了赫赫有名的冬瓜茶跟煙燻鹵味回來,滿足大家的口欲。

「真好!」杜姨開心極了,才幾年,她的頭發竟已近全白,臉上皺紋更多了,五十幾歲的人看起來卻像六七十般蒼老。

「不錯吧?這些夠你們吃的啦!」她往里頭走去,「媽,有缺什麼,記得跟我說。」

「沒有、沒有,我們快走吧!」回身拿了個小包包,杜姨就催著她出門。

自從胡家移居美國後,那棟大宅就空了下來,只請了王媽一星期打掃一次,一個月大掃一番,年底再徹底大掃除;而每個月次的大掃,老佣人們會齊聚在一起,一起掃除、一起聊天、一起話當年。

杜玫兒總會開車載母親前往。她知道母親一心懸念的都是胡家,她在那里住了十余年,情感深厚,她比誰都清楚。

「等一下你先下車,我再幫你拿東西進去。」那堆食物太重了,母親拿不了。

「怎麼可以?」一听見她要進屋,杜姨的臉色丕變。「你不可以再進那里!」

杜玫兒瞥了她一眼,懶得講話。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你要王媽張嬸看到你怎麼喊?喊小姐?夫人?還是什麼?」杜姨每次提起這個就是一陣煩憂,「都怪我當年不夠堅持,為什麼讓你嫁?」

「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我不喜歡。」杜玫兒深吸了一口氣,月事剛好來,身心都不舒爽。

「怎能不提?你看看,你和少爺才結婚不到一個月就怎麼了?」杜姨緊瞥著眉心。這件事是她心里的痛啊!

胡常文要她把玫兒嫁給少爺當做報答。結果呢?胡家到了美國後,或許那兒土地大,見識多了,少爺發現玫兒配不上他,就再也沒回來了。

可憐玫兒這傻丫頭,還一度堅持說要等少爺。結果得到了什麼?還不是傷心絕望!最糟糕的是,就連老爺、老夫人離世,少爺都沒有回來。

自從那場葬禮之後,玫兒就變了一個人,她離開胡家,恨起少爺。她斥責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冷血無情的人!

身為玫兒的母親,沒有資格批評,只是自責。當初的婚禮,她應該反對到底,結果拖累了少爺,又誤了玫兒。

少爺連老夫人、老爺的喪禮都沒有回來,又怎麼會把玫兒放在心上呢?

「我不想再提到他。媽,你不用再說了,」杜玫兒沒好氣地說,「這兩天我就會訴請離婚。」如果母女倆每次見面,就得提起他,那她願意立刻和他切斷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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