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真是功德無量。如果你能忘記秦克宇是我鄰居,也不去傳播有那回事的話,我會上網去推薦你做好人好事的代表。」
心萍深深瞅她一眼。「你真的一點也不考慮那個大帥哥?」
曉晴直視著他,堅定地說︰「絕不考慮。」她無法克制自己在他面前曾臉紅心跳的反應,但不在他面前時,她至少能冷靜理智的思考。
「也罷。」心萍懶洋洋地支手托腮,一反剛才咄咄逼人的精神模樣。「帥哥人見人愛,危險系數太高,萬一你真的愛上他,恐怕會被傷得很重。我的第一次婚姻就是那樣完蛋的,他說他本來無意偷腥,可是人家都投懷送抱了,他不半推半就的話,還算是個男人嗎?」
她突然一拳打到桌上,還好沒引起聚精會神看連續劇的王女乃女乃和小玲的注意。
「混蛋!盡說一些狗屁不通的歪道理,盡做一些狗屁倒灶的骯髒事。」罵完她又泄氣了似的恢復以手支頭的懶散狀。「再婚時我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嫁給愛我的丑男,總比嫁給我愛的帥哥安全多了。」
「你老公不丑呀!」曉晴對她微笑。「他雖然有點胖,可是胖得滿可愛的。你不是說他對你很好,是你的終生保單嗎?」
「是呀!」心萍挑挑眉毛。「我應該知足的說夫復何求。可是人哪!就是犯賤,總是不知足,總以為說不定還有更好的。」她看看自己,「憑我這種貨色,說身材應該加個五公分、減個五公斤,說臉蛋應該隆鼻削頰;能找得到一個男人愛就該偷笑了,還老是對帥哥心存幻想,真是天真得幼稚。」
「別把你自己說得那麼不堪。你不算矮,也不算胖,長得比你老公還可愛。奇怪,你平常不是挺有自信的嗎?今天怎麼自卑起來?」
「看到你改變造型後,居然月兌胎換骨變得如此俏麗,我焉能不自卑。好了,不說我了,星期六的相親,你作好心理準備沒有?」
「呃……」曉晴的微笑凍結。「一定要去嗎?」
「一定要。如果你不去的話,」心萍以挑戰的目光斜睇曉晴︰「我免不了會懷疑,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偷偷對某位帥哥動了心。」
「噢!」曉晴低吟。「我敗給你了,既然我已經答應過你要去相親就去吧!可是,我先聲明,僅此一次,你不能再逼我跟他約會,也不能把我的電話或手機號碼給他。」
「看著辦吧!我也沒見過那個人。禮拜六如果我覺得他不錯、適合你的話,才會繼續當紅娘,否則我會盡責任地保護你這個對男女交往毫無經驗的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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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晴和小玲遛狗回來,看到秦克宇家的第二道門開著,從鏤空的不銹鋼門看進去,可以看到里頭有燈。秦克宇的大背包放在沙發旁的地上,前次曉晴不慎踢到的老位置。
「阿伯回來了!」小玲興奮地叫道。「阿伯!」
里面沒有回應。
「阿伯開門!」小玲叫道。
還是沒有回應。
「吳姐姐,你開門,我要跟阿伯說我有看到他上電視。」
曉晴找出秦克宇的鑰匙來開門,門一開,小玲立即沖進去。「阿伯!阿伯!」
曉晴矜持地站在門口。
「阿伯,你在哪里?」
仍然沒有應聲,只有小玲進出各個房間的跑步聲。
怎麼了?曉晴狐疑地走進去。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小玲,你回來啦?」秦克宇邊說邊從他的房間走出來。他果著上身,只穿著一件短短的印花平口褲,手里拿著毛巾在擦濕漉漉的頭發,顯然剛剛洗過澡。「喔,吳小姐。」
曉晴的目光一和他對上就尷尬萬分地撇開。她覺得自己好像偷闖入人家家里,偷窺人家的隱私。
「小玲交給你,我走了。」
「我……」
她走得很急,如雷的心跳充滿耳際,根本听不見他在說什麼。用顫抖的手拿鑰匙打開她自己的門,把自己關進門內後,背靠著門,撫著狂亂蹦跳的心髒,她才發現她連呼吸都很急促。
天哪!她要是告訴心萍她看到秦克宇露兩點的性感模樣,心萍不知道會不會尖叫。
她抬手撫頰,臉熱得好像快要燒起來。
她把皮包往沙發一丟,走進浴室照鏡子。
鏡子里的她整張臉滿布紅霞,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和艷麗。這張紅暈未褪的桃紅色嬌靨,漂亮得簡直不像她的臉,連她的眼楮都晶晶亮亮的,像個沉醉于愛情中的幸福女人。
愛情?她嚇得倒抽一口氣。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她沒有愛上他。可是為什麼……
叮咚!
門鈴聲打斷她的思潮。
她才剛平靜的心髒,陡地又超速。
來者何人?是小玲?還是他?
她忙不迭地把幾根亂發塞到耳後,可是這張臉仍然紅通通地滿盈羞意,她該如何掩飾?
叮咚!
門鈴聲再響,她沒有時間考慮了,只好三步並作兩步去開門。
是他,還有小玲。幸好小玲也來了,她的鎮靜功夫再不濟,有小玲在場分散些注意力,總會好些。
他已經穿上T恤、及膝短褲,烏黑的濕發貼著脖子。
「嗨!」他對她微笑,又是那種足以令她手足無措的燦然笑容。「我從苗栗帶回來一些土產,」他舉高他手里提的大袋子,眼楮往袋里瞧︰「有豆腐乳、福菜、紫蘇梅、金桔醬、烏龍茶和綠茶。」
「還有這個。」站在他旁邊的小玲舉高她提的小袋子說。
「那是白鶴靈芝茶,比較適合老年人喝。」他說。「我想托你送給你朋友的媽媽,謝謝她這幾天幫忙照顧小玲。」
「好。」曉晴接過小玲提的袋子。
「這一袋比較重,我幫你拿進去。」
「不用……」
他已經月兌了鞋子往前走,她只好退後讓他進屋。
屋里多了一個高大俊帥的男人,好像連空氣都變得不一樣。
她迅速掃描一下她的客廳。還好,她一向保持得相當整潔,只有沙發上一個她用十字繡縫的靠墊沒擺好,兔子倒栽蔥,頭下腳上;還有她剛才丟在沙發上的皮包。
「請穿拖鞋。」她僅有的一雙額外的拖鞋是為心萍準備的,他可能穿不下,而且是粉紅色的。她提醒自己,下次購物時要買雙男用拖鞋。
「不必,我在家里喜歡打赤腳,比較涼。」他說著把那一大袋東西放到沙發前的矮桌上。
她在心里嘀咕︰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不過嘴巴上她還是說︰「你太客氣了,實在沒必要這樣破費。」
「這些只是當地較有特色的名產,花不了多少錢。我本來想去三義買個木雕送給你,可惜沒時間。」
他杵在那兒,好像還不想走。她倒希望他趕快走,可是不請他坐好像有失主人之道。
「請坐。」
「好,謝謝。」
她看到他真的坐下,不禁在心里叫苦,但願自己別緊張兮兮地像個神經質的女人。
小玲徑自坐下,抱起兔子靠墊︰「這是吳姐姐自己做的耶!等我長大,我要吳姐姐教我做。吳姐姐還會倒立唷!阿伯,你會不會倒立?」
「不會。」
「你會不會煮飯?」
「不會。」
「你會不會做松餅?」小佷女繼續盤問。
「不會。」作阿伯的不以為忤,反而笑容愈拉愈大。
「你會不會做布丁?」
「不會。」
他每說不會,曉晴就往沙發里縮一分,仿佛她會做這些事是罪惡。她不去看他,卻覺得他的目光刺得她渾身發熱。
「阿伯你好笨唷!人家吳姐姐統統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