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悅的閉緊嘴巴。他自己也承認了,他喜歡釣女孩子,她只不過是他想釣的馬子罷了。
他繼續說︰「處女座的女人凡事追求完美,容易緊張,無法放松下來享受,沒事會胡思亂想,愛操心。她會是個勤勞節儉的好太太,可是她對感情的態度是含蓄保守的,想娶她做老婆,得跟她愛情長跑,因為她受不了沒有愛情的性行為。嗯,你的確是個典型的處女座。」
這個人真可怕,令她感覺像沒穿衣服那樣,被他看光了。
「那你是什麼星座?」
「我是頭腦靈活的雙子座,你要不要听听雙子座的特性?」
「好呀!可是你不能瞎,要照實說。」
「我知道,不能對處女座的女人說謊,不然她永遠會當你是放羊的孩子。雙子座的人反應快,是辯論的高手,他喜歡討好別人,喜歡活動,會與人一見如故,但也會被人批評生性輕浮。他多才多藝,卻樣樣不精。他不只是膚淺的迷戀女人的美貌,他要追尋的,是能和他共度一生的心靈伴侶。呃……有人說雙子座的人對愛情不專一,是個天生的調情高手,其實他只是愛交朋友、受不了寂寞而已。事實上他對感情相當理智,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他選對了人,他是不會考慮結婚的。經過了十幾年的尋尋覓覓,現在他飄泊的感情終于尋得歸宿,幾個月前他就帶她去給他的家人看,她是他第一個帶回給家人看的女孩,也會是最後一個。他的家人也都贊同他的眼光,頻頻催促他快點成家。現在你對我夠了解了吧?」
她有點暈暈然,很難繼續做個清醒的處女座。「听起來雙子座和處女座的個性差異很大,很不速配。」
「不,不,這樣才有互補作用。處女座能使浮動的雙子座增加穩定性,而雙子座會教處女座放輕松。人生苦短,不必活得太緊張,讓自己享受快樂不是罪惡,而是延年益壽的良方。」
他把她的頭輕壓到他肩上。「軒軒,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心。」他柔語。「拋棄你對我的成見,重新認識我。」
可以嗎?她可以信任他嗎?
放松的窩在他懷里是如此的舒服,才沒多久的時間,她就仿佛上了癮。要是她決定對他托付真心,結果發現自己錯了,屆時她該如何自處?恐怕她再也沒有勇氣踫觸感情了。
然而,就像他說的,人生苦短,錯過了他,她這一生可能再也不會看上別的男人,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轟轟烈烈的談戀愛。她該等到青春不在,再來大嘆芳華虛度呢?還是現在就豁出去豪賭?錯了,又如何?大不了是心碎而已。沒有勇氣去嘗試,難道她要永遠情的逃兵?
「最後一首。」樂師宣布。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暗得可謂伸手不見五指,肉眼幾乎失去功效,使得輕柔浪漫的音樂更顯纏綿。
季軒感覺子揚托起她的臉,感覺他的唇在她眉毛、眼楮、鼻子游移,她的神經變得非常敏銳,同時又遲鈍得沒有反應。
下一瞬,他的唇覆上她的唇,柔緩的在她唇上一再一再的廝磨。他溫暖有力的臂膀同時緊抱她,緊得他們的身體之間毫無空隙。
她不能呼吸了,她需要氧氣!她微張開嘴,他溫熱濡濕的舌卻霸道的入侵她口中,與她的舌交纏。她的心在顫抖,她的身體不知從何處竄起一股熱流,沖擊著她的五髒六腑,流竄到她四肢的神經末梢。
他嘗起來有葡萄酒的味道,甘醇甜美。發覺自己在回吻,她直覺的認為自己瘋了,可是她管不了自己。她舍不得放棄如此令人興奮、令人悸動、美妙無比的吮吻,她可以和他這樣吻到地老天荒。
天可憐見,他終于讓她呼吸,否則她可能可以列入因為貪吻窒息的金氏世界紀錄。不過,他的唇沒有休息,繼續在她臉上巡禮,在她的臉頰、眼皮、鼻尖……處處留下唇印。
她听到一聲低吟,搞不清楚到底是他還是她發出的聲音。天哪!她快融化了,她是不是該喊「救命」?否則她會深深陷入愛情的流沙里,永世沉淪。
可是,周圍全是一對對黑漆漆的、互相依偎著、陶醉在優美情歌里的儷影,她怎能發出噪音,大煞風景?!
子揚又佔有她的唇,她能逃走的時機已逝。這一次他更加火辣辣的吻她,熱烈的吮吸她口中的蜜汁,溫暖的大掌沿著她的脊椎骨慢慢往上探索,迫使他們的身體完全緊貼,純潔如她也無法佯裝不知她察覺到了什麼,何況他還在緩緩的廝磨著。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感覺到全身著了火般燃燒。原來就是這種原始的沖動,使得自古以來的世間男女,對這種床上運動樂此不疲。
「噢!」
這次她確定是他在她耳邊發出的低吟聲。
「軒軒,我壓抑太久了,我快爆炸了!如果你一定要我等到結婚後,那麼我們快點結婚吧。」
「你瘋了!」她的聲音變得沙啞模糊。
「是的,我瘋了!我愛你愛瘋了!我真的很想多給你一些時間來了解我、接受我,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再等下去,我的頭發很快就會變白。」他在她耳邊柔語著,說話的氣息吹得她耳朵好癢,她的心更癢,感覺被他愛著好甜蜜、好幸福。
他親吻她頸項,繼續往下親吻她的胸口,害她呼吸急促、四肢無力,軟綿綿的抱著他。他的舌尖探進她,她筋酥骨軟的吟哦。
發現那可怕的銷魂聲是自己發出的,她立即警覺的推開他。
「軒……」
樂聲停止,燈光漸漸亮了起來。
「對不起,」他尷尬的對她說︰「你自己回座好嗎?我需要去上廁所。」
她點點頭,面紅耳赤的,心知肚明他的需要。男人真是獸性的動物。剛才有那麼多人在身邊舞動,他居然還會那麼饑渴。不過,她不是也被他撩撥得春情勃發,忘了置身何處嗎?
太恐怖了!她明明是個矜持保守的好女孩,怎麼會才一會兒的工夫,就被他挑逗得像個放蕩的婬婦那樣嬌吟?為什麼許士杰的擁抱親吻從來就不曾給她那種欲仙欲死、甜蜜得受不了的感覺?
答案只有一個——她不愛許士杰。曾經她以為自己愛他,現在冷靜的回想,她可能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適婚對象,因為她那個時候根本不懂愛情,現在她明白了。當你愛上一個人,你的思想、你的感覺似乎都為了他而存在,你會滿心、滿腦子不時的想著他。只有他能引發你沉潛的熱情。
罷才如果他們是單獨在飯店的房間里,只要子揚再稍加引誘,她恐怕無法堅持守身到洞房花燭夜。愛情的力量太可怕了,難怪有那麼多女人會在婚前失貞,甚或未婚生子。今晚她最好和子揚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對著鏡子模模嫣紅的臉頰,她才意識到自己也來上廁所了。天哪!罷才有幾分鐘的時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已經被愛情迷得昏昏沉沉、暈頭暈腦的。
她走出廁所,看到舞廳里大部分的人都走了,施蓉蓉獨自坐在那里喝酒。
「季軒。」
她轉頭看,許士杰從黑暗的柱子後走出來。
「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她遲疑了一下,才走兩步靠近他。他再度隱身到被柱子遮蔽的暗處,她覺得有點不妥。但是,諒他也不敢怎麼樣,她無懼的走到他面前。
「你想說什麼?」她雙手抱胸道︰「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