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則行一直是提心吊膽的,現在終于松了口氣,急躁的把戒指套上去。
這時掌聲比起彼落,瞿涼有一下沒一下的跟著拍手。
他敵意的目光讓彌彌有如芒刺在背,渾身像生銹的機器般,手腳和臉部都非常不靈活。瞿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而瞿遠亮的怨恨卻已經到達頂點。難保瞿涼一踏出大門,他不會立刻派人除掉他。瞿涼現在的處境是.如履薄冰、危機四伏。
懊死的是派在霍涼身邊保護的墨海門組員,今天被銀火調去支援其他勤務,她又粗心大意的賭定瞿遠亮忙著婚事,會把殺其涼的事擺在後面,但是依這種情形來看,瞿遠亮有九成會在今晚下手。該怎麼辦才好?
這場訂婚宴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即將落幕,曾則行和彌彌準備—一送走親友。
「你好美,瞿總裁能抓住你真是幸運。」瞿涼握住彌彌的手輕輕一吻,椎心之痛蔓延開來。
「謝謝。」彌彌簡單的回應,心里忐忑不安。
何淑紡不甘示弱的擁著瞿涼,充滿自信的說︰「你也很幸運啊,論及臉蛋、身材。學識、人品,我完全不輸給彌彌,相信我穿起婚紗來,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得對,我看上的女人會差到哪里去?如果比彌彌遜色,我就不會讓你來,更不會選擇你了。」翟涼擁著柯淑紡,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自吹自擂,不怕牛皮吹破嗎?要論臉蛋、身材、學識和修養,我看還是我的未婚妻佔上風,最起碼自始至終彌彌都很有風度,不像有些人尖酸刻簿,冷嘲熱諷,一點也不懂得待人處事的基本禮貌。」曾則行反唇相稽。
「你錯了,要是彌彌像你得那麼好,她今天就不會出現在婚宴上。你在她眼中不過是堆金礦銀條」瞿涼口不擇言的月兌口而出,一顆心傷透到底。
「這話是什麼意思?」彌彌終于開口了。
「你選擇大少爺的瞿涼我能諒解,是我太傻了,以為你不會介意我一無所有,但是我忽略女人的心是善變的。其實不用是你,就連我,對瞿氏這麼龐大的事業都有點心動,所以我尊重你今天的選擇。不過我會讓自己成長,靠雙手打排我的未來,甚至超越你的未婚夫。」瞿涼像是在做重大的承諾,表情嚴肅冷漠。此時此刻,他確定昨日的瞿涼已死,真正的瞿涼已經重生了。
彌彌從他的口氣猜出他的誤解和不原諒,但是她沒有要為此解釋什麼,她最終的目的是找到證據,並且將瞿氏繼承權物歸原主,只要達到這項目的,其余的她都能置之不管。
就算瞿涼誤解她的人格,也毋需解釋什麼。
「恭喜你,認識你那麼久,現在才發覺你有上進心。」彌彌淺淺一笑。
瞿涼的心絞痛不已,他激昂的言詞竟換不來彌彌一句辯解,即使還殘余一點點愛她的情愫,也在此刻告吹了。
「我會做給你看。」
「不用做給任何人看,最重要是對得起自己。」
瞿涼深深看了她一眼。和柯淑紡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暗暗發誓,絕對會風風光光的打出名堂,讓彌彌後悔沒有選擇他。
「這個人大沒風度了。」曾則行對著瞿涼的背影罵道,「彌彌,他的話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介意的。」她異常的冷靜自持,但在內心的小小角落中,總覺得有股失落和說不出的難過。
「走,我看你沒吃什麼東西,趁現在填肚子。
彌彌坐在單人沙發上,曾則行為她去取食物。
在這空檔里,她記掛起瞿涼的安危,下意識地搜尋瞿遠亮的身影。
無論左看右瞧,瞿遠亮每個細胞都在發火,靠著她超乎常人的敏銳,濃烈的殺意正靜靜的向四周蔓延。
沒多久,瞿遠亮以有重要的公事待處理為由離開現場,走得既匆忙又突兀。
曾則行盛了一些意大利面,在她身旁坐下來。
「東西剩下不多,意大利面若吃不慣,我們待會兒上餐廳吃。」曾則行表現出體貼的一面,打算親手喂她。
彌彌厭惡的別開臉。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他放下意大利面,在單人沙發上與她親密依偎,意識到他從此刻起就是彌彌的「未婚夫」,更加大膽的摟住她的柳腰,另一只手執起了她的小手。
「沒關系,你想上哪里吃飯盡避說,我叫阿元開車送我們去。」他眷戀地搓揉著她柔女敕的手。
彌彌不客氣的抽回手,不曾那麼失態的跳起來。
曾則行的每個動作都輕浮、急躁、狂妄得不理會她的感受,一句話也沒問,就把她當成個人的所有物,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她太了解自己了,就連親生母親摟她的腰,她也會渾身不自在。所以這種舉動由曾則行做來,她不只是排斥,而且是厭惡、憎恨。
她一刻都不想待在他身邊。
「怎麼了?」曾則行不悅的皺眉。
「我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曾則行站起來。試圖再一次把她納入懷里,卻又被她有意的逃開了。
「我去化妝室。」她轉身想走。
「我陪你。」
「不,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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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訂婚禮服擱在化妝間,彌彌早有預備的在禮服下穿上另一套衣服。
望著鏡子,濃妝艷抹的臉蛋教人看了就討厭,但是她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做清潔。
爬出窗子,如她所想的,這里通往外面,而且不輕易被人發現。
罷才在瞿涼向她恭喜道賀時,便在他身上裝設了追蹤器,依追蹤器所顯示的位置,她來到一處公園。
雖然已是月亮露臉的時刻,但公園里還是挺亮的,她非常輕易的找到了瞿涼。
「好冷喔,杰克。」柯淑紡抱著身體、如情人般依偎在他身邊細語撒嬌。
瞿涼不能原諒彌彌,她是料準了霍氏總裁之位不可能被他所取代,所以才無所顧忌的當上總裁夫人。更或許,她就是愛上那個冒牌貨了。
還口口聲聲叫他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如今想來,只怕是故意譏諷他沒本事,沒能耐坐上總裁之位吧。
「杰克,我冷啊!」柯淑紡不悅地噘起嘴。
听到她的抗議,瞿涼慢條斯理的月兌去外套,披在她肩上。
「別著涼了。
柯淑紡這才滿意的依偎進他懷中,說著情人會在月下說的悄悄話。
彌彌恰好看到瞿涼溫柔體貼的動作,兩人正開開心心的享受月下漫步充滿柔情蜜意。
「看來是喔多心了。」還以為瞿遠亮會在今晚行動;沒想到他真能忍。
瞿涼又將何淑紡拉近些,不曉得柯淑紡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逗得他開懷大笑。
他們擇一長椅坐下來,柯淑紡把外套分一半給他,那種兩人世界的宣告,既得意又溫馨。
彌彌震愕地停下腳步,腦袋足足有數秒的空白,接著雜亂的問題又重回腦袋,漸漸的逼她從愕愣中回過來。
她在干什麼?既然瞿遠亮今晚不行動,她就該回到曾則行身邊,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但她卻毫無所覺的跟著瞿涼的步伐,像是在跟蹤。監視、偷窺……每走一步都加深內心陌生的情愫,百味難陳的陌生情感在燃燒,她看不清那是什麼,但有一種很深刻的感覺,她清楚的知道它是——嫉妒。
他對柯淑紡的每個觸模、,都教她莫名的感到嫉妒。
沒有多想,她頭也不回的離開恩愛的鏡頭。
那絕對是自己的錯覺,她不可能會嫉妒柯淑紡的,不可能,而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