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婢上龍床(下) 第13頁

一個有心的相誘,一個有意地訪美,兩廂一拍即合,定下那花好月圓之約,以結良緣。

在緋衣的回報下,于芊芊提前知道了錦心的計劃,也曉得她打算用何種手法害自己,于是佯裝一切在錦心掌控中,讓她不疑有他的照計劃進行,把黃文俊弄進府。

錦心事先在于芊芊的茶水里下了迷藥,再讓吃下chun藥的黃文俊到了屋里,一見美人嬌軀橫陳,yu\望沖腦的黃文俊哪受得住,當下月兌衣解帶地撲上去,又咬又啃的與美人同歡。

只是躺在床上的是被緋衣擄來的春兒,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于芊芊也給春兒吃了迷情散,兩個控制不住的男女迷迷糊糊地成就了好事。

「人送走了嗎?」

「回稟王爺,送走了。」回話的是目不斜視的玉林。

「沒吵沒鬧吧?」

「屬下依王爺的吩咐割了她的舌頭,又挖了她一只眼,她不吵也不鬧,安分地躺在馬車上被載走。」錦心也動不了了,刨眼、截舌的痛已令她昏厥,連申吟聲都發不出。

「很好,王府今後該是會安靜了。」

後院不生亂,他便能安心地處理手中的軍國大事,再不耽誤。

南懷齊出手果決,鐵血作風叫人不寒而栗,錦心的惡毒心計一被揭露,他雷厲風行地命外院管事找來人牙子,不收一文錢,還倒送一百兩銀子,將錦心發賣到一輩子也回不到京城的遠地。

在這之前他先給她取眼去舌,除掉禍害。

有眼目睹荒唐事,那就是髒了,留著無用,取一眼以示警惕,勿再有眼無珠,虛構有無害人。

舌長多語,造謠生事,她這輩子的話也說夠了,他好心地幫她拿掉闖禍根源,套句于芊芊的話,這叫功德無量,做好事不用受惠者感恩,知福惜福便是最好的回報。

春兒的下場倒是好一點,她不是賣,而是送給黃文俊當妾,淨身出府不得攜帶王府一物,除了一身衣物和鞋襪,她什麼也帶不走,哭哭啼啼的,被當成牲畜一般拉走。

不過黃文俊的家境不佳,貧窮夫妻百事哀,家里多了個又懶又好貪便宜的小妾,恐怕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錦繡閣的丫頭、婆子全發還賣身契,既然主子不在了,對小主子又不夠忠心,王府不養沒用的廢物,一人給了十兩銀子也算盡了主僕情義,還他們自由身各自歸家。

南懷齊把王府的後院淨空了,他的用意只有一個,不讓他心愛的女人受委屈,他用獨寵來證明愛她的決心。

只是這一波大動作太惹眼了,為于芊芊惹來不少麻煩,幾乎京城內的貴人無不知曉她是晉王的新寵,而且寵得無法無天,連王妃的舊人都趕走,只為討她一個歡顏。

這消息被南懷秦得知了,同時遠在北方的北國君主也曉得了,一入春,阿蘭公主也該起程南下,就看南國人的誠意,兩國的合作可不是口頭上說說,總要有實惠。

「皇後和秦王呢?宮里那邊傳來消息,秦王府似有動靜,近日來有不少陌生面孔進出,其中幾人曾私下進宮面見皇上,應該在商議什麼。」恐怕也靜不了幾日,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還有什麼?不就是兵符,沒把朝廷百萬大軍掌控在手,這對貪心不足的母子哪能安心。」邊關無戰事,身為玄武侯世子的風吹柳被調回京城守京衛,親晉王一派的他為皇後的黨羽忌諱,不想他手中握有太多的軍權,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放心。

「他們再鑽營也沒多久,北國的內需尚且仰賴我朝提供,北方關卡有我的人把關,扣下些米糧、茶鹽不算太難。」兩方想串連一氣也要看他允不允許,物資中斷如何作亂。

「小心狗急跳牆,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先防著點準沒錯,我是看不慣秦王那作派,想拉攏我家老頭架子還擺得老高,把我家老頭氣得仰倒,只差沒一拐子沖到秦王府打人。」哼!知道忠奸了吧!還說皇後不是壞人,只是心眼小了點,婦道人家眼界窄實屬平常。

玄武侯是忠君派的,不偏不倚,即使皇上再昏庸也是他盡忠的君主,皇上的正妻皇後自是不能怠慢。

「他去找過玄武侯了?」倒是小看老五了,知道收攏朝中可用勢力,挖他牆角,讓他無人可用。

「找?」風吹柳不屑地重哼,「是‘宣’。禮賢下士也就罷了,好歹氣焰低一點,做做樣子上門去請,但他可神氣了,派了個長不出胡子的內侍持秦王手諭,讓我家老頭上秦王府覲見,他不去就壓著去,說皇命重于小小侯位。」

「老侯爺去了?」南懷齊眉頭輕蹙。

「我家那老頭的脾性你還不清楚嗎?人家軟言軟語他就軟得像面條,什麼事都好商量,可是一跟他來硬的,他就一塊油鹽不進的鐵板,任你怎麼敲打也難撼動半分……」一說到老侯爺做了什麼,與有榮焉的世子爺樂得闔不攏嘴。

早年跟過先帝打天下的玄武侯也是個硬漢子,吃軟不吃硬,你好好地跟他說他听得進耳,至少賣幾分面子,不會撕破臉讓大伙兒都難看,能不生事,他也願意和你搭肩稱兄弟。

可是沒眼色的南懷秦仗著皇子身分,又認為在皇後的幫襯下,皇帝一駕崩後,皇位十拿九穩是他的,因此他也不再客氣了,以君對臣的蠻橫,把一干老臣收到手里頭。

玄武侯怒了,和不懂事的南懷秦杠上了,你派個小太監來羞辱我,我就用精武軍鎮壓你,你來一個我壓一個,你來十個我壓一排,有本事你把老子滅了,否則壓得你灰頭土臉!

玄武侯府精兵五百,個個是戰場出身,見過血的,不畏死,跟老侯爺是一個性子的死硬派,胸膛往前一挺,那隱隱懾人殺氣還不嚇壞人,把南懷秦不可一世的氣勢嚇得縮了回去。

「滿朝文武百官有多少人已靠向他?」想要拿下皇位,沒這些人的支持不成,他們是國之砥石。

「多了皇後在其中撮合,確實是有人靠過去,還有老相爺的門生,遍及朝中大小闢員,武將方面倒是不必憂心,以你在軍中的威望,他們肯定是跟著你走,就是文官們難搞了些,那幾張嘴呀!」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引經據典地搬出前人聖言,把人弄得頭大。

「推幾個能言善道的新人上去,把迂腐不知變通的老言官換下來,少了些不明事理的聲音就會安靜點。」朝廷會亂,源自不辨菽麥,鎮日參人的御史,他們看的是眼前,爭一時不爭千秋。

風吹柳點了點頭。「這倒可行,老頭子食古不化,佔著茅坑拉不了屎也是費事,不過……」他忽地坐正身子,嗓音壓低,「听說皇上的身子從年前就不太好了,時有微恙,皇後和秦王在他耳邊鼓吹早日立儲,選出太子。」

「此事確實?」若皇上真的病了,他得加快動作,絕不能讓害了母妃的皇後當上太後,繼續得意的笑著。

「服侍皇上進湯藥的徐公公是我們的人,前幾日我家老頭也入宮面聖了,回來時臉色不是很好,長吁短嘆地說要變天了,我看八九不離十。」得預做準備了,大事慢不得。

南懷齊低吟了一會兒,「傳我的命令,讓溫半城調動二十萬大軍先秘密潛回京城,駐扎在城外以防萬一。」他撫著左臂上深銅色的赤鐵臂環,輕輕模著虎頭銅扣,要調兵得用上兵符,必須細細斟酌。

外觀看似臂環的赤鐵環物以精鋼軟鐵所鑄,一扳開不是環狀,而是四方平直的令牌,虎頭為印號令各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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