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美女不來電 第3頁

鮑道話?任霽挑眉,一臉質疑。

他深知母親口中的公道話無非是要勸他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罷了。

薄唇微啟,任霽正想開口拒絕,目光卻在觸及母親那雙盈滿期盼之色的瞳眸時,將早已竄升至喉嚨間的怒氣緩緩壓抑而下;他將方才微啟的唇緊抿,算是賣給母親一個面子。

見兒子不再橫眉豎目,白玉霞打著親情攻勢,軟硬兼施地道︰「霽兒啊,平心而論,你也已屆適婚年齡,這幾年來玩也玩過、瘋也瘋夠,請你設身處地體恤一下我們為人父、為人母的苦心,試著找個好女孩交往、結婚,好嗎?」

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哼,還真是讓他給料中。

不禁濃眉一挑,任霽的俊臉上泛著鄙夷之色。

交往?可以;結婚?那就免談!

因為結婚這名詞從未在他腦里浮現,更別說是要他「力行」了。

「瞧你這神情,擺明是不認同。」

霎時,任旭天又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氣自己竟生了個如此反骨的兒子,更恨自己教導無方,才讓這不肖子如此目中無人、出言忤逆。

「爸,媽,您們該知道接近我的女人全是貪圖我的權貴和名利,何苦急于逼迫我成家?」強摘的果實不甜,強求的婚姻不幸福哪!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難道僅是為了傳承任家香火,就得犧牲掉他大好的青春和自由嗎?

不!

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此被人操控,硬是被趕鴨子上架。

「哼,你倒還有認知嘛,曉得接近你的女人全是有目的。」譏諷的言語一出、唇角一勾,任旭天的態度堅決,不容置疑地下最後通牒︰「一個月之後,我要‘如期’見到你的女朋友。」

好言相勸這小子不听,非得逼他祭出強制手段,怪不了他了。

一個月!

霎時,任霽的俊臉布滿鐵青之色,神情森冷。

然而他並未因此大聲咆哮或者出言頂撞,只因父親專制的作風任憑他人說再多話也是無濟于事;既然口頭抗議無效,他只好沉默以對。

「霽兒,你爸說的話你是听見沒有?」白玉霞憂心忡忡地拋了個眼神給兒子,示意兒子開開金口。

唉——

兒子畢竟是她懷胎十月所生,她當然明白兒子心里的想法,所以好生為難的她實在不願看他們父子倆這麼僵持下去。

任霽最不願也不忍看到的就是母親左右為難,遂牙一咬,終究不情願地點下頭以示回答。

白玉霞當下松口氣,「既然听到,那你……」

一抹狡黠之色自任霽眸底一閃而逝,「媽,我只能‘奉命行事’不是嗎?」要媳婦嗎?好,他會如他們所願。

很好,一向反骨的兒子總算是妥協了。

任旭天滿意地笑著。

「記住,對方得是身家清白、面貌清秀、舉止端莊且溫柔可人的女孩兒。」他附加上自以為不算嚴苛的條件。

耳聞父親開出的條件,任霽額際青筋暴凸,怒意再度盛滿胸口。

可惡!

既要逼他結婚,又強迫他得照著他老人家的標準來挑選另一半,如果說這老頭不是生他的父親、不是母親愛得入骨的老公,他實在很想破口大罵,教他自己去娶好了。

隱忍滿月復的怒氣,他沉聲妥協︰「好,就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帶著您們心目中的媳婦人選回來。」

任霽淡淡的語氣中飽含著一股濃烈的賭氣意味兒。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他任霽要什麼樣的貨色會沒有。

聞言,白玉霞雙眼一亮,「真的嗎?」

天知道兒子信誓旦旦的保證對她而言猶如是吃了顆定心丸,讓她不但覺得心安也眉開眼笑。

薄唇抿了抿,任霽口氣冰冷地說︰「爸,媽,如果沒事,我得出去‘積極’地尋覓您們心目中的好媳婦。」

話聲甫落,他的頎長身軀隨即起身,消失在兩老眼前。

「旭天,咱們倆這樣一搭一唱地騙霽兒、逼霽兒,會不會操之過急而適得其反呢?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兒子前腳一走,心生不忍的她反倒開始擔心起來。

「老婆,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若是不催催他這小子,你的孫子打哪兒來?」嘴上噙著一抹賊笑,任旭天朝愛妻眨眨雙眼。

「嗯,這倒也是。」一想到有孫子可抱,白玉霞哪里還顧得著兒子的感受,而且良心一斤值多少錢啊?

呵呵——還是她未來的孫子較值錢,任家的金孫耶!「菜快冷了,吃吧!」體貼地夾一口鮮綠的青菜往老婆嘴里送,任旭天寵溺地問︰「好吃嗎?」

此時此刻,他的老臉已不似先前面對兒子時嚴峻,反面布滿柔情蜜意呢。

「嗯。」不用多說,她也夾一塊汁多鮮美的魚肉送進老公嘴里,神情嬌羞地回應著老公的愛。

瞧,他老婆嫁給他已經二、三十年,還會夾菜給他吃呢!

這甜蜜的感覺總會讓他心情好得想飛上天。

還有還有,他生病時,老婆會細心照料著他,對他關心備至;煩憂時,老婆則會為他分憂解勞;快樂時,更有老婆可以和他分享。

說真的,結婚的好處他可是用十根手指頭數也數不完,從不覺得婚姻是個累贅、是個無底的深淵,可偏偏他卻生了個對婚姻視如敝屣的兒子。

他真的不明白結婚有哪點不好?

「就是她?」

臉部線條剛毅的任霽正微眯黑眸,打量著一抹從樂透簽注站里走出來的倩影。

透過干淨的車窗,他清楚看見女子有著一張巴掌大的細致,白皙臉蛋,臉蛋上頭瓖著一雙晶亮明眸、高挺筆直的俏鼻,而形狀姣美的菱唇更顯得嫣紅誘人,渾身散發出一股甜美的氣息。

大致上,她的美雖不屬于艷麗型,卻也長得清秀可人,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可惜、可惜,可惜她純真的外表下實則掩藏著一顆貪婪的心。

瞧!視錢如命的她不就正從簽注站里頭走出來。

忽地,任霽的黑眸閃過一抹復雜之色,薄唇跟著一勾,漾起一抹嘲諷的笑。

貪婪,一個貪婪的女人正好符合他的條件之一。

是的,他急需一個女人,一個視錢如命、只要金錢不要愛情,更不屑婚姻的女人;一個願意以金錢作為交易的女人。

想他任霽掌管任氏大權,操控成千上萬人的生計,集多金、俊帥等優越條件于一身,女人對他是趨之若騖;可身為任家獨子的他,卻可笑而不可避免地淪為傳承香火的工具。

一轉眼,一個月的期限已浪費掉三天,而且該死的是,這種無法抗拒卻又不得不從、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令他不舒服極了。

「匡翼,等我一小時。」對做事一向講求效率的他而言,一個小時已經足夠他解決棘手的麻煩。

「是的,任先生。」

霎時,任霽微皺劍眉。

「我說過了,走出公司大門就不要喊我任先生。」他一向當匡翼是好哥兒們,所以不喜歡听到如此生疏的稱呼。

匡翼薄厚適中的唇淡然一勾,口氣仍是一貫的不冷不熱,「下車吧!‘目標’一旦不見,你可就麻煩了。」

柳吟江可是他萬中選一,唯一符合任霽開出的苛刻條件人選,而她之所以雀屏中選,無非只是巧合。

因為,早在任霽指派這等苦差事給他時,他就已注童到氣質清新的柳吟江。

當然,一向不近的他會注意到她可不是心存不軌,而是外表亮麗的她每逢星期二、五都會出現在公司附近的這家簽注站;數個月下來,她那愈挫愈勇、賭性堅強的傻勁兒實在教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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