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別說了!」
「你敢頂嘴?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沒有。」藍沁舞笑了,笑得很冷然。
「你……好,你好樣兒的!」奇怪,他竟然會害怕看到女兒的這種眼神──一種鄙夷又淡漠的眼神。
「小舞,媽不礙事,你跟爸爸道歉,好嗎?」藍母拍拍女兒手背,意圖打圓場,她怎麼也不願見他們父女因她而親情決裂。
藍沁舞不語,仍是一臉淡然地瞪著藍父。
「呃……老子累了,煮好消夜等我!」藍父照慣例打個呵欠,揍完妻子的他進房睡覺去了。
「小舞,你這是何苦呢?」
「媽,忍氣吞聲不是長久之計,求求你不要再為了我而受這種罪,好嗎?」
「小舞,這樣的一個家庭……唉,這些年來讓你委屈了,是媽媽害你得不到天倫之樂,原諒媽媽……」藍母哽咽的說著。
「媽,這不是你的錯。」藍沁舞恨恨吐了口氣,「錯就錯在咱們不該身為女人!」
男人,全該下地獄!
是夜,藍沁舞驅車來到好友季品璇的戀戀玫瑰園。
「你怎麼了?」看著藍沁舞一臉落寞,季品璇知道她此刻心情很低落。
「沒有。」
「小舞,是不是你爸又打伯母了?」季品璇探問。
她之所以會以「你爸」代稱,只因藍父慣打藍母的惡習令沁舞深感痛惡,所以不準她們幾個好友尊稱藍父一聲「伯父」。
「嗯」
「伯母還是不肯離開他?」官以軒喳呼著,「難不成真要你爸兩腿一伸,一翻兩瞪眼了,伯母才肯?」
「官以軒!」季品璇斥喝她用詞不當。
「本來就是嘛,人家又沒說錯,」官以軒嘟起嘴,不滿地抗議︰「何況小舞都沒說話,你羅唆個什麼啊?」
「好了、好了,別再談這種掃興的事。」美眸一轉,藍沁舞一改落寞之情的說︰「告訴你們一件趣事喔,今天……」于是她將今天惡整朗擎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那個女人是你?」官以軒驚叫。
早在藍沁舞道出事情始末之前,她就得知朗擎被女人「放鴿子」的糗事,可她作夢也想不到那個「高竿女」會是小舞?
天啊,太震撼了!
季品璇則是驚愕地指著藍沁舞說︰「你是說……朗、朗擎?你拿走了朗擎的衣物,就這麼的將他丟在汽車旅館里?」
「嗯哼!」藍沁舞得意地勾起美麗的唇角。
名列四大壞男人是吧?哼,還不是栽在她這大女人手里!
要知道,她藍沁舞別的本事沒有,就屬整人、罵人最行、最拿手;活該那痞子不該沾惹上她,更不該句句飽含色意,存心吃她豆腐!
沒告他意圖強暴只拿走他的衣服,還算便宜他了呢!
小手往桌上一拍,官以軒豎起大拇指贊賞道︰「太好了,那個自大狂看了就讓本姑娘一肚子氣,老是在陽的面前數落我的不是,批評東批評西的,活該遇上小舞!」那種報復後的快感,教她感同身受。
哼!要不是因為她懷了身孕,為了肚子里的寶寶著想,她早就饒不了那死朗擎,又豈容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老公面前嚼她舌根!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
「小舞,你不覺得這麼做有一點點過份,朗擎會輕易放過你嗎?」季品璇眉頭深蹙,很是擔憂地問。
「哎呀,怕什麼怕?天塌下來有我老公頂著呢!」睨了她一眼,官以軒不以為意地又說︰「朗擎是陽的死黨,只要我在陽的耳邊多數落那臭男人幾句;還怕沒人替小舞出頭嗎?再不然也有你‘阿娜達’司空焰啊,安啦、安啦。」
安?安個頭啦安!
季品璇沒好氣地瞪了官以軒一眼,「以軒,這是你和朗擎的私人恩怨,請你不要拖無辜的小舞下水,好嗎?」
眾人皆知,官以軒和朗擎命中犯沖,不對盤,加上靳陽娶了她之後,朗擎更是三天兩頭地在靳陽耳邊數落她的不是,批評她所有的行徑。
為此,官以軒早已憋了一肚子氣。
但,光是氣有用嗎?人嘛,豈有十全十美的?
朗擎愛耍嘴皮子听听也就算了,沒想到這愛記恨的女人竟然將人家說過的一言一語全數刻印在心;如今又想借小舞這「殺手」玩借刀殺人計,實在是令人很不能苟同。
「喂,你的心腸可不可以別這麼慈悲啊?又不是觀音菩薩,滿懷仁慈有啥用啊!」官以軒撇撇嘴,忿忿地道︰「況且人家又不是針對你的司空焰,趕緊收起你那份好心腸吧!」
「話不能這麼說。」季品璇無奈的瞥她一眼。
肚子一挺,官以軒盛氣凌人地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啊!」哼,她就不信祭出這「法寶」,品璇還有話說?
「你!懶得理你啦!」可惡,以軒竟然搬出她未來的「干兒子」來逼她這弱女子屈服,她還能說什麼?
「早閉嘴不就行了?呵!」官以軒笑得可樂了!寶不可沒的乖兒子,等你出生後,媽媽一定會善待你的!
「喂,你們兩個吵完了嗎?」藍沁舞很是優雅地吸了口花茶潤潤喉,順便清清受到「噪音」污染的耳朵。
拜托,才煩完家里的事,想借由這則趣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改改低落的心情,可不希望她們繼續爭執,最後她還得充當和事佬咧!
「我……」
「她……」
「Shitup!」藍沁舞低吼。
搭著好友的手,季品璇柔聲地說︰「別氣啦,小舞?」別瞧藍沁舞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真要生起氣來那可是無人能及啊!
生氣了?那她也要低聲下氣地求小舞原諒唆?官以軒蹙起秀眉想著。
咦?慢著慢著!謗據常理判斷,人在生氣時是最意氣用事,也是最容易激的時候,那麼小舞她……
嘿嘿!靈光一現,一抹狡黠自官以軒的雙眸一閃而逝,跟著她堆起一臉假笑探問︰「小舞,你覺得朗擎這人是不是很討人厭?」
「有一點。」
水眸眨呀眨,「那,你想不想玩點更刺激的?」
包刺激的?有何不可!
藍沁舞丟了個急切的眼神給她,「快說來听听。」不可否認的,官以軒的話已然挑起她潛藏的惡劣因子及濃厚的興趣。
「吶,朗擎一向是自命不凡,為人自大又自負,女人是見一個愛一個……」
「說重點!」藍沁舞抬起右手冷冷地打斷她滔滔不絕的數落詞。
哎呀!她有興趣的是如何惡整朗擎,可沒那個美國時間听她說千篇一律的數落詞。
「我要你去勾引他。」
美眸一瞪,藍沁舞驚詫道︰「你說什麼?」
「勾引他。」
「Noway!」要她犧牲色相去勾引一只種馬,打死她也不干!
「哎呀,又不是讓你來真的,只是逢場做戲,要要他而已嘛!」睨了她一眼,官以軒故意揶榆道︰「哦!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人家,所以于心不忍吧?」
于、于心不忍?「開玩笑!我……我藍沁舞何時對、對男人于心不忍過?」一抹心虛倏地涌上胸口,害得她說起話來有點結巴。
天啊,她怎會感到心虛呢?天可明鑒,打從半年前她對那只種馬可就沒有半點好印象,怎麼會……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敢?」官以軒冷哼。
讓她這麼一激,藍沁舞更是火大了。「官以軒,你!」
行了,打鐵就得趁熱!
闢以軒露出賊賊的笑,「這樣好了,為了表示你的決心,不如咱們加個賭注?」她下了一劑強力特效藥。
「賭注?」藍沁舞愕然地看著官以軒。
賭嗎?不,她不能只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對朗擎動心,因一時好勝而沖動地陷自己于困境;可不賭嗎?她相信官以軒鐵定不會放過她,搞不好日後還會不定期地拿她這種膽怯行徑來嘲笑她,唉,真教她好生、難、好生猶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