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邢人熙確定他听夠了這些對于愛人的評論,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他就是不能忍受芯慈被人貶低!
「呃呵呵……」李新賢忙正襟危坐,「開開玩笑嘛!不過如果你連我這點調侃都受不了,將來雜志上寫得更難听的你該怎麼辦?要知道,那些媒體是告也告不完的。」
邢人熙皺起眉,「我知道。」
「所以啦,何況你先上車後補票,蘇小姐會被講得多難听是可預期的。」他是冒著生命危險提醒他耶!
唉!這年頭要找到像他這般會為好友兩肋插刀的人真是不多了。
「我沒先上車後補票。」
「啊?」李新賢聞言頓了一下,「沒有?」
「連車都沒上過,補什麼票?」
「什麼」李新賢不敢相信地霍然站起失聲叫︰「還沒上過」
太太太……太令人震撼了!
邢人熙不悅地道︰「你說話別這麼粗魯好嗎?」
連累他跟著丟臉。
「這話是你先說的耶,我只不過跟個話尾而已。」李新賢叫屈,坐了下來。「真是太令人吃驚了,你……現在跟蘇芯慈同居吧?」
或許他該看的不是精神科,而是泌尿科才對。
看他表情,邢人熙眯起眼,「收起你滿腦子骯髒想法。我是柏拉圖式不行嗎?」
「你?」不說不笑,一說更好笑,「要說人杰我還相信,你?哈哈哈,我認識你多久了?」
邢人熙怒瞪著他,從沒發現他原來這麼討人厭。
發現他的眼神,李新賢收斂心緒,決定往安全的地方靠。
「你在哪里認識蘇小姐的?」這話題應該安全了吧?「我們跟這家公司沒往來,她又是總務部門的小妹……」
「一年前是她救了我。」
李新賢瞪大眼,「就是她?等等,你該不會就是為了她才跑到T省來吧?」
邢人熙的態度說明了答案,讓李新賢的眼楮大得不能再大。
老天!說出去沒人會信!
正當李新賢瞪目結舌時,邢人熙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邢人熙。」
李新賢皺起眉,這實在不像人熙會做的事。
要說人杰他就相信,外人說邢家兩兄弟,人杰較冷酷;但其實相反,冷酷的是人熙這條披著羊皮的狼,人杰反而重情重意些——只要他改掉工作狂這個毛病就更十全十美了。
突然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引得李新賢下意識側頭找向聲音來源?
這一看嚇了他一大跳!「怎麼了」
邢人熙面色陰沉,手中的機子給他捏得 作響。
雖知他捏不壞機子,李新賢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上次看到他這臉色是什麼時候?
「芯慈不見了!」
★★★
那是一個白蝴蝶般的女子,她站得高高的,很高很高,她的白色洋裝就像蝴蝶的翅膀,隨風翩翩。
她的身後一個黑人男人接近,然後是一個黃種男人,他們都在大叫,沒有聲音的大叫。
女子回頭,淒然一笑,黃種男人撲了上去……
「喀拉、喀拉……」機器轉著,重復播放那卷短短的影片。
一個男子坐在老舊沙發上,不斷地看過一遍又一遍。
芯慈害怕地睜大眼楮,水盈盈的眼如今盛滿驚惶。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里,也不知道眼前背對她的男子是誰,只知道她被綁架了。
自她醒來,這個男子就在這兒,那個影片也已不知播放過多少遍;她知道那是真的,那個影片是紀錄片,而這房間四處插滿了不知名的長喇叭狀花朵,多得幾乎成為花海,讓氣氛更顯詭奇。
終于,男子起身回頭,芯慈認出他,是那個自稱人熙朋友的男子!
他慢慢地打量著被縛綁在地上抬頭望他的芯慈,嘴邊沒有半絲笑容,臉上也沒有表情,看不出他對眼前匐在地上的階下囚有何看法,是喜或怒。
時間慢慢流逝,芯慈心底的恐懼愈盛,他若大笑大罵,她反而不會這麼害怕。
緩緩地,男子開口,
「影片中的女人,是我的未婚妻;這些花,是她最喜歡的。」
聞言,芯慈不知自己該做何反應才好,若今天是由別人說出口,她會給予淒然的同情,但是今天是他說的,他的陰陽怪氣讓她說不出同情安慰的話。
「你沒話說嗎?」男子稀奇地問。
芯慈吸了一口氣,顫巍巍地提起勇氣,「要我說什麼呢?」
男子怔了怔,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笑,好一會兒就在芯慈以為他會永遠沉默下去的時候,他又開口了,「這兩年,我每天都會將它重復看著,一遍又一遍加強我的意念,體會那種臨死的絕望,你能想象嗎?一個青春美麗的女人就這麼被逼上絕路。」
看他發抖的雙手,病態的低緩語調,芯慈只覺惡心詭異。
「邢人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听到邢人熙的名字,芯慈並不覺得意外,但她不會相信人熙是那種人。
「一定是你誤會了。」
出乎芯慈意料的,男子竟一反低緩的語調,揚聲激越地大吼,「就是他!我不會弄錯!你們都被他的外表騙了!我不會被騙,我肯定是他!」
芯慈瞪大眼,背脊竄上一股涼意,下意識地往後縮去。
「你害怕嗎?」男子忽然彎身與她面對面,聲音變得低細,「你是該害怕,因為你是邢人熙的女人,誰要邢人熙愛上你,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吧?」
他的聲音中充滿幸災樂禍的陰謀.像是摧毀了她對邢人熙的愛也是一種報復。
讓邢人熙為一個不愛他的人心碎神傷,多美妙啊!
哪知芯慈卻只是強自鎮定地望著他,「我知道。」
男子露出見面以來第一個吃驚的神色,「你知道?」
「我知道。」芯慈現在反而平靜下來了。「有人寄了一本雜志給我。」
因為生活的關系,她向來不會注意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只看報紙。
男子低咒一聲,像是沒想到他的計劃會被打亂。
「是汀娜那女人吧!」他低哼,「我就知道她靠不住!」
畢竟他要對付的是邢人熙,而汀娜要對付的卻是搶了邢人熙的蘇芯慈,基本上,汀娜還是舍不得傷了邢人熙這個金主。
听到汀娜的名字,芯慈心里嚇了一跳,卻沒有表現出來。
「你不氣邢人熙的欺騙?」他忽而又轉向她問。
「是難過吧?一開始很難過,心情低落。」芯慈覺得很荒謬,她為什麼要在這里跟綁架犯談她的心事?但綁架犯卻像是很有興趣繼續往下听,她只好繼續道︰「又覺得有點生氣了,他是不是把我當拜金女才不說他是誰,不過後來就想開了,腦筋光想那些也沒用,還不如享受現在。」
其實她也沒資格怪人熙,人家一開始就把大名告訴她,她自己不知道能怪誰?由此可知人熙根本沒想過要騙她,是她自己太笨。
男子眯起眼,「是因為邢人熙有錢吧?其它女人那是下賤!眼里只有錢,膚淺!」
這男子也太……芯慈皺皺眉。
男子發了一會兒瘋亂罵一通之後,突然把臉逼近她。
「你想知道汀娜會怎麼對付你嗎?」
他低緩詭異的細嗓令芯慈背脊一寒,反射性地搖搖頭。
他低笑起來,眼楮仍對著她的,「汀娜要找幾個男人來玩你,看邢人熙還要你這個殘花敗柳嗎?」
聞言芯慈倒抽一口涼氣,開始慌張。
「不……」即使知道徒勞無功,她還是不禁開始掙扎起來。
欣賞好一會兒她的驚惶失措,男子才直起身子慢慢說道︰「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
誰還理他說什麼啊?芯慈只想快快月兌離這個瘋子!
「就是強暴!」他說出答案,「我最恨強暴女人的人渣!尤其是輪暴,所以你不必擔心,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