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得滔滔不絕的俄羅斯代表倏然住口,似乎不敢相倍藍仲昊竟這麼不能他顏面,他可是代表俄羅斯的人!
狂妄!總有一天俄羅斯會把「藍影」剿除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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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夏依影走出機場大廳,左右張望一下,不見來接機的人,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前頭這麼多車,哪輛是來接她的車。
突然一輛車及車旁的人引起她的注意,那三個人看來就像是混黑社會的,黑墨鏡、黑西裝、黑皮鞋,應該是他們吧?想著,夏依影就往他們走去,而他們也朝她正來,且越過她。
啊?夏依影錯愕地回頭,見那三個大漢迎上一個妖媚冶艷的成熟美女。是了,大概是來接大哥的情婦吧?
背著自己的小包包,夏依影又等了半個小時,可還是不見人來。
一個運匠對她笑出一口黃牙,「小姐,搭車啊?」
夏依影歪著頭打量運匠一會兒,操著生澀的台語回答他,「是。
運匠笑了笑,「從國外回來的對不對?說國語就可以了啦!」他打開後車門,「要去哪里?」
夏依影坐進去,「台北的飯店。」
「哪間?」他發動車子。
「交通比較方便的……品質比較好的。」
「來來好不好?」
「好。」她根本沒听過。「司機先生,你知不知道唐古企業?」
「听過啦,專門賺黑心錢的,听說跟黑道有往來。
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沒什麼。謝謝。」夏依影笑著轉移了話題,「我好多年沒來台灣了,現在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呢!」
「現在哦……」。
何泛期按上頭的命令來接機,當然不可能有照片,他們只有由片段資料來推斷該名女子的長相。
首先,該女子是重要的神秘人物,是「年輕女子」,推斷的二十四至三十五歲,外貌應該不會太離譜……哈!應該就是她了。
何泛期帶兩名手下迎上前去,「夏小姐嗎?」
「我是。」
太好了。何泛期馬上不由分說帶她上車,「我們老大已經等你很久了,夏小姐。」
「你們干什麼?要帶我到哪里去?」
「我們是來接你的,我們是鐘家的人。」
「我不認識什麼鐘家的人,讓我下車!」
何泛期傻眼了,「你不是夏依影小姐?」
女子不悅道︰「我叫夏芳雯。神經病!」
原來是弄錯人了,可是夏依影呢?照上頭重視的程度推論,他可能得小心自己這顆項上人頭了。何泛期背脊發涼,一手不自禁模模自己的脖子。
夏依影小姐啊!你在哪里?
還好她有一堆金融卡及信用卡,生活暫時不成問題,相信阿昊很快會找到她。原本她還擔心這些信用卡會不會是偽造的,因為阿昊一給就是十幾張哪!還好不是,不然她現在就到台灣的警察局參觀了。
夏依影走到窗前,眼眸半垂望著對面的唐古企業大樓,思索著該如何進人唐古企業。她就怕唐古企業是個完全正派的公司,既然不是,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要弄垮這種公司很簡單,要使他身敗名裂更容易……
夏依影轉身走至梳妝台前,望著鏡中反射的人影,明眸皓齒、黛眉櫻唇,及膝的長發襯得她愈顯嬌弱……
阿昊總愛取笑她表里不一。
當年若不是阿昊救了她,現在她會淪落何方?阿昊並不隱瞞她事實,他照顧她、教她、愛她,是她的父母、兄長及朋友……
對著鏡中人露出一個笑容,夏依影樂觀地決定「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向來不作事前規劃,太麻煩也不夠實際,人生事事有意外,沒有一定,何必多此一舉?
晤,明天去看看爸媽吧!阿昊說他給爸媽找了一個好風水,風光明媚,相信爸媽住得很舒服。
至于唐古企業?就再給他一點苟延殘喘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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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琴海
藍仲昊非常不悅,脾氣陰保持在陰晴雨狀態。
「老頭子,你大老遠把我從美國叫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愛琴海上正疽秋高氣爽,無數島嶼散布如愛琴海上的珍珠,要取得其中一顆最璀璨迷人的珍珠,並非難得。
「藍影」即擁有這座世外桃源的所有權,外人非請勿近,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武裝的直升機追擊,或是突然冒出一艘武裝驅逐艦——這是退休後的老人無聊之余的小興趣。
白浪追逐著沙灘,遠空中點綴數朵白雲、幾只飛鳥,島上的樹林中隱約可見一棟別墅,距沙灘不遠則有一棟小木屋。
藍霆鈞躺在沙灘傘下的躺椅上,對孫子夾風帶雨的不滿置若罔聞。
他這個孫子頗有乃祖之風,若是三年前的他會點頭贊揚,如今他只想重新教育藍仲昊,教他一點人生樂趣。
「仲昊,整天在美國黑街殺來砍去,很容易失去人性中光輝的一面,偶爾來島上小住一段,有助洗滌心靈的黑暗……」
「長話短說。」藍仲昊不領他的情。
藍仲昊表情已恢復慣有的漠然,墨黑的瞳仁一如往常掩蓋他所有的心緒,木然地望著藍霆鈞。
藍霆鈞最怕孫子這種表情,清了清喉嚨揚聲叫道︰
「拉弗!」
一個滿頭銀發梳得一絲不苟,唇上蓄了兩彎胡子的英國人應聲出現,一身熨得堅挺的西裝,看不出他從哪里出現。
拉弗是藍仲吳特地至英國延請來的貴族管家,希望老管家表里如一的一絲不苟個性,能夠和祖父愈老愈活躍的個性中和一下,可惜成效不著。
拉弗手托著一個銀盤,微彎六十度送至藍仲吳面前。
藍仲吳皺皺眉,「這是什麼?」
相親照片。藍霆鈞可也不笨,當年一手創建「藍影」的精明干練仍在,明白坦白說出來,那些美女絕等不到被「點召」的一天。
「拉弗年紀也大,不要讓他老彎著腰,快接過去。」
藍仲昊表情不變,淡掃一眼老管家。「拉弗,你老了嗎?」
拉弗老骨頭一挺,抿嘴堅定道︰「不。」
哎,有這種子孫家門不幸。藍霆鈞沒轍地接過老管家手中的銀盤,老管家立即直身退至一旁默立。
「小子,你的心腸好似比上次來時更硬了一些。」
藍仲吳不答,微揚的眉泄漏了一點不耐。
「仲昊,你今年也快三十了吧?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你爸都三歲了,而你現在連個固定的女人都沒有。」藍霆鈞打開相簿,「這些女人都是我過去幾年在世界各地旅行時遇到的好女人,環肥燕瘦任君挑選。」
「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其他事嗎?」藍仲昊的語音飄忽,如山岡嵐氣。
誰會相信五年前還是一方梟霸、叱屹風雲的藍霆鈞,跺一腳地動天搖,掌管全球六分之一陸塊的「藍影」前首煩,是如今愛琴海上一座人間天堂中的老頑童。
可以說他是看開了,大半生在不得見光的黑街中度過,老來總要饋勞自己才是享受人生。
「小子,听爺爺的話不會害你。」藍霆鈞重嘆口氣,「未來如果有另一半扶持,你會過得比較快樂。」
「不急。
你不急,我急呀!小子。藍霆鈞在心中叫著。
算啦,這小子逼不得。「對啦,依影那個娃兒呢?
好些日子沒看到那個討人喜歡的小女娃了。」他話題一轉,落到互依影身上。「听說小影兒去台灣了?」他雖從那些打打殺殺、腥風血雨中途下,情報網可還是一般靈通。「你就讓小影兒單身一個去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台灣現在治安可不像十幾年前去時那麼安定唷!」
藍仲昊飽含怒意的一眼飆去,若不是藍霆鈞連下十二道金牌召他速來愛琴海,他現在應該在往台灣的客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