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影的首領」,這個頭餃為阿昊除去不少麻煩,帶來許多權勢,但同時也引來不少殺機。尋常的小混混、中等組織听到‘藍影’便會自動退一步,而真正威脅阿昊,也是最具危險性的大組織通常會有一拚的想法。
「不成氣候。」他覺得貪婪通常會蒙蔽理智。
「阿昊……」夏依影微皺眉。
藍仲昊指措桌上的青萊,「我肚子餓了。」
這一把通常很有用,夏依影果然立刻起身進廚房切菜、淘米。
藍仲吳斜身拿起報紙隨意瀏覽,突然間眯起眼,不動聲色地望一眼大門,正發出「卡」的細微聲響。
他眼明手快地朝門板射了一槍,來人見行縱被發現,顧不得輕聲細語,砰砰砰地跑下樓,引出洗手做羹湯的小女人。
「怎麼了?」夏依影一只手在圍裙上猛擦著。
「沒什……」藍仲昊話沒說完,樓下傳出一聲尖叫。
夏依影愣了下,听出是伯母的聲音,二話不說掉頭便往樓梯跑,藍仲昊低咒了聲,隨後追上。
一樓的馬路上,空曠少有車過,此時聚了一群鎮民,中央正是近近銀發白色的俄羅斯走狗,身前押的是雙眼瞪得大大的,連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中年婦女。
鎮民沒一個听得懂番話,對俄羅斯人的要求只能攤手搖頭。
「阿昊,他說什麼?」夏依影抓著他的衣角。
藍仲吳的瞳眸倏地黯沉下來,「拿你去換。」
「我……」為什麼?是她連累了伯母?
藍仲昊感受到她的僵直,輕道︰「不是你的錯,他的目標是我。」
兩人站在圍觀民眾中,走狗不易發現他們。
鎮長聞訊趕來擠人人群中心,雖已是秋初,仍是大汗淋灕。「先生,有話好說。」他操著一口台灣國語,提心吊膽地充當談判專家。
俄羅斯走狗又咕噥一陣番話,眾鎮民依舊是鴨子听雷。
藍仲昊蹙眉,他要殺了婦人——如果他再不出面。
「依影,你待在這里,別讓俄羅斯人看到你。」他低頭輕聲交代,鑽人人群。
「阿……」她話未說完,他人已走遠了。
藍仲昊凜然出現在俄羅斯人面前,一口流利俄語,「放開她。」
鎮民看他的目光由好奇轉為崇敬——他會說番話!
「夏依影。」這俄羅斯殺手跟蹤許久,但卻不知面前的人即是「藍影」的首領,只當他是夏依影的男友。
犀利直透人心的目光令俄羅斯殺手一陣寒意上心頭,俄羅斯殺手一振,加強語氣︰「夏依影!」
「找死。」藍仲昊眼中猝然射出一道殺意。
老虎不發威便錯認為病貓,古拉巴拉,惹怒我絕對沒有好處!藍仲昊在心中怒道。
寒意侵人四肢百骸,殺手顫了下,舉高手,霎時一陣掃射而來,隨著紅色液體的潑撒,鎮民驚駭狂叫四散夏依影心痛地大叫,「住手!你們住手!」
這些樸實人都是好人呀!為什麼?他們沒錯、沒有錯啊!
「依影!」藍仲昊驚懼地看她置身在槍林彈雨中。
揉身撲倒她、護著她。
懊死!他疏忽了,為什麼會忽略俄羅斯人不可能只來一人的事實?
一顆子彈擦過藍仲昊腦側,他死命護著夏依影到車里,發動車子逃逸,俄羅斯人分別跳上三輛賓土。
不知開了多久,車體已成一輛隨時可能解體的破銅爛鐵,藍仲昊的意識漸漸模糊……只記得救夏依影。
車子沖向堤道,滾落,接著轟地一聲,火舌席卷天際,壯觀地在夜空中燃燒綻放,構成一幅美麗壯闊的畫面。
俄羅斯人停下車,觀看爆炸燃燒的車體,又下車在附近搜找一番,確定人在車上,無生還可能。
雖然與預定計畫不同,但總是除去心頭大患……
堤岸讓火光映得通明,詭異地燃放火紅的花。
失去首領的狂慟吞噬「藍影」本不想趕盡殺絕的一念之仁,報復行動挾帶席天卷地的怒火展開。
久不管事的藍霆鈞千里迢迢從愛琴海直飛台灣,又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正一寸寸啃噬他的心。
「或許……或許仲昊還沒死……」乍聞並未尋獲尸體的消息,老人心中悄悄燃起希望之火。
目前新聞媒體正火熱地炒著屏東一小鎮的瘋狂掃射暴行,死傷慘烈,由當時在場的幸存鎮民敘述。歹徒的目的是半個月前卷人小鎮的一對年輕男女,而男女駕車逃避歹徒的追殺。警方在距小鎮二十分鐘車程的河堤旁搜尋到一輛焦黑的車體殘骸,根據模糊河辨的車號查出,車主是名聞遐邇的跨國企業總裁——商仁緯。因此,‘藍影’才得知此噩耗。
「沒有人願意這是真的。」毒蛇沉痛的低語。
夏依影也在車上,一夕之間,失去了兩個最重視的人,他們不信、震驚,濃濃的哀傷籠罩著他們。
「只要還沒發現尸體,他們仍可能是活著的。」老人不願承認這個慟人的事實。
教授倚著強化玻璃,望著三十層樓下的芸芸眾生,「老太爺沒說錯,目前我們該做的是直搗黃龍,讓古拉巴拉知道他犯的錯,為此付出代價。」他字字說得雲淡風輕,其中卻又蘊含多少血腥,暗示即將來臨的殺戮及恐怖。
迸拉巴拉有罪,罪在他的愚昧、貪婪,錯在不該對藍仲昊下殺手,一切的罪與錯,「藍影」精英將盡數追回,只是,逝者已矣,追得回生命嗎?
目前的報復行動僅能算是小巫,一旦沉睡在濃濃哀痛中的「藍影」蘇醒,才是古拉巴拉惡夢的開始。可是,沒了影子的「藍影」還是「藍影」嗎?。
「通令其他五大組織,不許插手藍影和俄羅斯黑幫之間的事。否則——」令人背脊發涼的寒光自老人眼中射出,他不再是愛琴海上閑得發慌的老翁,他如今是一手建立「藍影」的——藍霆鈞!
雖說黑道合流、各自分工,但利益所在,其他組織自掃門前雪,樂見實力莫測高深的神秘組織「藍影’和俄羅斯去拼個高低,最好兩敗傷。
藍影人幽魅似影,緊緊相隨卻又無法捉模,不足一月即攻垮俄羅斯黑幫二十年間辛苦創立的各國據點,美國堂口首當其沖,再也沒人敢當街露出自己胸前代表俄羅斯黑幫的刺青,如今的俄羅斯黑幫——該說是古拉巴拉一支的人已成過街老鼠。
不夠、不夠,還不夠!藍影人殺紅的眼仍渴望鮮血,古拉巴拉付出的還不夠!他喚醒藍影人偽裝下的嗜血靈魂,他的代價不夠!
「藍影」放出風聲,活捉古拉巴拉者賞金一千萬美元,斷手少腳無妨,只要他還「活」著。
頓時,古拉巴拉身處風聲鶴唳之中,草木皆兵,無法信任身邊的任何人,他現在是別人眼中的活動金礦。
「可惡的猴子!」古拉巴拉原本就輕鄙中國人;此時更是憎惡到極點。」
「只能怪你無能。」穆迪冷冷嘲諷道。
迸拉巴拉青著一張臉,「美國警方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任人在國土上廝殺而不加以阻止?」
「為什麼要下去淌這渾水?」穆迪訕笑,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種發展正是統治單位所樂見。
「你!」古拉巴拉露出凶殘的目光。
「不要沖動,失去我,試問世界之大還有什麼地方敢收容你?」穆迪輕視地睨他一眼。
迸拉巴拉還有他的利用價值,等這最後的剩余價這也失去時,就是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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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東沿海的小漁村
又到了漁船歸港的時候,火紅的太陽半沉在海平面另一側,金紅光芒在海面上現出一條金光四射的道路。
「江老師,你下課了呀?」一個黝黑的男子笑著,和善地跟遙遙走來的女子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