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仲昊嘴角冷冷上揚,「我和小影是從外國回來的,擁抱只是平常禮節。」
「喔……」他為什麼就沒接受過這種「問候」?
陳奇慕撇撇唇,「村內民風保守,小影自然不會對你們做擁抱禮。」’陳奇慕結實被嚇住了,這人連他在想什麼都知道!
夏依影吐吐舌,她都忘了兩人的身分是兄妹了。不過好奇怪,普通的哥哥不會對妹妹說出‘在乎」這種字眼吧?難道……她悄悄瞄一眼藍仲昊,他恢復記憶了嗎?好像沒有。
「我要和阿昊回去了,再見,陳老師。」夏依影拉了藍仲昊匆匆走開。
在回家的路上,陳奇慕一直想著那幅畫面,如果不知道兩人是兄妹,他真會認為兩人是一對情侶……太可怕了,還是別想了。
陳奇慕甩甩頭,甩去那個字眼,加快回家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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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雖然沒長腳,卻跑得比什麼都還要快。
村人大半都見到了兩人摟摟抱抱的鏡頭,雖知道兩人是洋作風,又是兄妹,但心里卻還是頂在意。
有些年長的就對藍仲昊說︰「這里不比國外,你要顧慮一下小影的名聲,已經有不好听的話傳出來了,自己當心。」
和夏依影年齡相仿的朋友也說︰「你和哥哥很好沒錯,但也要注意別太過分,讓人誤會。」
誤會?誤會什麼?夏依影有些莫名其妙,「我和阿昊從小就常抱在一起,哪里不對了?」
「可是你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友伴如是說。
夏依影什麼都不懂,這個責任理所當要由年長的藍仲昊來負責。
藍仲昊僅應了一聲,一向漠然少有情緒的臉依舊,被人無從猜出他的想法。
這天,晚餐時,王村長突然語出驚人。「阿昊,你覺得我家的千金怎樣?」
「爸!」王千金有些羞怯,這種事應該等她不在場時再說嘛!
王村長安撫地朝女兒一笑,又繼續說︰「最近村里有些話傳得很難听,不過我相信你。但是村里的人不是每個都跟我一樣,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女朋友。」
藍仲昊僅僅一揚眉,沒多做表示「不是我夸獎自己的女兒,千金從小就懂事,雖然我老伴死得早,我寵得她有點任性,但她很聰明。很體貼……」
體貼?夏依影垂下眼,不予置評。
「如果你不討厭千金,我很放心把千金交給你,當然是以結婚為前提……」
第六章
什麼叫不討厭?阿昊對村子口那只小花狗也不討厭啊!
依影瞪大眼,緊張兮兮地等著藍仲昊的回答。
藍仲昊慢條斯理地放下碗筷,巡過一遍屋中各人的表情,最後朝夏依影笑了笑。
「抱歉,我並不在乎他人目光。再說,最終我和小影總是會回到我們該回去的地方,總是會離開這里,到時只怕王小姐過不慣。」
「你怎麼知道我……」
「千金!」王村長一聲低喝,王千金乖乖閉上嘴。
「阿昊,我只是要你好好考慮一下,不用急著回答。」在王村長的想法里,阿昊只是個來歷不清、底細不明的人,他肯托付女兒是抬舉他了。
藍仲昊不置可否,但黑眸隱約透露一抹不悅。借住這里並不代表他連終身也得由他定奪,看來是離開的時候了。
他轉向夏依影,柔聲問︰「吃飽了嗎?」
「嗯。」氣都氣飽了。夏依影在心里補道。
我家阿昊可不是收破攔的,什麼破銅欄鐵都收。
「出去走走,有助消化。」
夏依影翹起嘴,用英語問︰「阿昊,你不會真要娶她吧?我討厭她。」
「不會的。」藍仲昊起身,朝一桌子人說道︰「我吃飽了。」偕同夏依影走出屋外。
外面已是滿天星斗,像是一要碎鑽撒落在黑色天鵝故上,寬闊的夜沁涼如水,神秘而美麗,緊抓住遼闊天際下芸芸眾生的心。
在紐約摩廈的住處往下看,也是一片燦目的星海,但卻及不上這里的清淨絢麗,真是一片無法言喻的美。
漁村內家家戶戶皆是夜不閉戶,燈光泄出門窗撒落在地,電視聲伴著主人的笑語隱隱約約傳出,不難想像一幕溫馨的天倫圖。
離王家夠遠了,夏依影才回身摟住藍仲昊的腰。他回想著,他們是兄妹,不該這樣的,他不該有這份悸動,但一番掙扎後,他還是將手環上她肩。
「阿昊,你不能娶王小姐,我不要你娶她。」她低語,倚在他的胸膛上。
藍仲昊听出話享一絲發酵的情感,不由一陣歡喜,隨即又駭于自己不正常的情感。
他松開手,「我不會娶她,永遠不會。」
「不許黃牛。」她抬頭笑了,踮起腳尖想給他一個吻,就像以往感謝他的方式,卻發現他太高,沒有他的配合還真不容易辦到呢!
「阿昊,低頭。」她隨即在他頰邊印上一個吻。
「我最喜歡阿昊了。」
藍仲昊無法克制地再度摟緊她。為什麼小影是他的妹妹?上帝對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現在不是上古蠻荒,他無法效法女蝸伏羲,不能拉小影一起下地獄!但卻也無法慧劍斬情絲。
「阿昊……」心髒無法抑止地狂跳,臉兒微熱,夏依影完全不知道他內心的煎熬,不知道他正掙扎在道德的邊緣。她只知道,她和阿昊之間似乎不一樣了。
「小影……」藍仲昊的聲音低沉瘠癥,「我在失憶以前對你好嗎?像一個大哥對待妹妹。」
「比普通人還好。」
是嗎?藍仲昊閉上眼後又睜開,下了決定推開她。
夏依影不覺他的心理轉變,猶殷殷囑咐,「阿昊,你一定要想起我,一定哦!」
她還記得阿昊重傷初醒的那一晚,有些迷惑的臉龐向著她問︰「你是誰?」
那時的她整個人都呆了,雖是炎炎夏夜卻如處冰窖,通體冰涼,無法接受事實。
藍仲昊輕柔的嗓音回蕩在鄉間,摻著海風攜來的海的味道。「我會想起一切,一切屬于你我的記憶。」
如果以前的地是一個好兄長,那麼,他就讓那個「他」回來吧!惟有如此,才能讓他不正常的愛戀永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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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仁緯在台灣及美國的資金遭到全面凍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哪個人渣的杰作。
「不錯嘛!」在台北市中心商氏大樓頂樓的私人空間里,一干人等干耗著。「那只豬的智商終于從寒帶氣溫上升到溫帶氣溫了。」
「別太高估那只豬。」另一人晃著擱在會議圓桌上的腳丫子。「搞不好根本不是那只豬的主意。」
室內漾著優閑安泰的氣氛,嗅不出一連串血腥報復行動的緊張感。
「代古拉巴拉而起的新勢力是哪支派系?」
醫師捧著熱茶啜上一口,模樣神似老人茶館里的七旬老者。
「是新生代的帕伯羅迪家族。」他答,「不是柔順的寵物狗,但至少知道感恩圖報。」
一個月前的行動惟獨漏了最大的一只魚,古拉巴拉早已逃往歐洲飛往北美,教兩個特地到俄羅斯直搗黃龍的人撲個空。
火爆的律師將一股子氣全掃向游速不及大魚的小魚。
「我希望帕伯羅迪能比古拉巴拉聰明一點。」
「商人!」出現在電梯口的不就是兩天前被約談不歸的商仁緯嗎?
「他們肯放你回來?」
商仁緯坐下,「為何不?我可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聞言,在場眾人極具默契地嗤哼一聲。
好公民?不亂丟垃圾、紙屑、不踐踏草皮嗎?
「你們有意見?盡避提出就是。」商仁緯捧起毒蛇剛倒下的熱茶,笑得像個無害的好青年。
嗟!笑得像只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影子一不在,眾「藍影」的「零用金」全操在這個奸商手中,沒人想跟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