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朋友」。具依影補注。
「寶貝,你真是傷我的心。」
鐘明松下一口氣,假笑道︰「法斯特先生講得一口好國語。」
「我是為了伊莉絲學的。」他示威道。
「喬斯在十六歲時看了一部中國人主演的電影,就此喜歡上中國女子的神秘,才特地學的,目的是要一個中國老婆。」夏依影再次補注。
「也等于是為了你學的。」喬斯含情脈脈地注視她。
八宇沒一撇呢!鐘明立刻將喬斯當成頭號情敵。
夏依影再遲鈍也感覺得出兩人之間波濤洶涌,急忙道︰「我想去紀念品商店看看。」
鐘明買了一組三十元的鍍金書簽十二張,喬斯立刻不甘示弱地買了一組八十元的鍍金書簽十二張,鐘明火了,又買了……
夏依影受不了兩人幼稚的行為,走出商店到外頭透氣,站在天文館人口處仰頭望著藍天白雲發呆。
一輛車慢慢停靠在路邊,看不出任何異狀,突然便由車里沖出兩個高頭大馬的外國男子朝夏依影而去,等喬斯和鐘明發現夏依影不見而出來尋找時,正好看見她被塞進車中,車子隨即發動揚長而去。
當商仁緯接到消息時,已是事發後十二個小時。
他無暇去責備鐘凱保護不力,也無暇顧及現在是深夜三點,先傳出消息給藍仲昊,之後便透過電腦清查近一個月人境尚未離境的外國人,尤其是俄籍人士。另一方面他調出美國FBI的檔案作比對,結果找到了四個可疑人物。
商仁緯眯起眼,讓他浪費睡眠時間、腦力、體力及電力的罪魁禍首便是這四人,他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深夜的電話響起,商仁緯接起。
「我是玫瑰。」藉其聲便可知其人,冷靜而芙艷。
「依影被俄羅斯人抓去,我願意到台灣協助救出依影。」
「不必了,你在香港的事還沒辦完不是?」
「這邊的事可以緩,明早八點到。」她從容而不容拒絕地結束談話。
雖然玫瑰的態度一如往常,冷靜少言,但精明的商仁緯仍嗅出一絲不尋常。
單就玫瑰丟下尚未完成的任務看來,就夠不平常了,憑著商仁緯的直覺,玫瑰的態度似乎在躲避某件討厭的事物,所以才急著離開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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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藍影」人的守則向來是——討厭而又必須面對的事物便消滅掉!
又來一通擾人清夢的電話,商仁緯慢條斯理地接起,「商仁緯」「’「我知道是你,你是怎麼看小影子的。給你看到人讓古拉巴拉那只豬玀的手下抓走,你……」醫師劈哩咱啦地炮轟。
雖然對方看不到,但商仁緯仍揚起別有「深意」的微笑,緩緩說︰「我可不是牧羊犬。」反正是對方付費。
商仁緯將話筒擱在桌面上,轉過椅子去拆電子信件。
第一封底不用看署名便知道是火爆的律師寫來的,不用著完就知道其余的內容,所以——丟掉。
其他封信——反正又是說誰會來、誰又不會前來,所以——丟掉。反正到時就知道誰會來了。
處理完瑣事,商仁緯才又拿起話筒。
「我叫了你好幾聲,你在打瞌睡是不?」醫師沒好氣地道,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我現在人在泰國,明早便到。」
他是不是漏了個最可能第一個來問情況的人?對,就是影子。
商仁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及疑惑,因為他相信影子此刻」定已在來台的飛機上。
鑒于上次的意外,為免使「藍影」再陷人這種不知首領行蹤、生死的困境,商仁緯特別購來高性能發信器及能測知生死的機件。
那枚交給夏依影的BS銀字別針那就是發信機,而商仁緯殷殷囑咐她去看牙齒,可不是他變成管家婆了,而是他欲在她牙齒中裝附一特殊機件。當她死亡時,它測不到脈搏便會啟動告知裝置。
現在,他肯定小影子還活著。
將綁匪四人的資料列印出來之後,商仁緯起身欲回房繼續睡眠,其他夥伴至少也要過了八點才會到,他不必苦苦地從三點等到八點。
當他正要關上書房的燈之時,內線響了,他頓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先生。」管家猶帶團意的聲音有些模糊,「有兩位警察先生來找您,說是急事。」
商仁緯考慮一下,他實在對警察設好感。「你帶他們上來書房。」
警察在這種時間來訪,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事」。
商仁緯回房換下睡衣,再回書房時,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已在啜飲著管家送上‘的香濃咖啡。
兩人一見到主人立刻起身,「敝姓孫,這位是趙警官,你好,商先生。」
「請坐。」商仁緯臉上掛著商業用笑容,「兩位警官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看來較資深的孫警官開口道,「約一個半小時前,有位美籍青年來報案,說是你監護下的夏依影小姐被人綁票。我們照那位報案人提供的線索到了御天盟鐘家,鐘家的人卻說夏依影在你的監護下,所以我們來了解情況。
「喔。」商仁緯只應了一聲,沒再開口。
趙警官開日道︰「請問歹徒有要求贖金嗎?」
商仁緯端起管家為他備好的咖啡,「嗯……咖啡還滿意嗎?這可是我托人從巴西帶回來的上等咖啡豆磨制而成的。」他溫和地笑問。
「商先生,你一點都不擔心夏小姐嗎?」孫警官皺眉道。
「現在擔心也無濟于事,不是嗎?」商仁緯笑著放下杯子,「沒有,歹徒沒有要求贖金。」
「那麼……商先生心里可有底知道是誰做的嗎?
見他有合作的意思,孫警官又繼續問道︰「報案人說是外國人,他肯定是俄國人。
外國人看起來都差不多,但他們偏偏就能區別出美國人、東歐人或北歐人,真是怪。
「俄國人啊……」商仁緯臉上總掛著不明含意的笑,看得兩位警官怪不舒服的。
「商先生是否在生意上和人有所沖突與人結怨……」
生意?不論明的暗的,結的怨可多了。商仁緯心想。
「听說夏小姐曾在國外留學,是否曾卷人什麼糾紛……
「依影她從小就住美國,這次來台灣只是暫時的。」
見商仁緯只挑無關緊要的回答,兩位警官有點火了。
「商先生,你不想平安救出夏小姐嗎?」孫警官口氣有點強硬了。
趙譬官跟著附和,「請跟警方合作,好平安救出夏小姐。」
「這樣吧,依影的監護人大概明天……」
此時,電話鈴響起,商仁緯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接起電話,「我是商仁緯。」
「商仁緯?」電話那頭的發音很明顯是外國人,不過重音都能抓到。
真是,怎麼一堆人都沒時間觀念,現在已經凌晨四點了。
「商大哥?」
「依影?」商仁緯一反有些漫不經心的態度,斂去了嘴角邊的笑意,「你還好吧?」
「還好,除了睡得正甜卻被拉起來之外。」
兩位警官一听是肉票打來的,立刻聚精會神地注意听。
商仁緯又笑了,「听來是很好,他們有什麼要求?」
「這些俄羅斯人要阿昊自己一個人來,地點……再聯絡。商大哥,我听到有火車的聲音哦!」
「別擔心、別招惹綁匪,知道嗎?」
「嗯,拜!」
見他掛下電話,警官立刻問︰「如何?歹徒有什麼要求?」
「他會再聯絡。」商仁緯繼續道︰「如果沒其他事,我想休息了,兩位……」
「我們會帶監听及追蹤器材來,商先生……」
「我當然沒意見。謝謝兩位警官的關心,明天下午依影的監護人便會到台,你們再詳談……哦,對了,這里有四張相片,我相信對于案情會有幫助。」他拿出不久前列印好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