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會這麼在意他的眼中所透露的悲傷?難道他不是肇事者?
「我……」白舞綾開口想厘清所有的事,但才吐出一個字,突然看見一個人走入病房,當那人的身影映入她眼中時,她臉色慘白的瞪大了眼。
「定翊!」她怯懦的喊了聲,心里有著些許愧疚。
「舞綾!」趙定翊欣喜若狂的大喊她的名字,眼中只看得見白舞綾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呀,你怎麼會在這里?」
白舞綾心虛的不敢看向趙定翊。
「定翊哥,不會這麼巧吧,難不成她就是你的那個逃婚新娘?」陸心瑩不禁為這個巧合感到心悸。
喔,這下問題越來越復雜了,百合……喔不,應該是白舞綾,她不但恢復記憶忘記了二哥,更糟的是,她竟然是定翊哥的未婚妻,事情演變至此到底要如何收場?
她偷偷瞄了陸承農一眼,心里的擔憂油然而生。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好友,這三角習題,二哥要怎麼處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就是……百合?」趙定翊愕視著始終沉默不語的陸承農。
陸承農臉上淒楚的表情已說明一切,他內心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煎熬。
陸承農驀然起身,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無法繼續待在這里,對他而言,他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百合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這遠比任何事都還要讓他痛心。
而她的真實身分,更是讓他無法再多說什麼。
原來他想的沒錯,她的過去真的有某個男人的存在,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友,一連串的打擊讓他真的無力招架。
他若繼續留在這里,恐怕會崩潰,百合看著他時眼里顯現的陌生,已經給了他答案,他這個局外人沒理由留在這里。
「承農,你要做什麼?」趙定翊擔憂的看著好友,他同樣也為這樣的變化感到訝異。
「她既然已經恢復記憶,又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好好的照顧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陸承農痛苦的看了白舞綾一眼後,轉身離去。
「二哥,你這是何苦呢?」陸心瑩連忙跟在他身後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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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翊,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叫我百合?」
那個男人離去時的悲傷表情,緊緊揪住她的心,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全然陌生的人產生這樣怪異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她!
趙定翊將她逃離婚禮後所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遏,只不過他省略掉陸承農跟她之間的感情發展,將兩人的關系設定為普通朋友。這是他的私心,舞綾能夠在恢復記憶後忘掉承農,這是再好不過的,他不希望因為舞綾的關系,而讓他跟承農之間的友誼變質。
「舞綾,告訴我,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你當時才會逃婚,你知不知道伯父伯母很擔心你?」
「對不起,定翊,我逃婚一定讓你顏面掃地,可是我真的不想騙你,更不想讓自己的未來籠罩著一層陰影,我根本不愛你。」不知怎麼搞的,在听完趙定翊的說明後,她腦海里一直重復著剛才那女人所說的話。
她說那個叫陸承農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被她遺漏的地方。
還有他剛才握住她的手時,雖然她冷漠的抽回手,但卻感覺到他的手灼燙了她的心,她莫名受到他的情緒影響,越想她的心里就越慌。直覺告訴她,她似乎把某些重要的事給遺忘了,但是到底是什麼事呢?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
「是我把你逼得太急了,感情我們可以慢慢的培養,我不在意你逃婚的事,我們重新來過,等你真正愛上我時,我們再舉行婚禮。」
「定翊,你真是太傻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那些想不通的問題,她就暫時先擱一旁,眼前還有個最大的問題等著她解決。
她並不愛趙定翊,這件婚事一開始就建立在金錢上面,起初她以為自己可以因為孝心而勉強嫁給他,可是當她發現父母親只是把她當成搖錢樹般向趙定翊敲詐時,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情況,為了不讓他們繼續壓榨趙定翊,所以她決定逃婚,逃離這場骯髒丑陋的婚禮。
她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時沒注意而在轉彎處被車子撞上,甚至因此而失去記憶一段日子。
只能說老天實在太會捉弄人了!
趙定翊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夠挽回她。
她堅定的抽回手,表情冷然,「我知道我父母向你伸手拿錢的事,你一旦娶了我,就得默默承受他們無理的要求,我不能縱容我父母親那種惡劣的行為,更不能讓你為了我難做人。」
「舞綾……」趙定翊不死心地想勸她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沒有所謂的為難,他只希望她能明白他對她的心意。
「我好累,想休息……」她閉上眼楮,不願看他眼里的深情。
這份深情讓她覺得好累,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他眼里就只有她的存在,她雖然感激他在她家遭逢劇變時對她雙親伸出援手,但她卻不能用感情來回報他。
趙定翊是個很好的男人,但她對他只有兄妹之情,面對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她實在沒辦法跟他成為夫妻。
凝視著她絕然的臉龐,趟定翊忍不住輕嘆一聲。然而要叫他放棄對她的感情,他實在做不到,他相信只要自己用心守候著她,終有一天她一定會被自己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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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唯獨傷心的人更傷心!
陸承農捻熄手中的煙,幽黑如夜星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仰望著前方的某棟公寓,目光有著濃濃的深情與痛苦。
從知曉她的身分那一刻起,他便逼迫自己要對她斷了念,可是心里的思念卻像螞蟻般,不停地侵擾他的思緒。
抹不去的相思,讓他化思念為行動,來到她跟雙親的住處,他一直都知曉她的近況。
知道她出院後,就直接回到家中接受父母親的責罵。
知道她跟定翊並沒有解除婚約,兩人還是維系著未婚夫妻的關系。
知道她父母仍不時的催促她別辜負定翊的心意,要他們趕快結婚。
知道她恢復記憶後,找了一份文書的工作,過著平凡的上班族生活。
曾經她溫柔的躺在他的懷里,訴說她的心不變,永遠不會把他忘記,就算她的過去有某個男人的存在,她也要選擇跟他在一起。
可殘酷的事實往往是最傷人的,她離開他身邊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兩人之間毫無交集,而他只能夜夜輾轉難眠。心里的思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他的心,不能擁有她的痛苦,就像白天與夜晚,只有短暫交接時的美好。
那些日子的相處,每一個畫面部是他最珍貴的記憶,而她呢?沒有他的存在,她依舊過著豐富的燦爛人生。她可知道,有個男人天天在為她傷心難過?
幽嘆一聲,陸承農再度將視線往上移,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只要一想她,他就會站在這夜燈下,點燃著煙望著她住的地方。
雖然想見她,但他卻又沒有勇氣直接找她,因為她那陌生的眼神會讓他痛苦不堪,甚至心痛到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