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大不同 第9頁

「文明人做事不用拳腳的,看我的厲害。」菊幽優雅地站起身,風情萬種地走到他們身邊,臉上掛著職業性的虛偽笑容。

樊令齊憑著前幾次對戰所累積的經驗,再打量她搖曳生姿的自信步伐,感覺到這將是一場苦戰。

「嗨!這麼巧跟朋友來參加Party,我還以為咱們何小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美女,對凡夫俗子所辦的無聊晚宴沒興趣。」他卷起衣袖,嚴肅地進入備戰狀態,先下手為強,挖苦她幾句。

令熙機警地嗅到濃濃的火藥味,老哥這句話明褒暗貶,直踩她的痛處,好狠啊!

「原來令弟擔任空間設計師所布置出來的優雅會場,在你眼中卻是難登大雅之堂,不知道是樊先生的要求太高,抑或是大家的品味太差?」甜蜜可人的微笑躍上她的唇角,與犀利的言語形成強烈的對比。

「老哥,你覺得我的作品不好嗎?」令熙難以置信,這戰火何時蔓延到他的身上?

他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甚至準備好板凳要隔山觀虎斗,為這場精彩絕倫的好戲鼓掌叫好。

樊令齊覺得,覺得……何菊幽確實是個狠角色,好一招借刀殺人啊!

「裴主編,你身為男性時尚主編,藝術涵養一定有過人之處,不如你來發表一下言論,為大家剖析樊令熙先生為這次宴會所設計的後現代主義風格,以精簡的鋼筋水泥建築配上水藍色燈光,是否與秋冬時尚發表的主題不謀而合……

即使樊令齊對她囂張行徑和刻薄言語有諸多不滿,卻不能忽視她對工作專業、認真的態度。

「何小姐,妳真是我的知音,我所有苦心安排妳全都看到了。」在美人一番講解之下,樊令熙如獲知己,已經拜倒在她迷人的風采下。

「裴主編,你的看法呢?」她明亮的秋波漾出狡黠的光彩,瞅得裴定捷頭皮發麻,陷入左右為難的窘境。

承認品味好則正中她下懷,附和阿齊的話則傷了令熙的心,手心手背皆是肉。

「我學的是傳銷,對建築沒研究。」他四兩撥千斤,兩方都不願得罪。

「原來咱們裴大主編對藝術沒研究,難怪你們雜志除了在女性軀體上大作文章,就是探索迷思。」丁蘭燻把握時機給予他致命一擊,誰教男人志處處批判女性。

「好像不只是這樣,人家他們偶爾也會寫寫球賽、政治,隨著選戰的逼近而鼓噪。」菊幽得寸進尺的踩著他們的弱點大肆撻伐。

「何菊幽,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何必把帳算在他們頭上呢?」樊令齊極力保持溫文儒雅的風範,微微瞇起的黑眸卻透露出威脅性,像只蘇醒的獵豹伺機要伸出爪子。

「有嗎?」她俏皮地聳聳肩。「我只是發表一下讀後心得而已,還是你們連這點容人的雅量都沒有?」

裴定捷忍著一肚子悶氣。「何小姐的建議我們會虛心接受,下個月我們即將推出全新的兩性論壇單元,到時候請妳一定要再給我們寶貴心得。」

兩人好似纏斗上癮,如果他想發出戰帖,她會隨時候教。

她倆優雅的挺直背脊,踩著愉悅的步伐離開戰場,在樊令齊的眼里她像只驕傲的孔雀,又似一株帶刺的玫瑰,不把人扎得滿身傷,不甘心。

她--何菊幽成為男人的公敵。

「老天!要不是我先認識她,我會以為她是晚晴協會的會長,還是哪個失婚婦女,嘴巴毒成這副德行。」樊令齊的聲音悶悶的,心里一直不舒坦,腦里盤旋著幾千種折磨、削她銳氣的方式。

兩個人都驕傲,天生的唯我獨尊,誰也不肯讓誰一步,以至于埋下沖突的種子,以嘲諷彼此為樂。

「名副其實的失戀女王,那雙利爪能找到男人才怪!」被男人甩,活該!

「好帥!何菊幽簡直是女人中的女人,不愧貴為女王……」令熙的話尚未完,就慘遭兩個男人左右夾攻,俊逸的臉龐留下兩團貓熊眼圈。

「此仇不報非君子,是妳先對我不義,別怪我陷妳于不仁。」樊令齊喃喃自語,扳著手指的關節。「你下個月的專欄,我接了。」

「題目就叫--失戀女王的十大罪行?」

第四章

自從樊令齊搬來之後,何菊幽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早晨在爭吵中掀起序幕,夜晚則結束在彼此的冷嘲熱諷中。

可是自時尚派對結束後,她發現樊令齊不再處處與她作對,就連芭比在他的花房外大、小號,他也不會再來抗議,起初她有一點不習慣,幾乎受不了,準備豎起白旗投降。

她還暗地里向管理員打听過,也沒有听說他想搬家或出遠門的消息;抑或是他交了新的女友,生活有了寄托……一股強烈的怪異情緒漫溢她的心房,居然有一點--煩躁和失落。

殊不知他已在他們之間埋下一顆地雷,等著她觸發引信炸掉她自以為是的和平。

清晨,她離開獨居的公寓,如往常般上班、打卡,一踏入辦公室卻發現大伙兒紛紛把她圍住。

「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該死的男人志出刊了!」丁蘭燻手里拿著雜志,提高嗓門。

「有什麼好意外的,他們每個月五號都出刊,如果妳告訴我他們倒閉了,我才會覺得驚訝。」菊幽撥撥前額的發絲,不當一回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敵人的炮火已經攻打到咱們的領土上,妳還這麼鎮定?」霍梅笙氣得跳腳,只差沒拿雙節棍打歪裴定捷的下巴。

「什麼意思?」她被大伙兒搞得一頭霧水。

丁蘭燻將手里的男人志遞給她,封面除了性感的比基尼女郎外,還下了斗大的標題--「洞悉失戀女王的世界」!

台灣的時街界就這麼小小一個圈子,媒體的渲染力又無遠弗屆,大伙兒都知道她的綽號,卻心照不宣地沒說破,但這次卻讓樊令齊拿來作文章,還昭告天下。

霍梅笙翻到本月專欄,大聲的朗讀出:「有一些女人,即便愛情失敗了,她們也不會認為愛情事業就此崩垮。反而歸咎于沒有選對伴侶,從下檢視問題癥結,而是立即東山再起,重新起跑。她們的愛情史就跟政治斗爭史一樣精彩,這種女人我們稱她們為--失戀女王。」

犀利的筆觸,像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捅進她的心窩,痛得令她連呼吸都覺得費力,好一個失戀女王,好一部政治斗爭史。

「這個樊令齊真是沒品,裴定捷真是下流,吵架吵輸人就來這一套,揭人瘡疤他們覺得很過癮嗎?」丁蘭燻氣得口不擇言。

「這樣的女人善于征戰,事業和愛情都是她的戰場,她善于用成功的事業來證明自己的優越,不斷擴張事業的版圖,但相對的卻失去愛情的疆域。最後落得人在高處,而靈魂總是寂寞。

「偏偏她自傲、自信又不肯屈服,不肯面對自己的脆弱,害怕別人看穿她的弱點,發現她的渴盼與孤單,為了保護自己而生出棘刺,為了隱藏自己而戴上面具。

殊不知他已在他們之間埋下一顆地雷,等著她觸發引信炸掉她自以為是的和平。

霍梅笙翻到本月專欄,大聲的朗讀出:「有一些女人,即便愛情失敗了,她們也不會認為愛情事業就此崩垮。反而歸咎于沒有選對伴侶,從下檢視問題癥結,而是立即東山再起,重新起跑。她們的愛情史就跟政治斗爭史一樣精彩,這種女人我們稱她們為--失戀女王。」

犀利的筆觸,像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捅進她的心窩,痛得令她連呼吸都覺得費力,好一個失戀女王,好一部政治斗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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