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美女 第8頁

還跑不到一丈遠,她的面前豁然突出一片遮擋的阻礙,她往右讓,阻礙便礙在右側,她往左移,左方又行不得也,干脆再來個大轉身——人家還是鎮而不舍的眼在圓臉兒佳人的身旁,亦步亦趨的行影相隨……

"滾開!別跟著人家!"小旦依然氣唬唬的不肯看人,只是蠻橫的命令道。

"你踢人,請人吃草,我也只是投桃報李而已呀,干嘛擺譜給人瞧呢?以前在咱們家的時候,大家不都是這麼玩的嗎?"擋路客原來還是小旦的舊相識哦……

"那是你家可不是我家,以前可以這麼玩,並不表示現在也可以這麼玩,都多少幾數啦,還跟孩子似的天真!"

小旦真是氣糊涂了,連誰先起頭"玩的"都搞不清楚。

"小旦姊姊——"一雙大手順著蒙古膩膩的腔調就要往小旦的香肩搭過去。

她早有防備,斜肩微傾就巧妙的避開過去,可也沒忘記斥責對方,"跟你說過,大家都是大人啦,小孩時那些個胡鬧玩笑,動手動腳的毛病都該收一收的了,你就是不听,在曹家如此,出遠門也還是一樣。這里車來人往的,你的行止是存心要讓我變成三姑六婆,嚼舌指點的結象嗎?你要是存心不尊重人的話呢?大家不如就當作不相識。"

"小旦姊姊,為什麼要說這麼生分的話呢?呼們吃著同樣女乃水長大的,你的、我的,早就分不開了,你現在還說這些東分西的話,存心欺負的人是你!"小旦根本不肯昕他,拔起腿,使盡全力就往福來小客棧跑去……

望著她漸漸變小的身形,曹風鳴忍不住流下兩行"男子純情淚",哭哭啼啼的,他也想往她的方向追去,但一個更快的人兒,橫出堅毅的肩膀,擋住他的去向——

鳳目濃眉,唇角冷硬,好鐵錚硬漢的模樣,不用懷疑,這人就是新科御史——劉淡月!而這名秸住他,求他帶他行走江湖以增長世面的人,就是他同母異父的兄弟。

他的溫吞和軟弱與淡月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他是母親捧在掌手呵護長大的寶貝,一出生就是女乃娘、丫鬢隨侍,而且他的個性柔和不與人爭,與異母的兄姊也相處融洽。

淡月的母親一心只寵鳳鳴,淡月心中早是積滿不平,但是,鳳鳴對他的友好,卻又是他在曹府內僅僅能得到的溫情;當他見到幼弟的無助和哀憐時,他跟曹府的恩怨便能拋到九霄雲外,滿心窩里,就只剩想幫助他的幼弟的心情——

"鳳鳴!別追了,姑娘是變了心,縱有十輛馬車也是拉不回她的心。"

"淡月哥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我可不懂。"

"我是說——鳳鳴,你記不記得咱們初初在福來客棧對面埋伏時,你說掌櫃的姑娘好生面熟,只是因為距離有些遠,她的相貌有些模模糊糊,咱們也知道現在這客棧只有‘神秘大廚’和他妹子兩名賓客——現在證明了,那位帳房姑娘就是你的女乃娘女兒,你想想,她並沒有什麼兄弟,這麼‘神秘大廚’不就是跟她私奔的……"

"不會,小旦姊姊不會跟別人私奔!"不等淡月說完話,鳳鳴早就按捺不住的揚聲叫嚷。

"那麼,跟她一道的人是誰?"淡月不留情的,他要鳳鳴盡早認清事實。

"也許是她……她認識……哇——姊不會跟別人私奔啦!要去找姊姊,姊姊——"

壯壯的小子,蠻牛似的撞開淡月顧長的身軀,一運往客校方向跑去。拉他不住的淡月,只好跟著他,無奈的跑了起來……

喊闖進客棧,推開小店夫婦,鳳鳴向著偌大的空間大"小旦姊姊,你在哪兒?快出來呀!"

以為遇到瘋子的人客,大氣不敢稍喘一聲,膽小的害怕的人,也悄悄的結帳離開了。

"姊姊——"

"是誰在那兒大呼小叫的?"

"你別開門,別管!"

二樓的小房間剛露出個蒙著巾帕的臉,及一雙賊兮兮眼珠子,立刻就背後發出女音的姑娘給扳回頭臉,轟然的關上門房——

一瞬間,鳳鳴已看清楚,那蒙面男子背後的姑娘臉蛋,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和他吵嘴的——小旦姑娘。

他也不顧慮小旦眼那人是否同房或不方便接待,便大腳砰地踏著,像是要拆掉這幢小樓,連樓梯板都搖晃起來,踢踏踢踏就往小旦關門的方向尋去——啪啪啪……

"快開門!"

"鳳鳴,住手,別鬧啦!"

不理會淡月的夫勸,曹鳳鳴依舊把門板敲得咚咚響。

看不過去的小店夫婦也忙不迭的跟上來勸,鳳鳴仍拍個不停,好像不把房門敲夸硬是不甘心。

"姊姊,我知道你在里頭,你要是不開門,我會把房門給拆了,我……"

"哎喲!大老爺行行好吧,我這小店可是咱們夫婦這後半輩子的依靠,你要是拆了這里,是叫我們老夫婦去喝西北風嗎?"

"是啊!是啊!泵娘也,公子喂,你們有什麼話好歹跟人家說清楚嘛,這樣鬧法,大家還不做生意啊?"不店主人夫婦,兩面的勸,兩面的哄,又要拉著激動的鳳鳴,又得看顧樓下有沒有乘機偷偷溜走的客人,真是忙得好不狼狽。

就在大伙兒鬧得不可開交之際,薄薄的房門用力的內心收攏,告在門上的鳳鳴不一小心,在門口的木檻上,就狠狠摔個狗吃屎,忍不住的哎喲、哎喲叫嚷起來……

開門的雲繡,看了看腳邊不肯起來的貴公子裝束的人,又瞧瞧賭氣坐在圓桌矮凳上的小旦。她一看見雲繡拿眼楮瞄她,就索性轉過身去。雲繡忍不住好笑,揮手讓了小店主人去忙自己的事去,然後,就怔怔的瞪著遮擋住滿屋日光的強壯男人——他的相貌可真是不凡哪!

"什麼?"雲繡被句了魂,迷迷蒙蒙的沒听清楚淡月說了些什麼。

"我是要鳳鳴起來,他沒事眼姑娘家行五體投地的大禮。會帶衰運三年的!"冷峻的表情,顯示他不是開玩笑。

"無稽之談!"雲繡回復正常後,露出在黑帕外的眼珠顯得冷漠又疏遠︰"難道這跌倒還得先找地方嗎?確定沒有婦道人家經過才準跌跤?要是在小姐面前跌了跤,你就確定他們都有三年的衰運?"

"這是古人留下的教訓,並不一定有三年禍事,而是說,從此以後這個人就要留下污名,被人看不起。"淡月認真的答著,順便打量眼前這寶芸衣衫、大口靴的"男子",他更想透視黑巾下的那張臉,究竟有什麼地方奇特,為何老要拿布遮著?

"是嗎?那倒要請問閣下,這所謂的古人里,有多少位是跌了跤看見姑娘,然後行衰運的,請博學多聞的您給在下說說,好讓我長點見識。"雲繡伶俐的反口。

"這……這是個教訓,不是一定得實證的!"淡月強嘴辯解。

"是嗎?古人都沒辦法證實的事,您堂堂的欽差大眾倒信以為真的奉為圭泉,這……大人真是好功夫,想不到古人沒法證明的事,您都替它證實了。"

"淡月哥哥,你也有在姑娘面前跌倒的時候啊?!"听得人迷而忘了起身的曹鳳鳴,抬起圓圓的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兄弟。

淡月被他一攪和,敢得直想掐他的脖子。

"請進來吧,站在門口說話多不方便。"雲繡邀請著人。

淡月半抬半拖地扶住弟弟厚重的身子,把他放到小旦的身畔。

鳳鳴一把賴在小旦的懷中,教她動彈不得。得了便宜的人兒還賣起乖來的說︰"姊姊,你為什麼不理人了?人家跌得好疼也不替人揉揉,我是哪里得罪你了,馬人家的心都給打碎了啦——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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