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郎狂情 第16頁

「大嫂,你的女乃娘醒了。」一大早她就讓大哥給請去訓話,經過約莫半個時辰的難過煎熬後,大哥才放過她,順便將大嫂的事告訴她,同時警告她離仇烈遠一點。

離他遠一點?可以!但等她替大嫂報仇之後再說。

「真的?!」仇情一听急忙站起身,往安置女乃娘的廂院而去。

來到廂房門口,仇情反而停住腳步。說真的,她有點怕見到女乃娘,想到自己為了貪求一時的報福而讓女乃娘受了這麼多苦,她就覺得愧對女乃娘,也愧對自己的良心。

就這樣,仇情在門口站了好久仍無法下定決心推門進去,直到白雪耐不住性子搶先進去後,她才在詩意的鼓勵下,鼓足勇氣走進去。

「女乃娘……」仇情在進門後,看見女乃娘已經醒來。她紅著眼看著女乃娘,過了片刻,才終於忍不住投向她的懷抱。「女乃娘……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仇情哀哀切切的哭泣聲讓女乃娘與在場的眾人都跟著紅了眼眶。

「情兒,別哭了,女乃娘沒事。都嫁人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掉眼淚?!」為了止住她的淚水,福嫂邊拭淚邊調侃她。

「女乃娘。」仇情不依地膩在她的懷裏,小女兒的嬌態頓時展露無遺。

餅了片刻,在敘述離別後的依依之情後,仇情才突然開口詢問︰「女乃娘,那你身上的毒……」梭巡著女乃娘的全身,她想知道女乃娘是否還有哪兒不舒服,她知道疼惜自己的女乃娘,絕對不會坦白告訴她的。

「女乃娘很好,真的,別再難過了,你這樣女乃娘反而舍不得。」

方才,她在疼痛中悠悠醒來,就看見一個相貌略帶霸氣卻俊朗卓逸的男子站在床前,還來不及問出口,那男子就簡明扼要的將救她的經過告訴她,她才明白原來這個人就是齊雲莊的當家,也是情兒的夫婿——白松康。

在簡單說明事情經過後,他才將來意說出來。

原來他希望自己在此住下,與情兒作伴,然後在齊雲莊安享余生,他並且向她承諾會照顧她的晚年,和情兒一樣喚她一聲女乃娘;同時還要求她,不要讓情兒知道她將一生依靠藥物存活。

雖然他這樣的要求有點霸道,可一想起他會這麼做全是為了情兒,她就替情兒高興,當下也欣然地應允他。

情兒前半生過的苦難的日子,後半生理當讓她幸福圓滿的。

想起白松康在提起情兒時,充滿柔情的眼神,她就感到欣慰。

只要她的情兒能幸福快樂,就算要了她的一條老命,亦是無憾。

「呃!這位小泵娘是……」為了轉移仇情的注意力,福嫂故意問起在一旁已哭得亂七八糟的白雪。

「我是雪兒,跟大嫂是好姐妹。」白雪胡亂地擦掉眼淚,也跟著仇情擠在床沿,分享溫暖的感覺。「以後,我也同大嫂一樣叫你女乃娘,好不好?」

開心的甜笑掛在臉上,白雪可愛的讓人不舍拒絕。

就這樣,原本感傷的氣氛在女乃娘的刻意營造及白雪這個開心果的感染下,逐漸漾滿歡樂笑語……

★★★

彷若點點雨絲,梅園裏飄起梅辦雨,花辦迎風飄落,宛似人間仙境。

仇情一身白紗羅裙,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白松康含笑走近她。也許是她的思維皆沉浸在飛舞的雪梅裏,沒有察覺他的靠近,以至於安詳的臉上帶有一抹落寞,那是在平日皆隱藏得很好的表情。白松康心疼地褪下自身的披風,溫柔的披在仇情嬌弱縴細的肩上,「怎麼又忘了多加件衣服,詩畫與詩意呢?」仇情訝異地撫著披風,這披風帶著屬於他的氣息,溫暖而醉人。

「我讓她們休息去了,這兩天也難為了她們,幫我照顧女乃娘,趁著女乃娘休憩,我便作主放她們一天假,讓她們好好休息。」

「女乃娘還好嗎?」

「嗯!謝謝你。」仇情紅著臉,似羞似怯地低低道了聲謝。

白松康笑著搖搖頭,「悶了你好些天,下午想不想上哪兒走走?」

「王員外呢?」今天一早,她曾听他提及要與王員外商議蠶絲的價格。這兩年,京城裏流行起透明風,整個城裏的婦女皆趨之若騖,只要是購買得起的,莫不人手一件。等到天氣梢熱,略有暑意時,便穿著略低胸的衣裳,再將薄紗往肩上一披,自足風情萬種、百媚千嬌了。而蠶絲是制成披肩的最佳質材,白松康打算將它們以暈染的方式制成各色薄紗,讓它們以多層次的色彩來取代原先的單一色調,預料將會帶動流行,獨領風騷。

「他已經先走了,我承諾過要抽出時間來陪你的。」白松康愛極了她羞怯的模樣,白淨的臉蛋上沾染一抹紅暈,嬌美得令人無法栘開視線。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打發時間的,我不要你為我耽誤公事。」漾著笑,仇情滑女敕的小手拂去落在他發上的梅花辦,時間彷佛在一瞬間靜止。「你已經夠累了,我不該再成為你的負擔。」

白松康欣慰地握住她的手。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時,端來香片的詩畫在看見這一幕時,又悄悄地退下。她在心裏想著,此刻香片定是多余的,有主人的溫柔照顧,夫人一定很暖和,身心皆是。

★★★

這一天趁著暖陽高照,白松康特意放下公事,帶著仇情一行人來到他無意間發現的一個小湖泊野餐。那兒是一個不知名,尚未讓人發現的好地方。

來到這兒,觸目所及是一大片臨水而居的紫色花海,—朵朵紫色小花迎風搖曳,或有蝶兒輕舞,或有蜜蜂追逐,其間還穿梭著一只肥胖的雪白小狽。只見它高興地到處奔跑、吠叫,突然間—個踉嗆,竟摔了個倒栽蔥︰那模樣惹來大夥的一陣爆笑。

「第一次看到會摔跤的狗,好好笑!」席地而坐的白雪極不淑女的捧月復大笑。

而仇情則閑適地提著花籃,在白松康的伴隨下,摘下一朵朵的花兒,直到花籃已滿是花朵,再無空間為止。她打算等返家時,將它們泡在泉水裏,待數日後再用浸了花瓣的泉水來煮茶。

在白松康的解說下,她才知道這花兒的名叫水簑衣,它們只在寒冬才會綻放美麗,而且只開在海堤旁及濕地;每年的十至十二月開花,與梅花一樣不畏嚴寒,兀自挺立。

仇情歡喜的笑彎了眼,在暖陽的照射下,臉蛋也呈現健康的紅暈,小手更是忙碌的觸踫著表面披著短毛的水簑衣,串串笑聲流瀉在花叢間。

瞼上帶著寵溺,白松康笑看著妻子,這是他第一次在妻子的臉上看到這麼快樂的神情。如果出來走走就能讓她如此開心,日後他定要多抽空帶她出游。或許自己可以暫時放下擔子,將責任移交給仲濤及各管事,帶著她四處游玩,看遍天下好山奸水。

「大哥!」這時,白雪殺風景的走過來,雙手背在身後,故作老學究樣的開口吟唱︰「似這般花花草草隨人戀,歡歡樂樂由人羨……便也是恩恩愛愛顧人怨。」話甫落,便笑得倒在地上。

餅了片刻,白雪擦去眼角的淚水,一抬頭,望見大嫂強忍羞意的模樣,又再次爆笑出聲。

「雪兒!」白松康忍住笑,故意褒獎她︰「你的詞倒是作得不錯嘛!」

只見白雪笑嘻嘻地搖頭晃腦,有點臭屁地說︰「這是當然了,也不瞧瞧是誰作的,人稱當代女才子,怎麼會差哩!」

「女才子?!」

「對啊!姑娘我可是女諸葛,滿月復才情可不輸給東漢末年的孔明。」

「哦!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白松康故作神秘地問著她。這丫頭越來越皮了,居然搗蛋到他頭上來,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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