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情大少 第9頁

「她走了。」人的潛力果然無窮,阮大倩在情急之下竟然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什麼?」他投給她一道殺人的目光。

「她……她通常都打五點零一秒的卡下班……」

「通常?」他當然知道她是故意爽約,但這「通常」是什麼意思?

阮大倩急中生智,暗忖︰既然卓紋這般陷害她,那她也沒道理為她保留什麼,于是決定好好加油添醋一番,以報這筆仇。

「是啊!她每天都下班鐘還沒響之前就等在打卡機的旁邊了。」

「為什麼?」白致弘覺得有深入研究的必要。

「趕下班啊!」阮大倩提高音量。「她要搭五點五分的公車去趕場嘛!」

「趕場?」白致弘覺得不可思議,以白氏這麼優渥的待遇,竟然有人到處趕場?是趕哪一種場?她這麼缺錢嗎?

「就是兼差嘛!大台北地區深夜的兼差場所多得是,而且以卓紋的條件,月入數十萬有什麼問題?」

看來這「飆情大少」注意的是卓紋那女人。阮大倩恢復思考能力後,輕易的觀察出這個結果。她可不是省油的燈,這種傳播不明消息的本事,她可厲害極了,而且為了她自己,她必須先摧毀卓紋在他心中所建立的基礎。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她呢?」她露出清純的模樣來。「是不是她投懷送抱的伎倆迷惑了你?」

白致弘一時難以接受她的話,兀自怔立著,莫大的失望籠罩著他。

為什麼失望、憑什麼失望?他無法去思考,只覺得這失望令他心痛,這種痛,和發現她眼淚的那一刻相同,而且,似乎沒有絲毫減退的跡象……

天殺的!他愈來愈痛恨卓紋這個莫名其妙揪動他心的女人了。

阮大倩看他神色大變,知道自己說的話生效了,她嬌羞地望著他,期待他的關注。

半晌,只見白致弘神情沮喪的朝酒櫃的方向挪步,全然忘了她的存在。

「致弘!」她情急之下喊出這個她幻想呼喚的名字。

白致弘回過頭來,喑啞地說︰「你走吧!」

阮大倩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此,心一慌,不禁原形畢露。「卓紋不值得你關注,你可以關注我啊!我沒有任何條件比卓紋差!我是部門之花,許多主管覬覦的對象……」

白致弘輕哼一聲,冷硬地說︰「你說這句話,就比她差!」

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把阮大倩留在原處跺腳生恨。

懊死!懊死!懊死一千次、一萬次!

白致弘兀自坐在辦公室內生氣,太陽早已西沉,七點準時巡邏的保全人員也走了,而他就是氣得無法離開。

懊死!她怎麼可以去做那種月入數十萬的兼職?

懊死!她干麼要兼差?太缺錢嗎?還是她太拜金?

懊死!她非但放他鴿子,還不知打哪里找來一個活似花痴的女人來搪塞他!難道他不夠資格和她談一場戀愛?

哼!這女人也自視太高了吧!

懊死、該死、該死……

許久,白致弘氣累了,癱靠在椅背上,鼓著腮幫子,瞪著卓紋忘了拿走的識別證和別針生氣。

或許重新申請識別證的費用和價值不菲的別針對月入數十萬的她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吧?一想到這里,他把那兩件東西丟入垃圾桶。

但是,她既然月入數十萬,何必苦哈哈的當個電腦輸入員?

正不自覺的沉入對她的種種揣測中,他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而他驚訝于自己竟然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喂?」

「你在哪條路上?塞車也沒塞這麼久吧?已經下班四個小時了耶,我記得你今天下午不是很空閑。」白天辰劈頭就說了一堆,想必他已經找他找得不耐煩了。

「在公司。」白致弘沒心情與他攪和,簡短的回答。

「哇!麻煩你抬頭看看天空,有沒有發現彩虹?要我相信你在加班,倒不如教我相信黑夜里出現彩虹、沙漠里長出玫瑰。」

「我並沒有在加班。」何時白天辰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

「那你在干麼?難道是留守?」白天辰譏誚地說。

「我在生氣!」他悶悶地回答,不想理會這惟恐天下不亂、愛說風涼話的家伙。「听到沒有?我在生氣!」

「啥!生氣?這可是我與你成為親戚以來,第一次看你一天生兩次氣,看來我得把這件事記在工商日志上。」

「沒事快收機,別煩我!你這罪魁禍首。」白致弘大吼,他想起了白天辰是這件事的主謀。「你怎麼又把我氣進去了?我真是無辜啊!要定罪也要讓人心服口服,你倒說出個事實證據來呀!我自問沒給你捅什麼婁子。」白天辰表明自己問心無愧。

「還說沒有?要不是你給我出那什麼‘玩個戀愛游戲’的餿主意,我也不會這麼失望和生氣。」他憤憤地指責白天辰。

「又是卓紋?她到底又怎麼了?」看來,自己的習慣性早退使他錯過一場好戲了。

「她在兼差!」兼差這兩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兼有月入數十萬那種差!」

電話線的那頭有那麼片刻的沉默。「你說清楚一點吧!兼什麼差?是不是我所听到、直接聯想到的那種?」白天辰試探地問。怕講得太清楚,引起白致弘任何激烈的反應。

「是任何人都會直接聯想到的那種!」白致弘大吼道。

白天辰只覺得他的耳膜快震破了。

天啊!白致弘生這麼大的氣,那他這個提議者不是死定了?

不行!他可不能承認這個罪名,更何況事實真相也未明,而且他對白致弘這不尋常的舉動,感到愈來愈有興趣了。

「好吧!那就這樣吧!」憑白天辰的聰明才智,能考倒他的難題還真不多。「我們挑明了講,如果她是公關小姐,那就去捧她的場;如果她是坐台小姐,你就去買她的台;如果她是應召女郎,你就召她……」

「給我閉嘴!」白致弘怒火中燒,氣他說得那麼直接,更氣她像他所說的那麼不堪。

「對了,我忘記你是不去那種地方應酬的,那就只好我委屈一點,代理你出席嘍!」白天辰興致高昂的想去捧卓紋的場。

「你敢這麼做,我就殺了你!」白致弘齜牙咧嘴地恐嚇他。

「你是不是慈悲過頭了?要救落難女子,也不用大義滅親啊。」白天辰一笑。

「你快要沒救了哦,竟然為個游戲認真到這種程度。」

「你……」白致弘一時無言以對,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必你今晚有一場艷遇哦,既然她在那種地方上班,你又是她的老板,她必然……」他的聲音里透著夸張的恍然大悟,邪邪地忖想這一切。

「我的聲音像剛經歷一場艷遇嗎?」真是沒大腦。「她又該死的放我鴿子!」

「哇!勇敢、勇敢!」白天辰拍手叫好,又問︰「問題是你怎麼知道她在兼差?她打電話給你,還是遞名片?」

「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的上來說的。」白致弘真懷疑那女人是她兼差的同事。

「而你就莫名其妙的信了?」白天辰嘲諷地說。「然後莫名其妙的氣瘋了?」

白致弘被他這一提醒,才猛然驚覺自己太糊涂、太失常了,怎麼一听到卓紋在兼「月入數十萬」的差,就把冷靜的理智、犀利的判斷力全丟掉了?

「不過,話再說回來,也許是她派那莫名其妙的女人上來給你通風報信,叫你去捧場的。」白天辰說,把白致弘那稍稍釋懷的心,又緊揪了一下。

「該死!難道你真那麼想去那種地方?」白致弘豈不知他的話中之意?還不是想去玩蜂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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