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受不了了,她好想吐。
「嘔……好難……受……」她口齒不清地「咿呀」叫了一聲。
她沒力氣選擇方向,意識不清的起身時,有雙大掌堅實強力的頂住她,讓她穩住上半身,而她想吐,感覺到有人扶持,就更加肆無忌憚地讓它傾泄而出,也不知吐在哪里,只覺得靠枕舒適柔軟,讓她盡情地解放自己。
「唉!」
這聲音又是同一個人!同一種無奈,才听到嘆息,接著她又是頭昏腦脹。
慢慢地,她感覺有一種濕熱溫潤的東西貼住她唇瓣,一股清涼甘液如天降的甘霖通過她的喉頭直觸胃壁,讓她發熱的身體頓時得到解月兌。她下意識探舌吸吮,想搜獲那股清流,但那方似乎感到震驚,隨即更加深力道……
終于,她有點意識,身體也不再燥熱,但那如千金重般的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頭痛依舊,卻不若先前那樣難耐。
起先,她夢到自己輕飄飄的浮上了雲端,在天地之間遨游,然後自己便被一雙溫柔、深邃的眼眸,和牽引著地方向的大手緩緩帶著降落在柔軟舒適的白雲上。那大手直撫她的發、頰,最後竟留戀不舍的將她往懷里攬,非常溫柔,但不失有力,深怕她驚醒!也深怕她跌下雲端……就這樣,讓她感到無比欣慰、幸福。
啊!天使,我終于也上天堂了!
***
翌日,阿敏全身酸痛,在宿醉後,腦袋如天崩地裂般疼痛,身軀卻靠在一身渾厚曼實的肌肉上。她並沒大多驚愕,只艱難的移開身子,那骨頭像是銹蝕般散成一團,連接不起來。
對方似乎睡得很沉,鼻息吐在她頭頂上方!不急不徐、規律又有力,在在顯示這身肌肉的主人健康,掩飾不了自然天成的氣魄。
可能在這移動當口,她觸到了他埋在她發間的臉龐,致使對方驚醒。對方卻一動也不動,姿勢依然不變,臂膀繞過地肩頭把她箍在臂別,另一只手園住她的腰」讓她無所遁逃。
「放開……我要下去……」她的聲音如泄了底般軟弱。
「不急,我還沒睡飽。」袁至磊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這是哪里?我怎麼會躺在這?怎麼回事?」她臉上盛滿疑惑。
「我的‘閨房’。還記得昨晚的事吧?如果你還活著,就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只記得自己喝醉了,事後的行為全是不由自主的,我也想知道我怎麼會這樣?」她瞪著袁至磊的脖子說。
「你昨晚被人下了藥,但那男人大白痴,把迷藥下錯下到了興奮劑,所以不等我親手宰他,你便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真正使你嘔吐的原因並不是那藥劑,雖然那分量實在重的離譜;你是被純酒精,就是不加水的烈酒嘔得頭暈腦脹。叫你不準喝酒你不听,結果一沾就亂事。看吧,自作自受,」他想起昨晚她吐在他身上的「七葷八素」,著實難以消受。
「那我又怎麼睡在你床上?」
「小東西,你昨晚因體質不適酒精略微發燒,我喂你藥和解酒液後又不敢放你一個人在房間,怕你半夜滾下床,所以……」
真可惡!瞧他說得又委屈又可憐,還故意制造曖昧氣氛。
「好在我全身酒臭,你不敢踫我。」她確定自己是和衣而眠的,且他不會喪失理智到沒人性。對!應該是如此。
袁至磊意猶未盡的聞著她發間幽香,眼神頓時冷了起來。
「我一定要查明此事,到底誰是主謀,等一切水落石出,我不會讓那人大好過」他必須為他的行為負責,竟敢動我的‘東西’!哼嗯,蘿娜……」他喃喃說著,心中已有了個底,但他暫且不打草驚蛇。
袁至磊邪邪地笑開來,嘿!嘿!他自有辦法。
***
「綺箴,你听我說……」
一個男人強拉住避開的譚綺箴,臉上掛了彩,一副小人嘴臉,令人看了就生厭。
譚綺箴無奈復無奈,露出為難表情,尷尬的看著來往行人疑惑的眼神。
「綺箴,你听我說,我千里迢迢來找你,就是要向你求婚。我已經征求你大哥的同意了,請你答應我!」那男子梳得過于整齊發亮的頭發緊緊地貼在腦門後,身上散發著廉價的古龍水味。
那男子更抓住譚綺箴弱點,雙眼明亮,滿心相信她會點頭,更使力握住她的手靠近她。
「我大哥?他答應了你並不代表我就會點頭應允。他答應你,你就娶他呀!」譚綺箴很不自在的想甩開束縛,卻甩不開他的鉗制。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兩家的承諾吧?」那男子盡抓人把柄,得意地攻擊譚綺箴的弱點。
譚綺箴默然垂首,假裝不知所雲。她當然記得,那是她忘也忘不了的夢魘!可是,如果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會幸福嗎?而在她心底深處的那個人該如何置之?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想談私事影響上班情緒,你快放手!」她用力地想掙月兌。
「快點頭吧!綺箴,你逃不了的!」那男子縱聲大笑。
「這樣強人所難是小人行徑,先生,你看來不像君子嘛!」一個毫無熱度的聲音在那男子背後乍響。
那男子放開譚綺箴的手,尋聲往背後看去。
譚綺箴羞赧地垂下眼,看著地上不發一語。
一個俊秀挺拔的男子偉岸的站著,臉上表情僵硬得漠然,一雙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冷冷地掃過那男子。
「先生,要擄人別在大庭廣眾之下,你不想被眾人當做恥笑的對象吧?」那聲音就像他冷峻的表情。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壞我的事,也不打听我是何等身分?」馬少瑀暗笑在心里;就是知道了才不屑一顧。他懶得搭理那「肉腳」,逕自穿過譚綺箴身旁,突然想到什麼的又回頭說︰「走吧!譚小姐。」這會兒他可牢牢記住了她的名宇。
譚綺箴掩不住臉紅,心跳一時亂了節拍,尤其在听到那一聲「譚小姐」後。
「好吧!綺箴,下班後我在公司門口等你,那時你得笞覆我。」那男子說完,不忘啟了眼壞事的馬少瑀,訕訕而去。
譚綺箴轉身小跑步的跟上馬少瑀,心里暗暗慶幸自己走運。
她還是不敢大明目張膽的走在他身邊,只緊緊跟在他身後不遠處。此時的她不敢見人,瞧她嫣紅到脖子的嬌顏!肯定會被取笑,她垂首著,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馬少瑀放慢腳步,試著不奢痕跡地說︰「你必須答覆他什麼?」
她沒料到他會這麼沒頭沒腦的問,一時手足無措,踢到電梯旁的煙灰筒,差點出盡徉相。她一時站不穩,又看見他伸來的手,更不知如何是好的往後一仰,撞到了身後的一盆觀葉植物,眼看就要四腳朝天……
馬少瑀及時接住了她,沒等她意會過來,便摟她進直達電梯,避開了一群嘈雜的人潮。
真是丟死人了!在他面前竟連續出了好幾次饃相,教她怎麼還敢面對他?譚綺箴恨不得從電梯的通風口鑽進去。
他背對著她,專心的看著燈號轉換,氣氛頓時異常的詭異,她的一顆心都快蹦到喉口,如擂鼓般的心跳聲,他一定都听到了吧?
「你很怕我?」
電梯里只有他們倆,因為這是專屬電梯,愈顯空間寬大、氣氛沉悶,譚綺箴手心直冒汗,芳心大亂。
「你其實不必這麼怕我的。」馬少瑀突然轉過身看著地。
她正要說什麼,見電梯門已開,他率先走了出去,她也就把話咽了回去。
「不管他說了什麼,你絕對不可以答應他。」馬少瑀半推測地說,直往袁至磊辦公室走去,不再表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