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關于我們兩個未來的重要大事,等吃完飯再說。」
楚勝沅不知身邊人內心的紛亂糾結,還故作神秘地留下引人遐想的伏筆。
必于我們兩個未來的重要大事……
到底會是什麼事?
錢幼歆注視他說完後隱約有些凝重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吃完半盛的一餐,錢幼歆像只慵懶的波斯貓般側躺在男友的大腿上,兩人邊聊邊看她喜歡的偶像劇,沒有甜言蜜語、激情擁吻,寧民家常,卻讓她感覺特別幸福,仿佛她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可以如此理所當然地賴在心愛的丈大懷里,直到永遠……
但是當電視劇結束,錢幼歆也不得不由甜蜜幻想中醒來。
其實她整晚想了無數可能,其中提出分手排第一,畢竟談戀愛和結婚對象不能混為一談,婚期近在眼前,楚勝沅不能繼續腳踏兩條船,哄完她開心,接下來就要哄她和平分乎吧?
所以,她剛剛以「交往滿月紀念」做借口,硬是盧他拍了張甜蜜親吻的照片,背景還是掛在他家牆上的一幅名家真跡畫作,回頭只要把自己的臉打上馬賽克,就能將照片當鐵證交給鈺卿處理了。
現在,她反而希望楚勝沅如自己所願,主動提出分手、棄她而去,證明他其實沒那麼愛她,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自己幫了好友,卻傷了他的心。畢竟以他的條件,和鈺卿解除婚約後,不怕找不判更好的對象,今後需要暗舌忝傷口的,只有她一個人就夠了……
第8章(1)
「你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我說?」
隱約察覺楚勝沅似乎在等待開口的適當時機,有些猶豫不決,她千脆主動問。
「呃,嗯。」
望著前一秒還賴在自己懷里,下一秒卻突然正襟危坐、一臉慎重,像在等待他宣布什麼大事的女友,楚勝沅明知不可能,卻又覺得她仿拂已經知道他即將宣布的大秘密。
「知不知道為什麼從認識到現在,我從來不過問你的工作、家庭環境等等私事?」
「不知道。」錢幼歆搖搖頭,其實心里想著,應該是因為那些一點也不重要。
畢竟平凡如自己,只會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不可能成為他楚勝沅的妻子,外在因素自然一點也不重要,也多虧他不過問,她編好的那些敷衍謊話才不用說出口。
「因為,我沒打算讓自己喜歡你到想和你結婚的地步。」
雖然早已料到答案,可是看著自己愛上的男人,毫不猶豫地當面說出這個事實,錢幼歆以為已築起防衛的心房,還是被深深捅一刀,痛得她全身一顫。
「還有,在認識你之前,我已經訂婚了,有一個下個月就要結婚的未婚妻。」
在說出這些事之前,楚勝沅早已先一步緊緊握住她的乎,生怕驚人事實讓錢幼歆大受沖擊,沒等他說完就氣得奪門而出,畢竟認識至今,她的脾氣可是跟溫婉柔順從來扯不上邊。
但是,她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平靜。
她不吵、不鬧、不追問,只是蒼白著臉,安靜地凝視他,像是在法官宣判前,就已經確認自己是唯一死因,沒有任何異議。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和別人訂婚,還跟你交往?」她的反應讓他不得不起疑。「你不生氣?難道你早就知情?」
早在你認識我之前,我就已經知道。
這是事實,但錢幼歆只能搖頭,不能在他和鈺卿解除婚約前,泄露任何可能引他懷疑的蛛絲馬跡。
「當然生氣。」
她故意將他推開,從沙發上跳起,擺出氣惱神態,強打起精神演戲。
「不過,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楚勝沅,在交往紀念日開這種玩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很無聊!」
「我也希望只是玩笑。」他相信了她的理由。「可惜,不是玩笑。幼歆,我真的和別的女人有婚約,雖然我一點也不愛她,我們之間和她剛才看的狗血劇一樣,只是商業聯姻……」
楚勝沅將自己的身分、和柯鈺卿之間的婚約,一五一十向她交代清楚。
錢幼歆雖然早就知道,還是不忘裝出驚訝、痛心的表情,然後等著他說出分手。終結原本就不可能屬于她的短暫愛情。
「……幼歆,你能原諒我對你的隱瞞嗎?」
望著楚勝沅起身站在她面前,像在等待末日審判的嚴肅表情,錢幼歆的心在滴血,明白原諒一出口,他們之間就真的劃下休止符了。
「要獲得原諒的人,是我。」她淺笑,如荷花初放股淡然。「是我跳上你的車、是我先說喜歡、是我什麼都不問就決定要愛你,勝沅,你不需要請求我的原諒,這一個月因為有你,我過得很幸福。」
錢幼歆握住他的手,希望分手前自己能留給他灑月兌的印象。
「雖然我們之間只能到此為止,但是我不怨你,真的。」她強撐笑臉,淚水已經快涌上眼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硬賴著當小三,好,我們分--」
「手」字還來不及從她嘴里說出,楚勝沅已經低頭尋著她的唇,密密封住。
因為出人意料,怎麼也不覺得他是個談完分乎還有心情來個激情一吻道別的男人,錢幼歆蹬大眼,腦袋一片空白。
但是楚勝沅可不讓她放空太久。
他熱烈地吻著她比蜜桃更甜的唇瓣,唇舌吮吸間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濕濡聲響,雙手更是不同于這一個月來的斯文守禮,直接撩高她洋裝裙擺,縱情地在懷中性感誘人的惹火胴體上四處放火。
「等、等等……」
錢幼歆好不容易拾回言語能力,人卻早已被放倒在沙發上,身上的平口洋裝,更是早就簡簡單單地被人剝下扔到桌腳去了。
楚勝沅宛如烙鐵一般熱燙的唇,一路由她敏感的耳垂吻下來,他是听見了,但完全置之不理,重新擄獲她的唇,硬是勾出她小貓般的迷醉嬌吟,逼她拋去理智,陪他一起陷入深淵……
兩個小時後,「戰場」經歷客廳、臥室、浴室,然後重回楚勝沅那張柔軟大床,錢幼歆已經喊得又干又啞,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乖乖靠在楚勝沅光果的胸膛上,就著他的手迫切地喝完整杯水解渴。
「還好嗎?」
男人仿佛十分寵溺關心的間候從錢幼歆頭頂傳來,像是已經完全遺忘不久前自己是如何刁鑽地讓懷中人欲仙欲死、深陷欲火、一路不斷討饒,在地獄與天堂之間幾度來回,才被折騰成現在這副氣力用盡的虛弱模樣。
「不好……當然一點都不好。」錢幼歆回頭狠狠瞪他一眼。「既然已經袂定要分手,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她不是沒想過今晚兩人可能會發生親密關系。
住處早已布置得燈光美、氣氛佳,加上自己有心引誘,能拍下證據,萬一擦槍走火,她也無怨無尤,畢竟自己是真心愛著這個男人。
誰知道,一切變得荒腔走板,場景換成他家,他坦白自己已有婚約,讓她清楚面對一選一、自己再度被舍棄的事實,卻又悍然奪走她的所有。
究竟楚勝沅是將她的身體當成了這段感情的臨別貼禮,還是認為如此一來,就能讓自己心甘情願留下來當他的地下情婦?
「分手?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他冷冷回應她的問話。
「不分手,難道要我當見不得光的情婦?」想判他作此打算,錢幼歆更加心酸。
「你願意?」
「當然不願意!我知道自己沒有當豪門少女乃女乃的資格,但是也絕對不會作踐自己去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她一口回絕,悲傷地陳述事實。「就算現在你抱著我,一旦分手,我們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連當朋友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