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還沒結束。
就當我們在地板上糾纏成一塊兒的時候,有人闖了進來
"廣……廣峻?!"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我馬上抬起頭來,看見一個長直發的清麗女孩,她正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瞪著我壓住便峻的情景。
還來不及臉紅,廣峻大力推開了我,跳起了身來!他箭步捉住那個轉身就要飛奔的女孩,急急地說︰
"你不要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只是……"
只是什?我們只是在地板上擁吻,並且滾來滾去而已,真的沒有什?我要壓制住他的反抗,難免會有一番糾纏嘍!鐵證如山,我們幾乎算是被女孩"捉奸在地"了,廣峻一時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看著廣峻情急的模樣……跟女孩一副大受打擊的表情……
很可疑喔!
我這才發現女孩的手里拿著廣峻公寓的備份鑰匙——
"她是誰?"危機意識一升起,我馬上勾住便峻的手問。
"你不要亂來!她是我姊姊,少心艾。"他小聲地說︰"她以前見過子軒的,快打招呼。"
我愣了一愣,倒忘記他也有兄弟姊了。原來是姊姊啊!我松了口氣︰
"心艾姐好。"
聞名不如親見,這個當初讓廣峻跟培原學長發生爭執的女孩,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但也真只是一眼而已。我們現在處境很是尷尬,所幸我皮厚肉組,丟臉的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過;但在她眼皮下,我們兩個"男人"所做出的這種行徑,廣峻大概是把黃河、長江、黑龍江都輪流跳一遍也洗不清嫌疑了。
"原來是這樣。"
心艾姐倒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來回看著我們兩人說︰"原來廣峻你跟子軒……難怪你都不交女朋友。這……也沒關系,終究是找到跟你在一起的人了……"說著,眼眶的淚涌了出來。
"姊,你怎了?"
便峻發現不太對勁,因為她好象不是為撞見了不該看見的事而傷心,她明顯紅腫的眼眶,是剛才早已哭過的證明。
"你每次都是有事才會來找我的,發生什事了嗎?"
他扶住心艾姐,坐到了沙發上問。"心艾姐是個縴細型的古典美人,跟廣峻這種威猛得像是古代戰士的感覺差真多!他們看起來真不像姊弟。
眼看他們要話家常,我這外人還是先消失的好。
"廣峻,我先走嘍。"我說。
走到玄關,廣峻追上來輕聲道歉︰"抱歉,要讓你自己回去……"
"親我一下,就原諒你。"我開玩笑地說。
他卻眼神認真地拉住我的手,用食指按在自己唇上,再輕輕印上我的,嗓音低沉沙啞地說︰"今天的仇我記著,今天的抱歉我也記著。我衷心期待你換回身體那一天的到來……"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講這種話了,但我的臉仍是不爭氣地紅了!我偷瞄客廳的位置是看不到這邊的,難怪他敢這樣做。戀愛真是害人不淺的東西,連我這種皮厚打不穿的人,在此刻竟也會覺得羞答答的。
我又羞又甜地推開他說︰"你還是想著要怎跟心艾姐解釋我們之間的事吧!"
他笑著站在門口,目送我離開。
一下了樓,我卻遇上意想不到的人。
"培原學長?"
他倚在寶藍色的跑車上,對我淡淡一笑,依舊瀟灑倜儻,很難得見他在校外卻沒有美女相隨的。他的出現讓我把所有的線索都串連起來——
"是你弄哭心艾姐的?"
"謝謝你一開口就說出我想問的事,子蘭。"他無奈地笑了笑,打開車門︰"外形是王子的公主,請問你需不需要免費的車夫送你一程?"
我恭敬不如從命。
坐上了車,並且不客氣地說︰"我想要吃黑輪!"
培原學長爆笑。"子蘭,我就是喜歡你這點!一點也不知道什叫客氣,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不用費心猜你在想什,單純得可愛!"
"你是在夸我還是損我?"我疑惑地看看他。
"單純是件好事。"他笑著發動車說︰"我應該要喜歡你的……"說到一半,收住了口。
我接著說︰"可惜我現在已經名花有主了,呵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不想說,我就不追問。還故作得意狀。
"……你變體貼了,子蘭。"他說。"廣峻跟你很配。"
他這是在祝福我嗎?畢竟我跟廣峻的事在學校已不是秘密。
"謝謝。"我朝他燦爛一笑。
他盯著我,有半刻的失神。
"學長?"
他回過神,在紅燈停下說︰"沒什……"他看著前方,頓了一頓,語氣過度輕快地說︰"你要不要順便去吃海產?我請客。"
"好啊!"我爽快地答應。不是因為他難得約我,也不是因為有免費的東西可以吃,而是我覺得——他現在好象不想一個人獨處似的。
我神經租歸粗,有時候直覺卻是很準的。
學長跟心艾姐之間究竟有什愛恨糾葛呢?說我不好奇絕對是騙人的!看心艾姐心傷的模樣,我可以感覺得到她也並不是那個得到學長所愛的人,只是另一個痴心單戀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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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鼓山區繞到旗津去吃海產跟黑輪,我們一路上有說有笑。等我回到家時,子軒已焦急地在客廳等待,一見到我進門就忙著數落︰
"你跑去哪里了?廣峻一直打電話在找你,說你下午五點多就回家……"他的聲音在看見我身後的培原學長時消失。
"子蘭,你先進去吧。"培原學長輕輕推我的肩,說著越過我一把拉住了子軒,像怕他逃月兌。
"子蘭……"子軒求助地看向我。
"別看我,有問題要自己解決。"我兩手一攤,做出愛莫能助的樣子。
我早就看出他們大概是吵架了,而子軒卻一味地逃避,這實在是很糟的行為!所以,也樂得讓培原學長強勢地把子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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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腳才剛走,電話就震天響了起來——我直覺知道是廣峻。
不知為何,接電話前我竟有點心虛跟慌張。
"喂?"
"你去哪里了?"少廣峻劈頭就是這句。
"呃……"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去吃吃東西,所以就晚回來了……"
"吃東西?從五點多吃到十一點,將近六個鐘頭?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放你一個人回去,要是你發生了什事……"
"對不起嘛!"我忙著道歉。才剛跟人交往,實在還很不適應要跟人報告自己的行蹤,難免會忘東忘西的——忘了已經有個人會為我牽腸掛肚。
"就你一個人嗎?"他突然問。
"咦?"我嚇了一跳!"……什……什?"
"還有誰跟你在一起?"他的口氣很篤定。
我心多跳了兩下。但……我又沒做什虧心事,沒有什不能說的吧?我跟培原學長現在只是朋友了,我跟廣峻說過的。但為什——我心虛的感覺會愈來愈強呢?
"我跟培原學長在一起。"我努力理直氣壯地說︰"我們現在只是好朋友而已——酒肉朋友,吃吃喝喝的很開心,哈哈!"我自以為幽默地開玩笑。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廣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