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役天子(下) 第13頁

她嫌惡的推開打石,身子重新回到豐鈺懷里。「皇上陪我!」她軟語呢噥,勾人魂魄。

他藏住怒意,皺了皺眉。「那好吧,朕就再陪陳將軍喝幾杯,皇後若不是很醉就在朕身旁坐好,朕也算陪你了。」

這也算陪?陳芝貞臉都綠了,陳敬更是大為光火,皇上就是不願踫他女兒嗎?

正要變臉,他瞥見女兒對他搖了頭,只好又隱忍住怒氣,他這個女兒比他還沉得住氣。

「既是如此,皇上與臣再干了這杯吧!」他再次朝豐鈺舉杯。

「臣听聞皇上不常踫酒,想不到酒量那麼好?」女兒告訴他,皇上酒量普通,可幾杯下肚,皇上眼神依然清明,他不禁望了女兒一眼詢問。

陳芝貞也不住蹙眉,記得太後的夜宴,他醉得很快,而今日喝得不比當日少,怎麼他仍絲毫沒有醉意?

一旁的打石瞧著他們父女倆算計的眼神,暗笑不已。

皇後顯然不知她唯一見過皇上酒醉的那日是皇上裝醉,再加上與貴妃鬧脾氣,幾日沒好睡,喝了些酒身子只稍一癱,就醉得很逼真了。

而今日的這麼一點酒,又怎麼灌得倒皇上,皇後父女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他瞧主子此時的神色,雖然醉不了,但被這樣硬纏著也很煩,又接收到主子不耐煩的催促眼神,他趕緊再瞥向殿外,瞧見有個小太監匆匆跑來,他先是露出一臉期待,可是看清小太監的苦瓜臉後便知道答案了。

豐鈺也瞧見那小太監的表情了,他挑了挑眉。那女人是打算將他拱手讓人嗎?

這麼大方?

他雙眸進出了幾簇火花,悶悶地燒。

陳芝貞心中冷笑,心知他急著找誰,不過那個女人今天是不會出現礙事的。

「打石。」豐鈺低喚。

「奴才在。」馬上躬身上前听候吩咐。

他瞧了一眼嘴角揚笑的陳芝貞,目光漸深,怒氣更濃。「天氣涼了,去將龍延殿朕常穿的袍子拎來。」

「這……」打石怕自己「拎」不來。

豐鈺輕哼一聲。「朕今晚要在鳳延殿睡下,你將朕慣用的枕頭給搬來。」

枕頭?打石眼楮驟亮。「是,奴才這就去辦!」他一溜煙走了。

陳芝貞父女听見他要留下,立即露出喜色。

「皇上還慣用什麼,臣妾再要人去幫您搬來?」她面容泛紅,喜上眉梢的說。

「不用了,朕就用慣這顆枕頭,其他的不介意。」豐鈺淡聲說道。

正陷入歡喜中,她沒听出他話中冷意。

「那皇上再多喝兩杯,這杯臣妾敬您。」她嬌羞的敬酒。

他隨意飲下了酒,再閑聊幾句後,陳芝貞更加不勝酒力了,再次倒向他。

「皇上,臣妾真的撐不住了。」她急著將人往寢房里帶。

豐鈺眯著眼,眼底有怒氣涌動,正想將人推開。

「稟皇上,貴妃娘娘駕到!」忽而,遠遠傳來打石的聲音。

這奴才為了讓他安心,老遠就通傳了。

他聞言立刻收回手,沒將陳芝貞推開了,任她倚著。

陳芝貞倒在他懷中,听聞高月到來,神情一愕。她竟敢來?

打石滿頭大汗的先跑進殿了,他手上捧著一個繡有蝴蝶的粉色小枕頭。

這就是皇上用慣了的龍枕?

且不說陳芝貞見了後有多吃驚,就說那陳敬,眼楮都直了。這別說是女人用的枕頭,該說是孩童的睡枕吧……莫非這皇上還沒斷女乃?

一會兒後,高月才姍然跨進殿里,她乍見陳芝貞倚在豐鈺懷里,先是一愣,而後眼珠子蘭轉,假裝沒看見,視線輕巧的滑開了。「臣妾有事來找皇後娘娘,想不到皇上也在,那……那臣妾還是先回去好了。」她轉身就想逃。

「貴妃既然來了,就一同坐下啦!」豐鈺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斑月牙根都要咬斷了,努力忍著逃命的沖動,不過幾個深呼吸後,還是轉回頭了,可她一回頭第一眼瞧見的就是陳芝貞的怒容。

她掩嘴清了清喉嚨,再次假裝沒看見,鎮定的走到桌旁,瞧見陳芝貞的身子還緊貼著他,她輕瞥了他一記,他則波瀾不興的瞟她一眼,這一眼看起來雲淡風清,實則令她頭皮發麻,這家伙發怒了。

她模模臉,佯裝沒發生什麼事的往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呃……原來陳將軍也在,打擾你與皇後相聚,真是過意不去了。」她隨便打著哈哈,想化解尷尬。

可偏偏那陳敬臉色也不好看,朝她行了禮就撇過頭不說話了。

這麼明白的不歡迎,白痴都瞧得出來。

斑月處在這里壓根就像過街老鼠,人見人厭。

「貴妃找皇後有什麼事嗎?」豐鈺開口,聲音中有著恐怖的熱烈。

是他硬把她請來的,還問她有什麼事,她唯一最想做的事就是揍他一拳!

她在肚子里狠狠罵了他一通,臉上卻使勁的撐著笑。「也沒什麼,就先前皇後曾贈臣妾一條絹子,雖然皇後說不用還,但臣妾又怎麼好霸著不放,所以拿了絹子來還。」她有備而來,還真將手絹掏了出來。

陳芝貞笑容滿面的接過那條絹子。「姐姐太客氣了,若真要還,派個人送來就行,用不著專程親自走這一趟的。」

斑月瞧出她眼底的怒氣,無奈的嘆口氣,不好接話了。

「貴妃,朕今晚要在皇後這里睡下,你說可好?」豐鈺莫名其妙的問起她的意見。

她杏眼立即要瞪人,但想起有外人在,眼神登時不敢放肆了。「皇上怎會問臣妾,這……這事您該自個兒決定的不是嗎?」他真想留下嗎?這樣問她,教她心底生起悶氣。

斑月由袖里取了手絹揚著涼,告訴自己別想太多,現在只是肝火旺而己。

第15章(2)

陳芝貞氣怒在心頭。皇上明明已說好要留下,這會兒竟當著她的面問高月能否留下,這置她于何地?

豐鈺忽然意味深長的看向高月。「貴妃果然吃味了。」他驀然冒出這句話。

「什……什麼,吃味?我……臣妾哪有?」她結結巴巴了起來。

「唉,若不是吃味,你該大方的請朕留下,而不是——你瞧自個兒那是什麼表情!」

「我是什麼表情?」她愕然。

「爭風吃醋、挑釁尋事!」他臉上萬分痛心。

「臣妾?沒有吧,皇上看錯了。」她眼角是帶上刀了嗎?栽贓!

「還敢否認,貴妃當真是恃寵而驕了。好吧,既然你都鬧到皇後這來了,朕也不想讓平和的後宮起紛爭,朕就不在鳳延殿待下了,不過今晚也不回龍延殿,朕上御書房去,貴妃器量如此狹窄,實在該回去好好反省!」他拂袖,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然後便轉身要走。

陳敬見女兒嘴角已經咬破,滲出絲絲嫣紅,立即氣得跳出來道︰「皇上,您怎能說走就走,這置皇後顏面何在?」這死小子真將他女兒視若無物了!

豐鈺訝然的轉回身。「陳將軍,你這話從何說起?朕是很敬重皇後的,她身為中宮,自該母儀天下,卻讓後宮女人產生妒忌,這說起來也讓朕很失望,但你可瞧見朕說過她一句了?」

陳敬錯愕,他竟說得出這種話?

「貴妃,都是你惹出的是非,不僅讓皇後有失顏面,也讓朕在陳將軍面前不好交代,你該當何罪?」他轉而叱責她。

斑月傻眼。這可惡的男人為求月兌身把她綁來就算了,現在還敢拿她開刀問罪!

她抿抿粉唇,既然如此,哼!

她垂下臉來。「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知罪了,宮中最忌醋海生波,不僅驚動皇上,也讓後宮失寧,臣妾有失皇家體面,失德又失儀,臣妾願意領罰——」她抬眉朝某人輕睞一眼,那一眼堅忍中帶著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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