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個老公回現代 第17頁

外表上她時常給人大而化之的感覺,其實內里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敏感、縴細、自私和任性。隱藏個性中不討喜的一面是職業的需要,在演藝圈里,人們都會防備看上去心機很重的人,討厭情緒化的人,避開直率過頭的人,所以要表現出粗線條的可愛才能容易與人打交道。她一直是如此和人相處的。李燃雪說她虛偽,她也沒意見,因為事實如此,她的確有著虛偽的一面。但每個人都會有真實的一面,再怎麼虛偽,在面對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時是無法虛偽的。

垂下眼瞼,從睫毛下偷偷斜睨柳元卿映照著火光的臉。

他真的很美,美得叫人忍不住一看再看,仿佛永遠看不夠,永遠看不厭。加上氣質溫雅謙和,任何情況下都能冷靜自持,更給予人一種由內而發的安全感。

既然他不怕冷,那她也不客氣了,披著他的衣服,靠著樹干閉上眼楮安安穩穩地睡覺。

只是……沒練過靠著樹干坐著睡的人,睡熟之後,身子總會不由自主地兩邊倒,這不,陶樂西身子一歪,整個人狠狠地往地上栽。可還沒親吻大地就被攬進一個散發著恬淡氣息的溫暖懷抱。一旦睡著就雷打不動的她,身體自然而然地順勢依入這個舒適的懷中。

看她安穩地沉睡著,弧度自然的眉毛平靜地舒展著,輕而淡薄的睫毛覆蓋住醒來時靈活多變的大眼楮,微張的鼻翼,厚潤的唇,圓圓的臉蛋,這一切組合起來並不美,也不特別。不過,他知道,當那雙眼楮打開時,里面所散發出的光彩使她整張臉,整個人都煥發出耀眼的神采。那雙眼楮里面仿佛有個發光體,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光芒,從沒在任何女子眼中看到過這般絢麗多彩的光。他不知道是什麼令到這平凡普通的眼楮擁有如此瑰麗夢幻的光。

被吸引了。不否認,從未在意過任何年輕女性的他漸漸開始無法拒絕對她的在意。

任由思緒飛翔的後果是行為月兌離理智的控制,成為感情的傀儡。不知不覺地,仿佛被誘惑,猶如被操控般地低下頭,輕輕地吻上那不甚光滑,有著因火光而泛著淺淡金色的細絨汗毛的額頭。正沉醉于由唇傳來的細軟甜美時,陶樂西一聲如嚶嚀般的夢嚀將他雲游天外的理智猛地拉回,渾身一震,意識到自己正輕薄她的舉動,忙將唇遠離,免得再受引誘而繼續下去。

將視線定在深藍寧靜的夜空,大口呼吸著沁涼的空氣,以冷靜莫名燥熱的身體和亂了節奏的心跳。

凝望星空的眼突然笑了,今夜的星光燦爛,似乎在慶賀他的發現——他喜歡上她了。這一發現足以解釋近來身體種種的不適。

清晨來臨,陶樂兩被頸邊潮濕溫熱的呼吸吹得耳朵癢癢的,忍不住伸手一模,指尖觸到一個滑潤溫暖的東西,轉頭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柳元卿的臉。他的臉怎麼會靠著她的頸肩?想著再看看自己身處的地方,又嚇了一大跳。糟了,糟了,這回丟臉是丟到家了,自己竟然整個兒窩在他的懷里睡了一晚!

也許是她轉頭的動作驚動了他,只見他睫毛微微一動,頓時叫她緊張得屏息凝視。

看柳元卿似乎快清醒的樣子,陶樂西的心立即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還越跳越高,像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一般。

不知該用什麼臉面對他,在他睜眼的一瞬間,她嚇得趕緊閉上眼楮裝睡,耳邊幾乎可以听見全身的血往腦袋上沖的聲音。

好久沒睡那麼熟了,向來警惕心強的他打從十五歲跟隨朱載烈以來就沒試過如此安穩地睡過,就連在有著重重保衛的王爺府里休息也時刻要提防意圖除去身為第二王位繼承人的表弟的敵人。而今在野外毫無保衛的狀況下竟睡得如此深沉,實在太疏忽大意了。

垂眼看了看懷中的人兒,不住顫動的睫毛,漲紅的臉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裝睡。她竟然比他早醒,而他卻完全沒察覺,一定是因為在她身邊太放松的緣故。既然她那麼努力地裝睡,就不拆穿她了。

柳元卿料到她定是因為羞澀而不好意思面對自己依在男人懷中入睡的事實,便體貼地把她的身子移靠在樹干上,拿著水袋到不遠處的小溪汲水去了。

靶到他的氣息遠離,陶樂西才放松地吐了口氣,睜開眼楮。

哎,幸好自己夠機警,躲過了剛才那幕尷尬的場面。

伸了個大懶腰後,陶樂西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拉了拉柳元卿披在她身上被她睡得皺巴巴的長衫,抓起背包也朝溪邊走去。

第六章

「醒了,昨晚睡得好嗎?」柳元卿已經裝好水袋的水,就著清涼的溪水洗了把臉,水漬還沒擦,微笑著側頭看向她。

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白皙細膩的臉頰滑落,年輕俊美的面孔透著如晨曦般清新怡人的氣息。

討厭,被他這麼一看,臉又燙燙的,肯定紅得像猴子一樣。

「給你,擦擦臉。」似乎要打破這陣尷尬般地,從背包里掏出手巾扔給他。

「謝謝。」他敏捷地接住飄蕩過來的手巾輕擦著臉,依舊笑臉如花。

老天!明明美麗得不行,偏又笑得這般令人神魂顛倒。

哼,看得她心跳加速,一分鐘都跳180下了,真想拿條枕頭套把他那張俊臉蒙住。

受不了他的笑臉,為了她快要蹦出喉嚨的心髒著想,干脆轉過身去,不看他。

「還你衣服。」陶樂西往後伸出搭著他衣服的手,「真不好意思,都皺了。」

「不要緊。」

只覺手臂上一輕,陶樂西回過身去,他已經把長衫套上了。

皺不啦嘰的長衫看起來的確難看,但穿在他身上時,這個不修邊幅的邋遢樣倒有種頹廢不羈的美感。

不知怎麼的,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男人,她竟想起風情萬種這個形容詞。

「你快梳洗,我們等會兒就上路。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有個小鎮,到了那兒我們再想辦法聯絡朱兄他們。」見她又看著自己發呆,他好心地拉了她一把。

「哦。」陶樂西趕緊梳洗完,才猛地想起昨天和李燃雪失散後竟沒打電話聯絡她,趕緊從背包里掏出手機打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才接通。

「燃雪!你怎麼樣啦?沒事吧?」陶樂西急促地問道。

「沒……沒事……樂西……是樂西嗎?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李燃雪語無倫次地大呼小叫地喊著。

又不是听不出自己的聲音,還要特意確認是不是自己嗎?燃雪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

「你剛睡醒嗎?」

「不是,是剛從昏迷中醒來。」李燃雪的聲音中有絲隱忍的怒火,「你這個混蛋,現在才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你死在亂戰中了!」

「你也昏倒了?」被罵的話在進入耳朵前自動消音,陶樂西只問她好奇的事。向來擁有比鋼纜還堅韌的神經,就算看到解剖後的尸體也能開胃地吃下加大碗牛雜(雜燴牛內髒)面的人會因為什麼而昏倒?首先病痛或身體不適的原因排除在外,燃雪看上去是一臉的柔弱,但她從小練拳擊,身體健康得不像話,昨天也沒什麼不舒服的樣子,身體好得打倒兩只老虎都沒問題。

「什麼我也昏倒?難道你昨天昏過去了?」李燃雪受不了她的迷糊,沒好氣地說。

「是啊,我被柳元卿救了之後跟他騎在馬上跑了半天,受不了,又吐了個七葷八素的,後來還虛月兌昏了過去。所以拖到今天才聯絡你。你怎麼不聯絡我呢?」唉,也許自己在她心中只不過是個小小經紀人,根本不重要。意識到這點,陶樂西有點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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