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寇梓量乍听到自己女朋友的突兀建議,心底卻霎時間攏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很舍不得自己心愛的東西,就要被人給搶走似的。
但他完全說不出來為何他會有這樣奇怪的感受。
「反正你別胡說就是!素素。」寇梓量隱忍住心下的奇異感覺,阻止女友繼續胡說。
「我哪有胡說?」素素則是趁勝追擊。「他們郎才女貌的,盡快結婚本來就是好事嘛!」
卻沒想到這番談話惹得向來將情緒裝得很好的覃愛蓮,突然氣悶的站起身。「我累了,自強,送我回家。」
「是。」自強沒放棄這大好良機,趕緊跟在覃愛蓮的身後,小心翼翼伺候著她,期望能找到適當時機傾訴自己的心聲。「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開車過來。」
寇梓量則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覃愛蓮與自強離去。
直到他倆的身影離開好久,寇梓量才抱怨的說︰「你干嘛把氣氛弄僵啊?」
「我哪有?」素素據理力爭。「我只不過指出一個事實而已。」
可寇梓量卻像是沒听到素素的辯解。「我跟愛蓮正聊得開心,你干嘛胡說八道,害我找不到人說話啊?」
素素雖氣憤,卻盡量掩飾住。「可寇子,你可以跟我聊啊!」
他跟那個覃愛蓮都認識那麼多年,難道還有什麼沒聊過的嗎?他還沒聊煩嗎?
「你跟她又不同!」寇梓量只這麼回了一句,就起身打道回府。
獨獨讓素素氣憤至極的在心底吶喊著。「誰要跟那個女人相同啊?!」在她心底所想的是,她要寇梓量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那個女人最好離他遠遠的。
也因此,素素默默在心底立誓,她非與自強結成盟友,一起破壞掉寇子與覃愛蓮的戀情不可!
「覃愛蓮,」她在心底忿忿的立著狠毒的誓言。「誰教你要拼命搶我男朋友,我……跟你是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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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一路上拼命找著話題,他對素素莫名提出的建議好心動。「愛蓮,你……我們都認識一年多了——」
可覃愛蓮只是兩眼直視前方,像是對自強所說的內容,一點都沒興趣似的。
但自強才不氣餒。「我……我是說素素的建議其實不錯,或許我們,我們……」
覃愛蓮卻突然接口。「我們是不可能的。」
他一直在說「我們、我們」的,就跟她跟自強說過不下千百遍的——她是不會愛上他的。他能不能別再痴心妄想了啊?
自強的滿腔熱血頓時被潑了一大盆的冰水,他幾度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強忍住,沒再羅唆的將覃愛蓮送回家門口。
打開車門讓覃愛蓮下車,自強難受的瞅望著她半點不留戀的往家的方向走。
他忍不住問︰「愛蓮,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辦法,不管他在職場上的地位是多麼的呼風喚雨,不管他在家里的身分是多麼的傲人一等,但在覃愛蓮的面前,他只是個二等公民。
覃愛蓮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她無法忍受別人將她與除了寇梓量以外的男人配對,但……她卻不斷的在與除了寇梓量以外的男人交往啊!
這……究竟算是什麼樣的宿命呢?
「你回去吧!」她沒回頭的說,不想再看到這個威脅自己不得與之分手的男人的臉。
雖然自強對她是夠好了,可她不愛他,也對他明說了。但他就是執意要愛她,甚至還阻斷自己跟暗戀對象在一起的機會……
她突然好怨自強!
「愛蓮,」自強听得出覃愛蓮語氣里的不想再見他的決斷感覺,急得只能威逼。「你是不能跟我分手的,不然我真會去找他……」
好想不受威脅,但她卻做不到啊!
覃愛蓮聞言後,身體一僵,久久才頭也不回的說︰「我會守住我的承諾的。」
說完,她疾步往家里奔。
獨留自強為難的盯視著她的背影。「不要離開我,愛蓮。我是真心愛你,我愛得這麼深……」突然他頓住喃喃自語,憶起素素的建議——
他要不要找個盟友呢?!
如果他暗地里跟素素結盟,背地里做著破壞寇梓量與覃愛蓮之間感情的丑事;可明著他卻以不去找寇梓量的手段來威脅覃愛蓮,那……
他該會是從中得利的人吧?
雖然這樣的作法大大違背他光明俐落的行事作風,但為了能與他心愛的愛蓮在一起,他為何不能孤注一擲?
好,他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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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愛蓮一直在思索自己該何去何從,她始終沒有倦意的看著自己從國一起,就開始寫的多本日記,回憶著自己與寇梓量的相處點滴。
「寇子——」她翻著第一次跟寇梓量表白的那本早已泛黃的日記簿。「我能再冒一次險,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她忍不住翻閱當年那次令她痛不欲生的回憶——
終于跟寇子表白,可寇子的反應卻是那樣的吃驚!
「你……怎麼可能?我、我們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哪是男女朋友?」寇梓量在乍听到才國一的覃愛蓮的告白,嚇得瞼都綠了。
「可男女朋友跟好朋友不是一樣嗎?」年輕稚氣的覃愛蓮滿臉的不解。
她幾乎不能接受寇梓量現在看她的表情——他簡直當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嘛!
「哪會一樣?!」寇梓量講得義憤填膺,活像她做出了什麼人神共憤的大錯事般。「好朋友是能一輩子談心、交心的;可男女朋友卻是短暫的,是不見得能長久的!」
邊說還邊提高音量。「如果我想要的是女朋友的話,那學校里就能找出一大堆來︰我一直以為我跟你是不一樣的……」
拂開覃愛蓮仲過來乞和的小手。「我們再也別見面了!」不但如此,明明已踏步離開的寇梓量,卻倏地又回頭指著她的鼻頭警告道︰「除非你答應恢復我們之間的約定,否則我再也不要跟你見面了!」
才看到這里,覃愛蓮已是淚如雨下了。
她拼命的搖頭,迅速翻過數十頁的日記,急急的確認自己跟寇梓量恢復邦交的那個日期。「真的足足過了快一個月,他才跟我恢復邦交;如果我冒險再跟他表白一次,他身邊又有素素在,那後果一定是不堪設想的!」
所以……她怎麼敢再冒一次險呢!
「不要……」覃愛蓮委屈的抹著淚。「我寧可一輩子無名無分的守在寇子的身邊,也好過再也不準出現在他面前!」
對,她就是這麼決定了。
第四章
和素素達成共識後,自強思緒不定的回到家。
才一踏進門,電話鈴聲便響起。「鈴鈴……」的直響個不停。
雖然滿心內疚,但自強還是接起電話——這是他這一年多來養成的習慣,他是那麼的害怕漏接一通覃愛蓮打來的電話,損失一次與她親近的機會。
「喂——」拿起電話,自強才說了一個字,已被話筒另一端傳來的嗓音給感染得興奮異常,只因那是覃愛蓮的來電。
「自強,你現在就出來,我在‘愛之船’餐廳等你。」覃愛蓮幾經思量,決定不再處于被動威脅的地位。
她打算對自強動之以情,期望他能就此打消持續等她一輩子的痴心妄想。
而之所以選在這間「愛之船」餐廳,是因自強對這家餐廳有著莫名的好感,覃愛蓮記得很清楚,他曾告訴她——「任何得商量的事,只要在這里,我都習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