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沒良心 第2頁

「……」

「瑾南內憂外患,朕實在無法分心顧及她,唯今之計唯有把允樂嫁給寒泉國太子,才能確保她的安全,且如此一來,多一盟國相助,敵人定有所忌憚。」

外敵「黑驥國」兵強國盛,一直是瑾南國最大的外患,他計劃和寒泉國結親,一同舉兵出征黑驥國,永除後患。

「不過九年不見,竟是為這種原因把允樂帶回宮里,她若知道恐怕要怨朕了。」心念一轉,新皇嘆氣。「其實若有選擇余地,朕何嘗願意這麼做?」

「臣明白。」

風滄亦能體會新皇沉重的心情,即使他對寒泉國了解不多,也知道寒泉國氣候嚴寒、民風剽悍,一年僅三個月能見到陽光,和瑾南國風光明媚四季如春的南方氣候截然不同,允樂公主嫁過去肯定要吃苦了。

「滄亦,朕要你去保護允樂公主。」話聲忽頓,新皇驀然轉身,一雙精明眸子瞬也不瞬地看住他。「這是密令。」

「臣要留在京城保護皇上。」風滄亦皺眉,直覺抗拒。

局勢不穩,他必須貼身保護皇上的安全,暗中拔除對新皇圖謀不軌的奸臣,接公主這等事交給侍衛去做就行了。

「不行,你得去一趟晉寮。」新皇相當堅持。

「皇上──」

「滄亦,別跟朕爭。朕欲和寒泉國同盟的事已經引起主和大臣的不滿,難保他們不會從中作梗,一來朕擔心他們會拿允樂做要挾;二來朕擔心他們會對允樂不利,破壞朕與寒泉國的結親。朕能信任的人不多,只有拜托你了。」新皇大手按住他的肩。

「……」

「允樂的安全關系著瑾南的未來,你務必把她毫發無傷的帶回。」新皇懇切地道。

縱使有千萬個不願意,新皇都這樣拜托了,哪有他拒絕的余地?

「臣會用性命護送公主平安回宮。」低下頭,風滄亦咬牙承諾。

可他更擔心這一走,誰能保護新皇的安全?

「放心,朕不會這麼輕易死的。」看出他的憂慮,新皇勾唇微笑。「滄亦,天一亮就走,千萬別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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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滄亦離開皇宮回到風府,天色已微微泛起魚肚白,他推開房門換下一身勁裝,赫然發現年約七旬的老人提著燈籠從長廊蹣跚走來。

「埃布爾?你怎麼還沒睡?」看見埃布爾,風滄亦一愣。「你該不會在等我吧?」

「沒見到少爺回來,老奴睡不著。」埃布爾吹熄燭火,忙碌地幫忙倒茶水。

「埃布爾,你以後別等我了,我回來時間不一定,累了就先睡吧!」

「不行,少爺出去後常帶著滿身傷回來,沒人等門怎麼行?」埃布爾固執搖頭。

埃布爾滿是皺紋的臉讓他想起早逝的爹娘,淡漠俊顏難得揉進溫情。「我很好,沒事的。」

「您現在當然很好,有事也不會站在這兒了。」埃布爾招手,要他伸出手讓他把脈。

的確,跟皇位之爭動蕩不安的時期比起來,如今少爺以身涉險的機會的確變少了,當年少爺動不動就滿身是傷的回府,著實嚇壞一堆僕人啊!就算少爺武功高強,二皇子那兒也是高手如雲啊!多少次少爺冒險取敵方人頭,差點連自個兒的小命都賠上了。

「少爺,您得好好照顧自己才行,您現在靠年輕撐著沒感覺,其實五髒六腑受創嚴重,您若持續這樣下去,恐怕──」把著他的脈,埃布爾憂心忡忡。

舊傷未愈又負新傷,多年累積下來他的身體早已受創甚深。

「埃布爾,你別瞎操心了,我不會有事的。」風滄亦抽回手,淡笑要他安心。

「少爺──」他現在是好端端站在眼前沒錯,可是誰也不能肯定會一直沒事下去,倘若再受到重創或是刺激的話……

「埃布爾,天要亮了,你一夜沒睡,快回房休息吧!」風滄亦催促他回房。

「老奴不累,還想多陪少爺聊聊。少爺肚子餓嗎?老奴這就去吩咐廚房做點吃的送來。」

「甭忙了,天一亮我要出城。」

「又要出城?您才剛回來啊!」埃布爾愣住。

「皇上密令,我不能耽擱。」

埃布爾怔怔看著他的平靜俊顏,好半晌才澀澀出聲。「少爺,到底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天下太平?」

等到天下太平,少爺就不用這麼辛苦,老干這些危險事了。

「就快了,埃布爾。」天下太平恐怕還得等好些年吧!不忍埃布爾擔憂,風滄亦違心安撫。

「若……若老太爺當年別做傻事就好了,不做傻事,少爺也不會如此辛苦。」埃布爾眼眶微紅,哽咽道。

風家本是將帥之家,然而風滄亦的祖父卻在沙場上陣前投降,落得叛國之名,先皇念在風家歷代祖先建國有功,死罪可免,但將所有風家人全數貶為罪民。所謂罪民在瑾南國來說比一般百姓的身分更為低賤,即使想當官也有諸多限制,比起誅九族反而是更大的屈辱。

「埃布爾別說了,別再提起這件事。」風滄亦淡道,濃密長睫掩去復雜心思。

這是風家人心口的一道傷,曾貴為王族的風家一夕之間變得連庶民都不如。

「抱歉,少爺。」抹去淚痕,埃布爾道歉。

「埃布爾,我沒生你的氣,不如你幫我吩咐僕役送熱水過來,我沐浴整理後再出發。」風滄亦溫聲道,不願在這話題久留。

「是,老奴這就去吩咐。」埃布爾提起燈籠,踩著蹣跚的步履走出房門。

瞇眸看著埃布爾佝僂的背影,風滄亦薄唇緊抿成堅毅的弧度。

埃布爾好老了,在風府待了將近六十年的他看著風家大起大落,如果能夠的話,他多希望能重振風家、光耀門楣呀!但這只是奢望,陣前投降是重罪,是他們一輩子翻不了身的恥辱。為了剩下的風家人,他沒有沉浸于哀傷之中,只能盡力彌補,更何況他還有重要任務在身。

祖父對不起瑾南國,他全力補償,如同新皇不介意他罪民身分的知遇之恩,他肝腦涂地都要回報新皇。

就算手里沾染的鮮血永遠洗不干淨了,他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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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鮑主!您在哪兒呀?公主?」

侍女喜桃伸長脖子努力在後花園里左瞧右瞧,就是找不著調皮公主的身影,害她緊張地直冒汗,找不到公主的人,等等又要挨罵了。「公主,您快出來,別嚇奴婢,奴婢經不起嚇的。」

「喜桃,我在這兒。」

耳旁忽然听見刻意壓低的清甜嗓音,喜桃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回頭。「公主?您在哪里?」

「喜桃,這邊!」躲在假山石洞里,允樂探出藕臂招手,笑顏燦燦。

「公主,您又躲起來了,被何女乃娘知道的話……」瞪大眼,喜桃剩下的話說不出來,她結巴,「公主,您為、為什麼又換男裝?您想做啥?」

都換男裝了,她還想做啥?喜桃這句話擺明白問。

「出宮!」允樂掩唇輕笑,眸光慧黠。

宛如白玉精雕細琢的清艷臉龐,清澈透亮的翦水秋瞳,細如白瓷的肌膚吹彈可破,即使身著男裝,允樂公主仍美得教人無法逼視,像仙山清雪?成的冰女圭女圭。

「又出宮?」喜桃快被允樂嚇出心髒病。

「當然,身為公主得探訪民情嘛!」允樂眨眨眸,一副本當如此的表情。

「公主,您上個月偷溜出宮……不!十天前才偷溜出宮,您現在又出去不好吧?」喜桃頓時苦下臉。

允樂皺皺小巧鼻尖,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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