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總是想到你 第11頁

「妳看看他身上結實的肌肉,讓人垂涎三尺對不對?」

哪里垂涎三尺,她簡直都快要吐了。

她不喜歡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肌肉男啦!

「我真不該相信妳的眼光。」怔怔地看著對方,可優喃喃自語。

「妳每天對著秦子鞅,當然會覺得他不好,可不是所有人都比得上秦子鞅,」席悠悠滿意地直點頭,「我倒覺得他很好啊!說不定連秦子鞅都對他有興趣。」

心一驚,可優連忙捂住她的嘴。

「我先提醒妳,他是GAY的事情只有妳知我知,妳千萬別大嘴巴。」自從和秦子鞅說席悠悠要介紹新對象給她後,兩人之間的氣氛降到冰點,每個進入他倆工作室的人都會變成急凍人再走出去,她千萬別選在這時候來湊熱鬧。

「我知道,這種見不得光的事,誰喜歡被四處宣揚,不過──」她遺憾地直搖頭,「真是可惜了。」

「叫妳別說,妳還說!」可優微惱地瞪她。

「兩位的悄悄話要不要留到晚點再慢慢聊,」秦子鞅冷淡的聲音切進來,果然北風呼呼。「可以先點餐了嗎?」

「當然。」就說他最近很難相處吧!可優馬上就有被凍住的錯覺。

四個人直到餐點送上來前都不曾再說過一句話,介紹人席悠悠不開口,坐在臉超臭的秦子鞅身旁的健美男更是不敢說話。

奇怪的氣氛持續僵持,只听得見刀叉踫觸瓷盤的輕微聲響。

慢條斯理地解決完盤中的美食,秦子鞅用餐巾按按唇,冷銳的黑眸掃過坐在他對面、動作像機器人般不自然的兩個女人。

「既然是要介紹朋友認識,不說話沒有意義吧!」他出聲。

「呃……」真的有被冷到的感覺,席悠悠尷尬的清清喉嚨,連忙為雙方介紹。

「這位是鄭世朋,在知名的健身中心擔任健美教練;這位是唐可優,我的高中同學,而那位先生是……」

「不必介紹我。」冷冷地截斷席悠悠的話,秦子鞅面無表情地舉杯喝水。

「……他說不必就不必了。」額角滑下三條黑線,席悠悠干笑。

氣氛這麼冷,會配對成功才奇怪。

飛快地瞥了秦子鞅一眼,可優對他失禮的態度隱隱有著火氣。

他最近好像存心找她麻煩似的。

「如果不想來,你可以不要來,我不勉強。」眼也沒抬一下,她狀似不經意地說。

可惡!她又沒求他,是他當初主動說要幫她鑒定的。

「……」正在喝水的秦子鞅像是沒有听見,俊逸的臉龐神情平靜。

「不說話就可以了嗎?」許久等不到他回答,可優手中的銀刀狠狠切過牛肉,尖銳的切割聲教人听了心驚肉跳。「我還以為你一向能言善道。」

鄭世朋看看席悠悠,又看看表情各異的眾人,終于硬著頭皮開口。

「唐小姐誤會了,其實我很有誠意。」他趕忙堆笑臉。

大家都不說話,應該是說他吧?

不過他一向拙于言詞耶!

瞥了莫名其妙出聲的鄭世朋一眼,秦子鞅仍是無動于衷。

「就這樣?這就是你的態度?」理都沒理鄭世朋,氣頭上的唐可優銀刀霍霍向牛肉。

居然還是不理她!放她一人唱獨角戲。

無辜的鄭世朋心一跳,當場被她凶狠的模樣嚇住。

他沒有怎樣啊!他什麼都沒做!

「算了。」越想越生氣,已經被氣飽的可優悻悻然地放下刀叉。

有什麼不高興大家可以攤開來說清楚,他到底要拗到什麼時候?

「算……了?」她是在說他嗎?鄭世朋愣住。

他莫名其妙被三振出局?

「我吃飽了,」秦子鞅忽然綻開一抹再親切不過的笑容,推開椅子輕輕站起,「謝謝各位招待,我有事先告退。」

「啊!再見……」席悠悠愣愣地招手。

這男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不過他笑起來還真帥,亂教人臉紅心跳的。

「再聯絡。」搞不清楚狀況的鄭世朋也跟著揮手道別。

這是有史以來他參加過最奇怪的聚會。

瞪著他頭也不回的瀟灑背影,可優美眸都氣紅了。

秦子鞅擺明是針對她!他完全不想理她!

可恨啊!

「你在不高興什麼?我到底哪里得罪秦少爺你了?干嘛最近老是板著張棺材臉給我看?」

星期一早上九點整,原本該是吵雜熱鬧的集美廣告公司卻是鴉雀無聲,除了偶爾響起的電話鈴聲外,同事們全低下頭裝忙,不願被台風尾掃到。

因為今年度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靶情好到教人懷疑、從來不曾有過爭執,號稱無堅不摧,攻無不克的業界神話秦子鞅與唐可優,今天早上竟在辦公室大廳正式談判。

連老總辦公室的房門都關得死緊,閃得非常遠。

可優杏眸圓瞪、粉頰泛紅,扠著腰,大剌剌地擋在秦子鞅身前。

相對于她的激動,秦子鞅心平氣和地合上檔案夾。

「我沒有生氣。」他語氣和緩。

「你有,你明明就有。」他當她是感覺白痴嗎?他身上明明就有殺氣。

她都快被他眼里迸發的怒氣射得千瘡百孔了。

「我沒有。」

「大家合作這麼久,有話直說,犯不著心底有疙瘩。」可優執拗地說。

黑眸緩緩瞇起,秦子鞅像是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將話吞回肚里。

「上星期請妳聯絡的攝影師,現在聯絡得如何?」腳跟一旋,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他說這星期都有空,隨時OK。」突然被問起公事,反應慢半拍的可優直覺公事化地回答,直到發現上當被模糊焦點,才又怒氣沖沖地跟到他身後。「秦子鞅!」她咬牙切齒地喊。

可惡!用公事來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招太陰險了。

秦子鞅揉揉抽疼的太陽穴,她從一進門就像只蒼蠅圍在他身邊嗡嗡繞,他已經被她吵得有些心浮氣躁。

「妳究竟想要怎麼樣?」睡眠不足再踫上魔音穿腦,他已經忍到極限了。

「這句話是我要問你的,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匆匆跟入工作室,可優鎖門放下百葉窗,將探頭探腦的同事們隔絕于外。「如果是我的錯,你大可以告訴我。」

她的態度很認真,長睫沾染水氣,彷佛快被他氣哭了。

「……」

「你說話啊!舌頭不見了嗎?」

煩躁地嘆口氣,秦子鞅莫可奈何地看她。

他要說什麼?能說的、該說的,他統統都說了,從頭到尾還不明白的是她。

難道她忘了,他們之間曾有個小小的過節,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先把話說白的。

「秦子鞅,你別又不說話!」可優又急又氣地跺足。

她最討厭一個人碎碎念。

有種被她逼到無路可退的錯覺,秦子鞅黑眸忽地鎖住她的,瞳眸中復雜詭譎的火光跳躍。

「妳和他在一起了嗎?」

「誰?和誰?」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她,她怎會知道?

「和那個鄭什麼的。」他完全不想記他的名字。

「鄭世朋?」

「……」就說他完全不想記他的名字,她還說出來。

「還沒有,不過他倒是打了很多通電話。」好端端的,話題怎麼又扯到健美男身上?

「妳對他印象如何?」喉結滾動了下,他問。

「還好,不過問你應該比較正確,你不是說過要幫我鑒定?」咦?他們又能好聲好氣地說話了,已經盡釋前嫌嗎?

胸臆間的怒火瞬間點燃,秦子鞅譏誚地揚眉,薄唇抿成諷刺的弧度。

「像那種男人妳也列入考慮,難怪妳每交往一次、就被甩一次。」

「喂──」被他惡毒犀利的言詞給傷到,可優生氣地瞪他。

才說他恢復正常,馬上又露出惡魔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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