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斷翔黑覺得自己被夜絮春從灰暗的陰霾里救出來了!
「春,你是來拯救我的天使吧?」他閉上眼感受夜絮春全身的溫暖,內心五味雜陳,激動不已。
「改天我來幫你畫上龍的圖騰,你就會相信我的話句句屬實了。」她的手指在他左額上描摹起理想中的樣子,臉上掛著淺淺的靦腆微笑。
靶覺到她手指的冰冷,斷翔黑連忙緊擁她入懷,用身體熱度溫暖她。「春,你冷了吧?趕快換上衣服,我帶你回房。」
只要春不離開他、不討厭他,他就什麼都無所謂。
夜絮春搖搖頭拒絕,藝術的思緒持續飛奔馳騁。
她窩在他的懷抱里,繼續說著她的想法︰「其實你的頭發可以留長一點,用瀏海來遮住那塊疤痕,我想那樣的你應該也很好看。」說完,她打了一個噴嚏。
「好,好,你著涼了。」這時候,斷翔黑突然覺得思考中的夜絮春很可愛,忍不住也開朗起來,干脆強制性的替她穿上衣服。
「以後如果你喜歡,我每天都可以幫你畫上一條龍喔!」夜絮春沒頭沒腦的說著,藝術的腦子里充滿著各式各樣的草稿圖,完全沒發現斷翔黑正在替她套上絲質睡衣。
「每天……啊?」
沒想到夜絮春無意間說的一句話,竟被斷翔黑認真的听了進去……
第13章
領悟
女人心是懵懂,
微酸的感覺迷迷蒙蒙。
面臨權害相爭的疑弄,
哇!沉睡的靈魂赫然蘇醒,
原來,這種不舍傷害對方的微微刺痛——
它的名字就叫愛情!
下午五點整,斜陽堪堪向晚,整座黑暗城沐浴在金色的余暉里,別有一番風味。
正在準備晚飯的夜絮春突然被管叔叫到大廳,她趕緊關上瓦斯,連圍裙都忘記卸下就跑來,一路上還絆了一跤。
唉……即使斷翔黑的真面目已經被她看到,此刻的黑暗城里還是一如往昔的陰暗,就連斷翔黑也都還是因為缺乏安全感而習慣戴上面具,盡可能的窩在房里。
「管叔,有什麼事嗎?」她問,站著偷偷喘了口氣。
避叔佇立在大門邊手揉著太陽穴,一副身體欠安的模樣,看到夜絮春就開口說︰「絮春,你來得正好,我偏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想要出門看醫生……」
「那您快去呀!生病是不可以拖延的,這里的事交給我就好。」
「可是今天難得有人來應征……」
「交給我好了,好歹我也來這里一段時間了。」夜絮春扛下重擔,好讓管叔可以放心去看病。
不過她難免心里覺得奇怪,沒想到除了她以外,還真的有人會想來這個烏漆抹黑的地方工作!
「也好,那我大致跟你說一下少爺要的條件……」管叔簡單的交代了一些話。
「我知道了。」夜絮春點頭。
「我想這位也是從台灣來的賈先生,應該會因為遇到你這個同鄉而倍感親切吧!絮春,你要好好跟他溝通,我可是準備好要把管家的職務交接給他了呢!」準備出門的管叔在門前和藹的笑著,心里似乎非常期待新血的加入。
「好,我盡力而為。」被委此重任,夜絮春忽然覺得不好意思的連連點頭,接著送管叔走出大門。
听管叔說,這位來應征的賈先生不但年輕且談吐極佳,在與管叔電話應對之間顯得很有大將之風,因此管叔對他印象極佳。
避叔眼光向來不差,所以這位賈先生真是個值得一見的人呀!
而就在夜絮春關上門後不久,便有人前來叩門,她直覺以為是管叔忘了帶什麼東西而打開門,沒想到定楮一看,就被門外的人震驚得張大嘴。
「夏,你……怎麼會來這里?」
夜絮春緊張的把夜封夏拉進門,在確定管叔已離去後立即關上大門。
「這里真是暗得可以,沒想到你居然在這種地方待了那麼久。」夜封夏一進門就左顧右盼起來,而後回答︰「我是來應征的。」
為了怕夜封夏不適應,而且斷翔黑也不在現場,夜絮春索性開了一盞燈。
「你……不會就是管叔口中的賈先生吧?」
「對呀,‘假’先生。」夜封夏刻意加重口氣,認真的看了夜絮春一會兒,才說︰「春,是爸叫我來的。」
「為什麼?我的任務還沒結束呀!」再怎麼說夜封夏都是夜絮春從小到大的玩伴與親人,她當然毫不生分的直接拉夜封夏到大廳就座。
夜封夏坐在沙發上將修長的腿交疊,為防隔牆有耳,他語重心長的壓低音量問︰「春,你的任務進行得如何了?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嗎?」
「還……還沒有。」夜絮春下意識的撒了謊,滿臉理直氣壯。
「爸說你好像快要觸犯到我們四季的規定,而我是來勸你不要那麼傻的。」夜封夏親昵的打了一下夜絮春的頭,嘆口氣說︰「你一向都是最聰明的,不是嗎?你應該知道我們根本不需要對別人付出感情,否則可是會受到處罰的。」
「我知道。」她何嘗不知道夜封夏所說的理論呢?但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顆飛奔逃竄的心呀!
「這是我新研發出來的藥劑。」說著說著,夜封夏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類似裝眼藥水的小瓶子,火速的將之塞進夜絮春手里,低聲說道︰「這是一瓶藥性極強又無色無味的麻醉劑,你只需要在斷翔黑的飲品里滴上一小滴,他就會陷入昏迷十分鐘。」
夜絮春緊握藥瓶,同樣小聲的在夜封夏耳邊問︰「你為什麼要拿這個給我?難道……」
「沒錯,是爸叫我拿給你的。」夜封夏果斷的說,「在他昏迷的十分鐘里,你大可為所欲為的揭開他的面具照相存證。」
「可是……」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樣子做的話,不就等于傷害別人,也等于犯法?
夜封夏不枉為夜絮春的二弟,當然知道心軟的她在思慮著什麼。
「你放心,喝下這種藥劑是無害的,而且昏迷十分鐘後再醒過來的那個人只會覺得全身酸痛,以為是因為自己過累而睡著的,手法完全不著痕跡。」他是制藥天才,談起自己的新作品,夜封夏洋洋得意。
「好……吧!我會試試的。」夜絮春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知道夜封夏也是夜玄派來的,她再怎麼拒絕也于事無補。
「還有一件事。」夜封夏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傷及夜絮春的自尊心,但是他也是有任務在身,不得不替夜玄警告她︰「爸說……他只能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後你沒有帶著斷翔黑的真實面貌回台灣的話,到時候就由我來接手替你完成。」
「三天?」夜絮春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夜玄會采取如此強硬的手段限制她。
三天後她就必須離開斷翔黑了嗎?想到這點,她心中就泛起一陣酸楚。
「希望你會達成任務回到我們身邊。」夜封夏講完,站起身往大門走去。
「夏,你不是來應征的嗎?」夜絮春跟上前納悶的問著。
「我來應征只是為了把東西交給你,既然你已經收到了,我當然就趁著沒人的時候趕緊離開羅!」
「那我怎麼跟管叔交代?他老人家好像很欣賞你。」
「就說我覺得薪水太少,雙方無法達成協議吧!」夜封夏灑月兌的轉身向背後的夜絮春揮手道別。
然而就在講完這段話時,他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昏暗光線里的夜絮春,輕聲的對她說︰「大姐,我誠心的希望這會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這里。」
他喊夜絮春為大姐,相信其言下之意她絕對听得懂。
「你放心吧,我……會回到你們身邊的。」夜絮春送夜封夏出門,在門邊堅定的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