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大事喜 第9頁

「以一個男人的眼光,去看一個女人,好像還是從來沒在你身上發生過的事呢。」

隱隱約約傳來這樣的談話。

什麼?耳鳴了嗎?那句話,是對丁沛說的嗎?那個女人……又是誰呢?

嗚嗚……她只是想回去找下手機而已啊,為什麼要在這里偷听人家的說話?她一點都不想听,一點也不想知道關于丁沛的任何事情。

一點都不想啊。

「自己的女人,要自己學會保護啊,可別再像以前那樣發生令人討厭的事情了。」

討厭,這人說的是什麼話!可是,是什麼令人討厭的事?該不是什麼殺人放火之類的吧?听起來都覺得好可怕。

呼……喘息不過來了。腦子里也不知為什麼這樣亂糟糟的,都是那個手機惹的禍,偏偏就在今天不見蹤影。

他們,到底還要說多久啊?

「……換取夏涼言的聯系方式。」

頭腦混沌中,猛然間這樣的信息傳入耳膜……嗚嗚,今天的刺激真是太多了。他們說的,是她那個俊美無敵消失N久的哥哥?

扮哥?她苦笑。

一個姓夏,一個姓佘。多麼奇妙的兄妹關系。如果,他真的有把她當做妹妹的話。

那一年,內向的她錯誤地將自己對丁沛的感覺表露給了那個一見到帥哥就胡言亂語的好友葉茴茴听,結果就是,葉茴茴在結識了她的哥哥之後很快被男色所惑,將她毫不客氣地出賣。然後,換來一場荒唐的類似相親的開始。

在麻將館里進行的相親。她和丁沛非常幽默的開始。

她並沒有怨過他用那樣的方式將丁沛推到了她的身邊,也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有三個月的期限,可是……為什麼?這麼早早的,她的夢想與期望就結束了。

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將她的夢想和期望全部打破。

他要報復的,究竟是誰?連這個和他一樣,身體里有一半父親血液在流動的妹妹也不放過嗎?

可是,她不怨恨他。她的難過,並不來自夏涼言的報復,而是……而是那個大爛人的無心與殘忍。

殘忍……就像,將皮肉慢慢的用刀,生生剝離。

徹心徹骨的痛。

直入心扉。

原來愛情,也很容易死去。沒有什麼所謂的天長地久吧?就算是曾經那樣的迷戀……竟也會死心。

近兩年的迷戀,只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煙消雲散。

很快呢。

笑了笑,卻听到腳步聲過來,下意識地逃入了樓梯間,朝五樓爬上去,看有人上了電梯,再等上了十分鐘,她才松口氣地回到辦公室。

找手機!

她打開和林君玉合用的抽屜,果然看到手機安好地躺在里面。

沒有未接來電。沒有短消息。

除了姐姐,從來就不會有人找她。

一個人的日子……已經叫習慣,而不叫寂寞了。

她扶著辦公台,怔怔出神。猛地回頭,看到辦公室大門是開著的……

鮑司有人!除了她之外,還有人!

天,她傻不溜丟地只看到有人下去了,卻忘記了,一開始里面就是兩個人在的!就這麼沖進來找手機了?

那麼,現在留在辦公室里的是——

丁沛。

她已經看到他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前,一臉詫異地望著她。

「你在干什麼?」明明見到她已經走進地鐵站的。

「我……我的手機忘記拿走了。」

慌亂將手機往手袋里一放,準備轉身走人。上班一個月了,除了第一次開早會他惡整了她一次之外,他們沒有這樣單獨相處的時候。

何況,這會兒,她的心理還沒有建設好。實在不想面對他。

「你……回來多久了?」

「我……」嘴唇動了動,卻只發出單音節的字來。仿佛是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才緩緩說道,「我剛才在地鐵站想看時間的時候,發現手機沒帶,所以才跑回來拿的。」

「噢。」丁沛眼微眯起來,這樣逃避問題的伎倆並不高明,「要走了?」

「嗯。」她點點頭,本想一個字都不再說就走的,想想好像又不是很好,好歹人家現在也是她的老板,所以她腳步停頓一下,轉身看了看他,「呃,再見。」

「你等等。」

什……什麼?她停住,回身看他,「什麼事?」

丁沛走回自己的座椅前,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以及桌上的公事包走出來,「一起走吧。」

什……什麼?這次是徹底嚇到了。

他們,除了上司下屬,似乎已經毫無關系了噢!這樣的話,好像不適合出現在他們之間吧?

「你先去按住電梯,我來鎖門。」

丁沛這樣吩咐道,她只好照辦。並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啊,反正,也不會因為她和他一起坐了電梯,事情就會有所改變吧?

一分鐘後,她開始嘲笑自己的愚蠢。

「你呆愣在外面干嗎?」丁沛不耐煩地按住電梯的開門鍵,這女人,還是改不了隨時隨地發呆的習慣。

「啊?」

臉紅了紅,連忙走進去。然後,叫她恨一輩子的事情發生了。

啊——先是一聲尖叫,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她已經一個飛撲地向前,不偏不倚地落入丁沛大開的懷抱。

很標準的投懷送抱姿勢。

嗤!鼻子撞上水泥地板一般的疼痛傳來,有熱熱的液體好像在鼻腔里流動起來。完了……不會撞出鼻血了吧?

她伸手捂住鼻子。

而丁沛無奈地看著那只卡在電梯和地面縫隙的高跟鞋,心底嘆息,雖然他曾懷疑過電梯與地面的間距過大,會不會導致例如龍晴之類走在時代尖端,天天穿高跟鞋的女同事發生卡住的慘劇,但他絕對沒想到,這樣的問題竟然首先發生在佘景伊身上。

她……果然是天才,這樣的問題真的能發生啊!

胸被撞得好痛,所謂的軟玉溫香,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享受的吧?基于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佘景伊的保守原則,他抬起手,想將她扶開到安全距離,卻不意撫上了她長及腰的頭發。

竟然,這麼長了啊!

他還記得,那年她的頭發,不過只到肩膀而已。

「唔……」鼻子好痛,她的手已經感覺到血液流出來了。

丁沛听出異常,「怎麼回事?」

彼不得頭發了,他扶著她的肩膀,看她用手捂住鼻子,指縫中滲出點點紅色。

「流血了?」他皺眉。

佘景伊點頭。

「回辦公室,一定要拿紙堵上。」

啊?好像說馬桶一樣的感覺……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情開自己的玩笑。

他一手扶著她肩膀走出去,好在電梯還停在四樓。無奈地回身看著卡在縫隙里的那只高跟鞋,他低,伸手幫她拔出來,放在她面前。

看起來很像單膝點地的姿勢一般,將灰姑娘的水晶鞋放到了她的面前,佘景伊瞪大眼,簡直有些傻住,久久沒有動作。

「快穿上!」這女人,磨蹭什麼,忘記自己還在流血了嗎?

他這樣看著,她哪里好意思啊。何況,她腦子一團糨糊,根本無法想清楚自己的絲襪是穿了很久導致大腳趾已經出境旅游的那雙還是新買的那雙。

丁沛看她臉色不對,馬上意識到了自己姿勢的曖昧,連忙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轉身去開才鎖好的大門,心里咒罵自己千萬遍。

懊死的,他剛才在轉什麼念頭來著?

佘景伊則連忙穿上鞋,一只手捂住鼻子,偷偷自後面張眼望向他開門的背影。

這樣……形象模糊定位不清的一個人啊!

她以後,還要共事的老板啊!

鼻血費了很大力氣才止住。

佘景伊瞪著洗手池邊還沒來得及沖干淨淺淺暈開的血跡,再看看旁邊裝了一垃圾桶染著血的衛生紙,心里有些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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