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美。我最喜歡玫瑰的清香了。」她聞了聞又一陣迷茫。
「小希,你見過這塊玉沒有?」他掏出一塊炫目的玉放到她眼前。
「這是……」她的腦海閃過一雙發亮又攝人心魂的眸子,心底暖意四起。
「野天也有一塊像這樣美麗的玉,對不對?」
「對,他隨身攜帶著。」
「把它借來給我。」他陰沉的眼染上殷紅。
「不行,那是埜天的。」她搖搖頭。
「我說把它拿過來就拿過來。」他咆哮道,嚇了董希一大跳,他又放柔聲音︰「只是借我,我馬上還給野天,好不好?」
董希沉默許久,「那是不能隨便給人的,那對野天很重要。」
「你這個女人。」他不禁露出本性,用力揪住她的頭發。她痛得申吟出聲。他眼底一黯,將她擁人懷里汲取那惑人清香,逼她回答,「拿不拿?」
「好。」
「這才乖。」他又轉性地溫柔對她,對她柔若無骨的嬌軀突感興趣,吃掉她太可惜了,不如在吃掉她之前先佔有她的身子,那麼更不用怕她會反叛他了。
捧起她驚怕的小臉,他用低嗓的嗓音哄著她︰「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你怪我嗎?」
「不怪。」
他邪惡的唇上揚,猛地掠奪她的芳唇。
董希全身像被電擊,又是苦澀又是懷念--
那是她和譚野天在竹木屋分別時,他盛滿溫情憐惜的眼不舍地凝視她,然後相當輕地覆上她的朱唇,那股內斂的愛情,由那輕吻震撼她的心扉。
她真的不想讓他離開,她不願放開他的手,但是他回過頭來請她放心,卻又耳提面命叫她留在竹木屋不能踏出一步。結果他走了,她有種被人掏空所有幸福的感覺,她不想讓他走。
然而她沒遵守諾言,更加不信留在竹木屋會避掉一切厄運,什麼赤狐、陽天女都是假的,就因為她的一念之差,使得他負傷累累,都是為了她。
空前的絕望吞噬她的靈魂,她在瞬間失去她最愛的男人。她自責,是她害的,若不是為了她,他不會死去,都是她!什麼陽天女?她根本是掃把星。
前塵往事沖破封印,狠狠地戳疼她的心扉,那是告別吻嗎?她不要這樣結束,她不要!
「怎麼了?」胡嘯其含怒地望著她,他吻得正起勁卻嘗到咸咸的淚水,他不禁厭惡地吐口口水,「你干什麼哭啊?我有咬痛你嗎?」
董希震了震,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猙獰的男人,她剛才在和他……接吻?
她想反胃,淡淡的說她想去化妝室,胡嘯其忿然地指了指化妝室,氣惱她破壞他興起的。
凝視鏡中憔悴又無神的自己,她不禁呆了。
這鏡中憔悴的人兒真是自己嗎?那個活潑又帶點潑辣的現代女性?這中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客廳的那個男人是誰?
紛亂的腦子胡亂地拼湊最近的記憶,雖然不盡完整卻足夠她了解整個事情。
「我的天……」她怎能漠視譚野天,又在他面前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噢!她恨死自己了。
不過,一塊無瑕的玉佩立刻浮現在她腦海。莫非……
她捂住嘴不敢驚叫出聲,懼怕地望著門板,客廳的男人是……赤狐!
她竟然和赤狐相愛?不,那根本不是清醒的她,但是野天會怎麼想?她在行為上已經背叛野天了。
「小希,你好了沒?」
董希嚇了一跳,定了定心神。她不能害怕,赤狐害他們還害得不夠嗎?現在要輪到她來報仇了,她得想辦法替野天討回公道。
她決定非拿到赤狐身上的干玉不可。
她擦干淚水,硬擠出笑容,柔聲道︰「就來了。」
「怎麼搞的?」胡嘯其抱怨。
「沒什麼,我想回去了。」
胡嘯其皺了皺眉,董希心跳狂烈,希望他沒發覺她已經清醒了。
「這麼快?」胡嘯其奇怪地盯著她,平常她可是緊粘著他不放的。
董希將笑容擴大,緊緊地依偎到他懷里,那股清香對她已經沒有作用了。
「你不是要我拿野天身上的玉佩給你嗎?」
胡嘯其大感興趣︰「你想現在去拿?」
「嗯,不過……不如你先將你的玉佩借給我,好讓我更容易說服他,你覺得如何?」她暗暗祈禱,希望他能答應,倘若他答應了,有了乾坤寶玉還怕野天不恢復原狀嗎?
「不妥。他是你的弟弟,你做姐姐的要借個東西有什麼難的。明天就拿給我。」不容她反駁,他摟著她縴弱又微微顫抖的腰,「走,我送你回去。」
計劃失敗,董希頹喪地跟他走。
第八章
胡嘯其打開車門很紳士地送董希到家門口。
「你真的很美麗。」胡嘯其撫著她無瑕白晰的臉蛋,一頭長發襯得她更加飄逸美麗,他後悔在公寓時沒有佔有她的身軀,但是下一次他會的。
董希不自在地「享受」他溫柔的對待,假意的笑容略顯僵硬。
冷不防地看到譚野天和鐘媽媽騎著摩托車回來,他的手里還捧著一迭厚重的書,小小的身子躍下摩托車,那些書幾乎要將他壓垮,但她知道他比一般小孩子強壯好幾倍。
胡嘯其也轉身望去,見到譚野天像要將他給撕裂的表情,他揚眉挑釁一笑。
他回首,突然吻上董希的唇,他好得意,他得到白狐的女人,不是嗎?
董希本欲推開這齷齪的男人,但是理智要她忍受下來,盡避這是多大的侮辱和痛苦,她也要掩飾好,免得壞了她要奪回干玉的計劃。
但是,埜天正在看……
胡嘯其得逞後,附在她的耳畔,輕聲道︰「坤玉能不能到手就看你的了,你是我最愛的人。」
她遲疑了一會︰「好!但是我沒把握--」
「有,你可以。」他從車內拿出一束玫瑰來,「記得我會在你身邊支持你。」
「嗯。」
他放開摟在她縴腰的手,笑道︰「親愛的,我明天再來找你,再見。」
「再見。」
豪華轎車急馳而去,鐘媽媽才帶著譚野天走過來。對于年輕人一些親密的動作她並非不能接受,但是在大庭廣眾下,董希未免太沒禮教了,算她以前錯看了她。
「鐘媽媽。」董希打聲招呼,眼楮不敢望向譚野天,那會令她承受不了。
「一天捕魚三天曬網的態度,任資金再充沛的店也會關門大吉。小希,這些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懂,但……」
「能懂最好,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待,我也希望你的生意能有起色才會嚴詞告誡你,你可別嫌我羅唆。」
「不,謝謝鐘媽媽。」
鐘媽媽彎子來對譚野天道︰「野天,如果還想看什麼書盡避跟鐘媽媽說,我一定帶你到圖書館去。」
「謝謝鐘媽媽。」譚野天對她一笑。
沒再多說什麼,他們各自回到家。
董希和譚野天各據一方,遙遙的距離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尷尬,董希想打破這凝重的氣氛。
「野天,你到圖書館借什麼書?」她發現自己發出來的聲音還有抖音。
「有關醫學的書。」譚野天心急于找到相關資料,無暇理會董希。
濃濃的失落感彌漫她的心扉,是她把他們的距離拉遠的。
沉默了好久,譚野天起來舒展筋骨,見到董希失魂落魄地坐著不動;其實自從和胡嘯其在一起後,她沒有一天有精神的。
他瞥見桌上那束新鮮的玫瑰,輕蹙起眉來。
「姐姐,玫瑰你不插上嗎?」
回過神,董希眨了眨明眸,見著了那束該死的玫瑰,她才想起她還在「偽裝」中,倘若讓譚野天知道她已恢復,且開始進行拿回干玉的計劃,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命令她停止,所以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