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得好聒噪,我不過是想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這也值得你一再反駁嗎?」胡嘯其厭惡地瞥視她怯生生的容顏。
董希叫自己要忍耐,千萬別讓他動怒,否則難保賠了夫人又折兵。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無所謂。」她虛與委蛇。
「這才對,我不會虧待你的。」說著,還毛手毛腳地搓著她嬌媚的臉蛋--
董希一震,但還是以微笑取代憤怒;倘若不是要利用良機拿到干玉,她對他不會客氣,他是赤狐又如何?她對他有滿︰腔的怨恨,她恨不得踹得他不能人道、手足殘廢,最好搞得他精神錯亂,善良的她對這些殘忍的手段想都沒想過,但是用來對付赤狐她猶覺得太便宜他了。
她嗅了嗅,噢,又是那種魅惑人心的香味,只是對她已經無效。她見到儀表板上美麗的香水瓶,一定是從那里散發出來的。赤狐實在詐得很,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將車窗打開,迎上清新的空氣,真是太舒服了。
胡嘯其冷眼看著她的動作,老覺得她今天和往日不同。
「關上車窗。」他命令。
「呼吸新鮮空氣不是很好?」對他的話充耳未聞。
他不顧她靠在窗口的手,徑自將它關上,董希低呼一聲。
「你最好別耍把戲。」
董希訝然地盯著他的側臉,心思快轉,他發現了嗎?
立刻地,她低低地抽泣起來,而且淚水還真的說來就來。
「你又怎麼了?」他煩躁地低吼。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這麼做會惹你生氣,你別生氣好不好?看到你生氣我就好難過。」
「好了,我不生氣總行了吧!」沒想到女人這麼麻煩。
他將車子停在鮮少人煙的郊外,這里有一大片的空地。
「我們到這里做什麼?」董希心慌了起來。
胡嘯其露出一張垂涎三尺的色臉,但他畢竟沒被美女沖昏頭,興奮地問︰「玉呢?」他伸出手。
「玉……」董希掏了掏上衣的口袋,暗聲咒罵,該死的,新買的玉沒帶在身上,赤狐一到店里就拉她走,她哪來的時間把玉帶出來?
「你找到沒?」
「忘了帶了。」這是事實嘛!所以她整張俏臉顯得無辜極了。
「你說什麼?」他像抓只小貓般地拎起她,她的頭撞到車頂發出巨響,「怎麼會忘了帶?我千叮萬囑就是要白狐身上的玉,你竟然說忘了帶?」
「是你硬拉我出來的。」她把責任推向他。
「你……」他的眼楮布滿血絲,幾乎眯成一條線,「我明白了。你真夠厲害,難怪白狐會看上你。沒想到我精心提煉的攝魂迷香會被你破解,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
「你說什麼啊?」她害怕得要命卻要裝糊涂,否則難保他一口氣吃掉她。
「哼,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裝傻,你當我是白痴嗎?若不是我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復,你會僥幸活到今天?你想得美!」他的臉幾乎踫上她的,形成一副天使與惡魔的對比畫面。
董希暗暗吁口氣,幸好他還沒痊愈。
胡嘯其見到她松了口氣的表情,忽然狂笑出聲,又急急停住,猙獰的臉再逼近她︰「不過,我現在已經恢復了。」
「呃?」她愕然不已,現在他要吃了她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了。
「別怕,在吃掉你之前,我會讓你擁有前所未有的歡愉。白狐還沒踫過你,對不對?唉!真是太可惜了。他這個人天生就很古板,不過你卻打動他的心,但是我猜他一定沒讓你過過一天情人的生活,我太了解他了。他不能滿足你,就由我代勞。遺憾的是,他未能親眼目睹他的女人栽在我手里的狼狽模樣。」
董希忍不住全身顫抖,難道他想先奸後殺?
「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她悄悄瞄向香水瓶。
「最後遺言嗎?你說。」他放開她的領口,捧起她的臉蛋,嗯,真的細致極了!
「我想知道埜天的身份。」赤狐太自負了,說什麼了解譚野天,譚野天對她有沒有動心她都不清楚了,難道他會知道?笑話!
他瞪大眼瞧她,忍了許久才大笑出聲,在笑聲中道︰「你還不知道?這白狐想瞞你一輩子嗎?白狐他不就是--」她趁他不注意時把整瓶香水往他倒過去,嘴、眼都被沾到,他難受得直揉著眼,嘴里不停咒罵。
董希趁機打開車門,衣服在和他拉扯間破了一大片。
她拼命地奔跑,但赤狐終究不是弱者,小小的香水能奈他何?半晌便抓住她的藕臂。
「敢反抗我?你很清楚地看到我和白狐交手的戰況,你認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難道我會笨得留下來讓你擺布?只要有一線生機,哪有不逃的道理?」她給他一個白眼。
「好個伶俐的丫頭,可惜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說著,他緊摟住她的腰,往她雪白頸項吻去。
惡心死了!她不斷地掙扎卻得到反效果,他非但不放松,更加強握住她腰上的力道,她被悶得快窒息了。
「住手---」
她一驚,這不是譚野天的聲音嗎?
赤狐停下來,瞧瞧是誰在破壞他的好事,見到白狐一臉痛苦卻又不屈服地走來,他猜想白狐大概病了。
「埜天,你快走!」董希焦急地叫著,現在的譚野天怎是赤狐的對手?
「董希……」譚野天低吟出聲,她果然恢復神志了,她是怎麼恢復的?而她又為何要繼續和胡嘯其出來?
「她叫你快走,別破壞我們的好事。」赤狐的眼眸頓時變紅,手指上青光乍現,並直飛譚野天而去。
譚野天的速度因那莫名的痛而減弱,躲不過這一擊,只見他筆直地撞上一旁的樹干。
「埜天!」董希嘶吼的聲音隱含無限的恐懼,她還要再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嗎?她的情淚不禁又失控地奔流,一顆心焦慮地飛到他身上。惡狠狠地回瞪赤狐,她低啞又不屈服地開口︰「住手,你這個惡魔,別再對他下手!」
「砧板上的肉還會抗議啊?哈--」他嘲弄地仰天長笑。
譚野天靜默不動,仿佛死去一般,身體開始空虛,但一股全新的生命力由腳底向身體各處注人,他發現身體所有機能都奇異地鮮活起來,有一股勁想發泄。
終于無恙地站起來,他的身體恢復原狀了,一雙犀利的黑眸直瞪向赤狐,然後再溫柔地看向董希。
董希不敢置信又無限感動地凝睇她期待已久的男人,她最愛的男人回來了,他正活生生地站在不遠處凝望她,他依然是那般英挺斯文,一貫閑逸的神情頓時變得精明,也變得深情。
「我等到你了,我終于……」她哽咽了,突然有千萬倍勇氣涌上心頭,她胡亂抓向赤狐的眼又踢他胯下,飛也似的掙開了赤狐奔向譚野天。
她只想緊緊、緊緊地抱著他,最好永遠都不再放開,他的胸膛才是她最想停靠的地方。
譚野天嘴角上揚,用身體環抱並保護他愛的女人。喜悅充斥他平淡的心,他的轉生並不算成功,因為他仍維持原樣--妖狐,和成仙幾乎搭不上邊,但為了董希他覺得值得。
「別離開我。」她的語氣里隱含濃厚的委屈。
「我說過會永遠保護你。」她的身體在顫抖,她受到多大的恐懼呀!他心疼地摟住她。
「就算沒有赤狐?」她不安地問。
「就算沒有赤狐。」他允諾。
「答應我就不能反悔。」她再緊緊擁住他,深怕像以前一樣,那次放開他的手後,一連串的事件便變得令人措手不及,甚至他不記得她了,「不準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