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戲女皇 第16頁

「糟糕!」她大驚,急忙對侍衛總長吩咐,「快去通知赫連將軍,說朕有急事請他!另外,再派人沿途搜查一輛馬車,看其中是否有司空皇子,無論趕車之人是誰,就地拿下!」

赫連爵很快得到消息趕來,他的神情從容鎮定,讓君月已經慌成一團的心緒稍稍平靜下來。

「不要慌,這件事很容易找到幕後主使者。」和她一起坐在馬車車廂中,他沉思著,「除了大公主,就是二公主會抓走司空明要挾你,眼下二公主听信我的話,認為應該韜光養晦,不被你注意到才可保全自己,而大公主已經急不可耐,要逼你走上絕路,因此她會讓自己露出更多的破綻。」

「那麼,我直接去找大姊?」

「不,現在無憑無據的,你去找她,她也不會承認。你放心,她暫時不會把司空明怎樣,她要留著司空明和我們談條件,就要保證他的安然無恙,不如你按兵不動,看看到底誰先沉不住氣。」

「按兵不動?」君月難掩詫異。「那怎麼可以?畢竟司空明是客人,還是鄰國的皇子,他的安危身系兩國。」

「按兵不動並不是無所作為。」赫連爵的眼中光一現,「難道你忘了殺之旗嗎?」

君月心頭一緊,赫然想起他手中握有的這張王牌,感慨地嘆息,「幸好你有殺之旗,也幸好你不與朝廷為敵,否則我真的會寢食難安的。」

赫連爵卻淡淡一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殺之旗的存在並不是因為我。」

「那是……」她話還沒有問完,他便緊緊地握了她的手一下,然後走出馬車。

他總像是隱瞞了什麼重大的秘密沒有告訴她。

那會是什麼?

即便疑惑,她還是听從了他的話,沒有立刻急于四下搜尋司空明的下落。

整整一天一夜過去之後,第二天清晨,一封密函果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悄悄送到了君月的寢宮門口。

密函上寫著一句話︰交出玉璽,放回司空明。

赫連爵得到這個消息大為震怒,他震怒的不是這封信的內容,而是這封信居然可以穿過內宮侍衛的層層守衛來到君月身邊,這說明在內宮中有內奸可以隨時欺近君月。

于是他立刻下令裁撤了內宮中的大部份侍衛,連宮女也被嚴格審查之後,方可入內宮伺候。

君月見他如此興師動眾,忍不住說︰「不必這樣大驚小敝,讓旁人看笑話吧?對方說不定就正躲在某處笑我們呢。」

「就是因為有人在偷窺,所以更要做得張揚一些。」赫連爵正色道︰「這件事和司空明的失蹤不一樣,我們不能只顧引誘敵人,忘了眼前的危險。從今晚起,留在內廷的侍衛都是我精心挑選的人,你也不要隨意出宮了,我在內殿陪你。」

君月吃驚地瞪了他一眼。「你要陪我留宿內殿?那會有多少人議論我們的蜚短流長?」

「已是事實的事情,還怕議論嗎?」他直接將她拽入內殿,「這些日子我忙著外面的事情,顧不得到這邊來看你,你是不是想將過往趁勢一筆抹掉?」

「什麼話?」她蹙著眉,「你怎麼老是一副自己吃虧,讓我佔了天大便宜的口氣?」

在這樣情勢緊張的氣氛下,赫連爵遺是忍不住笑了。「你也該讓自己這樣想,然後就會很開心。」

「等把司空明救出來,我再去想辦法開心吧。你的殺之旗做到哪一步了?」

「已經找到那輛帶走他的馬車,你肯定想不到這車是從哪里來的。」

「哪里?」

「丞相府。」

這個答案讓君月大為詫異,「丞相?怎麼可能?就算他是大姊的親信,也不至于愚蠢到讓自己家的馬車去犯下這麼大的案子吧?」

「這件事一定還有文章。」赫連爵同意她的觀點。「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要你操之過急的原因。」

他推門對外面侍立的宮女道︰「多拿一床被子來,我不喜歡鴨絨的,有鵝絨的叫庫房備一套。不要絲綢被面,那種東西太扎人了,棉布的就好,也不要大紅色的,深藍淺灰都可以。」

爆女張張嘴,為這一番話瞠目結舌,目光悄悄飄向赫連爵身後的女皇。

君月只能苦笑。「就按赫連將軍說的做,但不要太招搖,就說是朕要的吧。」

「就說是我要的又怎樣?」他又蔑視她的低調和膽小了。

「你啊,總是這樣,張揚的脾氣改不了。」她嘆著氣,但是嘴角卻掛著笑。

爆女很快就將被褥送來,果然是按照赫連爵的要求,深藍色棉布的被面,天鵝絨的內襯。

君月親自將被褥接過來,放到外間的軟榻上,剛要展開,就被赫連爵又抱走,徑直走到里面她睡的龍榻旁。「這里明明可以睡兩個人,何必多佔一張床。」

「喂,你睡這里不合適,別太明目張膽了……」她奔過來想阻止,結果被他用手一擋,身子失去重心,跌倒在床上。

「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天鵝絨的嗎?」赫連爵趁勢壓住她,唇角的詭笑又浮現出來,「因為這種被子最柔軟,柔軟得讓你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雲端之中,就好像……」他悄然在她耳畔說了一句話,君月的臉剎那間紅透。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說這種事情!」她啐了一口,「對方的紙條上說要我交出玉璽,你有沒有想過該怎麼辦?」

「玉璽當然不能交出,但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躺在床榻上,赫連爵伸臂勾住她的脖頸,將她拉倒在自己身邊,讓她的頭枕靠著自己的胸膛。

她是倦了,每日里都有這麼多要她費神的事情去思慮,在外人面前又要端出女皇的架子,絲毫不能放松,唯有這樣一個難得的時刻,她可以放下所有偽裝,倚靠著這個男人的肩膀,讓自己恢復少女的嬌羞和軟弱。

若是就這樣安然入睡,但願能睡得長久一些。

第二封密函又送到了。因為赫連爵的防守嚴密,這一回密函只出現在皇宮外圍的一處宮門口。

密函上還是一句話︰將玉璽送到城西的城隍廟座像前,司空明即可放回。

君月拿著信問赫連爵。「你看怎麼辦?」

「照做就是。」他一笑,拉起她,「走,帶你去看好戲。」

他們換上便裝,自皇宮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門出了宮,然後慢悠悠地坐車來到城西的城隍廟。

這是一座香火並不鼎盛的小廟,只有住在附近的幾個百姓偶爾來放點貢品。

君月的馬車停在廟外隱密處,赫連爵拉著她潛伏在樹枝掩映之中,她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危險又刺激的事情,心中緊張不已。

「不會被人發現嗎?」她只覺得自己大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外,粗壯的枝干好像也難以承受住他們兩個人的身體。

赫連爵笑著安撫,「放心吧,對方想不到我們會藏在這真的,我已經派了些人偽裝成香客在附近出沒,對方只會注意這些陌生面孔,想不到我們高高在上地觀察他們的行蹤。」

「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誰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抓住那個幕後主使者。」赫連爵目光一斂,「噓——來了。」

丙然,遠遠的有輛馬車正向這邊駛來,停到廟宇門口,有個人從馬車上走下,雖然對方里著披風,用帽子遮擋住半張臉,但是君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差點驚呼出來。「二姊?怎麼會是她?」

赫連爵眯起眼,捂住她的嘴,「繼續看。」

只見霽月滿臉喜色地走進廟宇之中,過了一陣之後,又容顏不悅地走出來,手中捧著赫連爵早巳命人放好的玉璽盒子,像是在和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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