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奴不嫁狼 第2頁

然而依平言開的能力雖能守成,卻無法如平天龍般大刀闊斧地拓展生意版圖,再加上他大長老的地位超然,又是平天龍的父執輩,不應代理族長的位置太久,所以家族內已經傳出異聲,希望讓平守之同輩的其他年輕一代英杰,也能加入爭奪族長人選的行列。

外界自然也對平家的現狀知之甚詳,這麼一個百年傳承的大家族,又有精良的鑄造冶煉技術,再加上家族根據地位在邊陲關鍵之處,自然成了朝廷、外族、武林同道等等各大勢力的肥羊,每股勢力如今都蠢蠢欲動,想從逐漸沒落的平家分一杯羹。

所以現在的平氏家族,可說是內憂外患紛至沓來,處在危急存亡之秋,要不是自家武師團的實力還算雄厚,說不定早被人滅了幾百次。

這些關于平家的消息,平峻宇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慢慢消化完畢。

當他再次從昏迷中蘇醒,被僕人扶著沐浴時,他發現自己竟是一副瘦弱蒼白的身子骨,不由得狠狠地嚇了一大跳,而當他無力地讓人為他著衣,在銅鏡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時,魂都嚇飛了一半。

鏡子里的人瘦得只剩皮包骨,若依他在現代的精壯體魄,他的手臂都比這瘦皮猴的大腿粗,而瘦皮猴的五官稱得上清俊,但配上凹陷的臉頰就顯得有些寒,身體又虛弱不堪,渾身乏力,簡單說就是只破病雞,還是隨時可能嗝屁的那種。

幸好他個性夠冷靜,並沒有因為飽受沖擊而崩潰。

他按捺住想瘋狂發泄的沖動,安安靜靜地听人擺布躺了幾天,在下人的風言風語中,終于稍微弄清楚了自己所在的這個平家的虛實,以及眼前這一切奇怪又復古的情景是怎麼回事。

他平峻宇,經歷了那次空難後,靈魂似乎回到了幾百年前的古時候——一個不存在他記憶中的朝代,附身在平家少主平守之身上。

而這個平守之,天生身體虛弱,所以他醒來後的不適,壓根和空難的後遺癥沒什麼關系,是這副身子骨本來就差。當他試著站起來時,數次都軟倒在地,還得奴僕來伺候他吃喝拉撒,連他都忍不住替自己哀悼。

科幻電影他看了不少,奇聞軼事也常有听說,但怎麼別人有這等穿越時空的奇遇,都是附身在有錢有勢的帥哥身上,而他靈魂的宿主平守之,雖也勉強稱得上是有錢有勢的帥哥,但這帥哥也未免弱得太悲催了吧!

這幾天,平峻宇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既來之則安之,上帝讓現代的他在最輝煌燦爛的年紀擁有了一切,卻孤獨了一輩子;這輩子他成了平守之,雖然起點是糟了些,但他知道平守之還很年輕,才二十三、四歲,有得是時間可以改變現狀,而且最重要的,他覺得他牽掛不已的畫中紅衣女子,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他可沒忘了,在他昏迷之前,還有人直嚷嚷著那女人是平守之看上的,必須將她手到擒來雲雲。他雖然還不知道那天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堅信自己沒有看錯,畫中的她一定存在!

休息了這些天,平峻宇終于可以自己站起來了。看來這平守之只是體弱,四肢倒沒什麼問題,只要他用些現代人的方式調養,未嘗不會強壯起來。

趁著有精神,他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守在寢房外的護衛一見到他推門出來,個個眼楮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其中一個還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少主出門了!快迎接!快迎接……」

由于這人就在平峻宇的耳邊叫,嗡嗡的聲音令他的頭又痛了起來,他不由得皺眉道︰「你可以小聲點……」

然而他這句話還沒說完,也自認語氣平和,態度和藹,但喊叫的護衛卻臉色大變,瞬間雙腿一彎跪了下來,邊認錯邊扇著自己巴掌,「少主,是屬下不對,請少主責罰屬下一個人就好了,不要誅連屬下的家人……」

「等等、等等……」平峻宇听得茫然,「你在說什麼,誅連你的家人?」

護衛抬起被自己摑得紅腫的臉,虎目浮出淚花道︰「少主不是說,下人在你的院子里犯了錯,不僅要趕出平家,下人所有的家人都要受一樣的責罰?擾了少主清靜,是五十大板,但屬下母親年事已高,受不得這種酷刑啊……」

原來平家的奴僕護衛們都可以將家人帶入平家領地中居住,這也是為了凝聚平家下人們的向心力,然而這項福利到了平守之這里,卻成了他施行連坐的惡法,因此在平守之院落服侍的下人們,無不膽顫心驚。

想通了這層道理,平峻宇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條。平守之平時究竟是如何的囂張跋扈、作威作福,連這種變態的刑罰都想得到?

他平峻宇可是個講求公平正義的現代人,以前對于他研究麾下的人員及學生,也都恩威並施,人人心悅誠服為他做事,因此他很清楚,若不能在短時間內扭轉這里的人對平守之的看法,未來他所頂替的平守之,安身立命的資本就會越來越少。

要知道物極必反,萬一以後平家是別人當上族長,平守之式微,憑他這副弱雞的身子,別人一只手指就能戳死他。

想到這里,平峻宇正想說些什麼,一名年輕人領著兩名侍女急急忙忙的出現,一看到他,全都白著臉連忙下跪,但來勢一時收不住,三個人幾乎是跪著滑到他面前。

看到這三個人也舉起手似是要打自己巴掌,他都忍不住嘆氣了,再一次在心里痛罵著平守之的無良。

「先別打。」他抬起手,目光犀利地掃了一圈,一種長期指導別人而形成的威儀淡淡地散發出來,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少主在大病一場又安靜了幾天之後,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大伙兒內心惴惴地想著。

「以後看到我,不用跪了。」平峻宇揮了揮手,但一看到眾人眼中的驚恐,心知不能操之過急,只能內心苦笑著改口道︰「只要問安就好,至于那什麼誅連全家的連坐法,就廢了吧!」

幾個人眼楮一亮,不敢相信地望著平峻宇好半晌,才感動地全磕起頭來。

「謝謝少主,謝謝少主……」

平峻宇只覺一陣無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不用磕頭了,全站起來。」

數人全拘謹地站了起來,整齊地立在一旁。

平峻宇雖不習慣這種奴隸制度,卻也知道在古代這是免不了的,只好慢慢讓自己適應了。

「你……跟我來。」平峻宇指著那個年輕人道。

這個年輕人就是他附身到平守之身上第一天,喂了他一顆藥丸的那個人,在這幾天的相處里,他也知道他是平守之的親信,名字叫平信。

當初听到平信這名字,他忍不住一個失神,差點以為自己來到郵局呢!

信步走到無人的小花園里,直到平峻宇停步了,平信才恭敬垂首道︰「少主這次召喚平信,是要平信學狗叫嗎?還是學豬?」

平峻宇听清了他的話,差點又沒閉過氣去。「什麼?」

而平信以為他這樣的反應是同意了,便汪汪叫了兩聲,還趴了下去,居然用四肢在庭院里跑了起來。

「停住停住!」平峻宇連忙制住他。學狗?學豬?平守之究竟是變態到什麼程度啊,連這種花招都想得出來?「我常叫你做這些事嗎?」

「少主收下屬下,不就是要讓少主耍樂子玩嗎?每回少主心情不好,看到屬下學動物,都會很開心的。」平信仍趴在地上,卻面不改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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