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毒婦 第20頁

「天啊,你們誰能找得到解藥?」她轉回頭,看到侍女們茫然無措的眼神,不由得狠狠地一跺腳。「好好的試什麼毒藥?這丫頭該不會是要自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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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無垢並不想死,但是這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她開始懷疑。

她的睡眠品質一直不好,每天都在作夢,各種奇怪的夢,有時候夢到仇世彥滿面血污地走向她︰有時候夢到老師江紹舉著戒尺鞭打她的手,但更多的時候是夢到公孫,夢到他豐采照人地在課堂上侃侃而談,夢到他痛苦申吟著在地上掙扎,夢到他一夕白頭,夢到他冷冷的笑顏……

他侵佔她十年生活的各個角落,而她吐出的那口血,則讓她與他之間那層曖昧不清的感情終于暴露于心門之外。

恨他,是因為愛他,盡避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為了這段感情做出多少犧牲,就是她自己,也說不清這段感情究竟始于哪一年哪一天。

曾經以為,她與他之間或許會有機會在未來的時候發生改變,如果,有一天他終于明白她的苦心,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坦然面對過去的一切……

但是,這種種奢望和幻想都隨著那一夜成了泡沫。

奢望,真的只是奢望而已。

所以當毒藥開始進入肌體,一種慢性痛感逐漸蔓延全身時,她沒有覺得怎麼痛苦,似乎這種讓人麻痹的痛能減緩她神智里的胡思亂想。

配制毒藥這麼多年,也試吃過無數種毒藥,這一次怎麼會失手她不知道,或許真的是因為走神吧。

失手也好,被人叫做妖女毒婦的她還從來都不知道中毒是什麼滋味,若真的因此送命,也是命中注定,沒什麼好怨的。

她從不認為用毒藥害人是多麼罪大惡極的事,也不認為言蘿偶爾用毒藥殺人就是懲奸鋤惡的大英雄手段。

毒就是毒,可以毒人,可以毒己,無分善惡,無分黑白,無分對錯。

不過,說不定「冤鬼索命」是真有其事?那些被她的毒藥奪去性命的人們一起來向她索命,才讓她鬼使神差地被自己的毒藥毒倒?

好笑,听起來很好笑呢!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扯動,只是笑不出聲而已。

周圍的窗戶都打開了嗎?怎麼這麼冷?她睜不開眼楮,只能感覺到一陣陣冷風讓身子不禁蜷縮起來,本來已經麻痹的知覺似乎也有點恢復,依稀听到有人說話,……準備一桶熱水,必須讓她全身都浸泡在熱水里才可以散去毒氣。」

這人是她離愁谷里的人嗎?她的手下有誰這麼了解毒藥和解毒之法?

不對,這不是離愁谷的人,谷里沒有男人,但這分明是男人說話的聲音啊?

她正納悶,冰冷的身體忽然被投入一陣暖意當中,這份暖意是與某種奇怪的柔軟相環繞的,她忽然明白過來,自己正被什麼人抱起,而這個人,是個男人!

全身被浸放在熱水桶里,驟然進入體內的熱氣將本來侵佔肌體的毒性好像給蒸發了,讓本來沉重的眼皮都輕松許多,可以緩緩張開。

熱氣騰騰的四周,一切都有些模糊不清,只有桶邊的那雙眼楮,如幽亮的燭燈,可以穿霧閃爍,一眨也不眨地與她相凝視。

「誰把你找來的?」她的聲音微弱,但已經可以開口。

「你的未婚夫婿。」他嘲諷的語調不變,「他現在就在門外,要我叫他進來陪你嗎?」

「哼!」她重新閉上眼,「要他看我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你是在故意敗壞我的清白。」

「毒藥並不是我讓你吃的,也不是我自己要來見你,你應該明白這並非我的蓄謀,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他彎下腰,將另一個小桶提起,將其中的熱水再度倒入浴桶中。

「如果手能使上力氣的話,就自己使勁地按揉穴位,你入毒已深,普通的解藥無法盡除,必須先用熱水排毒,再用藥水熱敷。」

仇無垢的雙手已經可以自由地活動,此時一低頭,發現自己衣衫盡除,存水面之外的部位雖然不多,但已經足以讓她震怒。

「是你月兌了我的衣服?」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人剛才抱過她,又將她放入水中,即使衣服不是他月兌的,也早已被他看光了風景。

他幽幽地笑,「身為醫者,眼中只有病人,無關男女,事實上你的身體是什麼樣子我並沒有看清。」

「非禮勿視,但願你是個君子。」她憤憤地扯下浴桶旁的一條毛巾,「你可以出去了。」

「我必須留在這里,隨時觀察你解毒的狀況,萬一你昏倒,還得靠我把你抱出來。」他的雙臂趴在桶邊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也許是熱水溫度太高,也許是被他氣得血氣上涌,仇無垢剛才還發青發紫的臉色已經轉而變得通紅。

她將身子隱藏在水中,在水下使勁地搓著皮膚表面。

鮑孫悠然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開口問︰「後背是不是自己擦不到?我可以幫忙。」

「不必,葉青!」她大聲地叫,但是門外沒有回應。

「我和她們說了,就算听到你叫,也暫時不要進門。」他狡猾地笑著,「我說解毒期間必然痛徹心肺,你肯定忍不了會抗拒,一旦你大喊大叫,她們沖進來破壞了療程,會讓你中毒更深藥石罔效。」

「想不到你狡猾如斯。」她一甩手,將毛巾丟向他的臉,結果被他一抬手就抓到了。

=逗算是拋繡球嗎?你何必如此心急?」

他笑著走到她身邊,還要調侃,卻見她臉色不對,正在奇怪,只見她噴出一口鮮血來。

「你——」他為之一驚。據他查驗殘留的毒液判斷,這毒會侵入肌體,麻痹四肢五官,最後讓人慢慢死去,但是不至于讓人吐血啊?

他從水中抓起她的手腕,一把脈才發現她的心脈有傷。

「怎麼不早說你最近還傷過心肺?」他急道。

她斜睨他一眼,「何必要說給你听,這是我的身體,為什麼傷心,傷到什麼程度,都與你無關。」說完將手腕用力地抽回。

但他的雙眉一蹙,雙臂穿入水中,把她的身體從桶中托出。

她驚呼不已,雙手都來不及遮掩,已被他抱到床上。

「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些,讓外面的人都听到,然後闖進來看我們現在這副昧的樣子。」他低聲威脅,一手拉過床上的雪被蓋在她身上。

仇無垢只好閉嘴,瞪著他的眼里都是火焰。「你走!不用你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救我!」

「我以德報怨,你卻是以怨報德。或許我真該在知道你中毒的時候拍手稱快,或者趕到這里來再補上一刀。」他咬著牙根,從袖里取出一個布包,再將她的身體翻過,仇無垢的雪白後背就這樣袒露在他的眼前。

「我死也不會讓你救的……」她喘息著還想翻過身,結果被他喝住,「你是覺得我看的不夠多?」

的確,再這樣在床上「糾纏」下去,她就真是將自己暴露無遺地展示給他看了。她咬著下唇,咒罵之聲即將出口,忽然背部一疼,肌肉抽緊,原來他已將一根銀針插在她背部的穴道上。

緊接著,不容她再有任何的反對,他的手法如電般迅捷,在她的背部連扎十二根銀針,再將每一根銀針都輕輕揉動,這是護住她心脈並逼出毒氣的最佳方法。

仇無垢平趴在柔軟的床墊上,背部的疼痛漸漸消失了,心中淤結的那些東西也奸像開始化散,一股熱氣從體內慢慢形成,再從寒毛孔中排出,整個人就如同踩在雲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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