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吻潘朵拉 第10頁

「企劃部章主任沒打過電話通知你?」袁勛麒莫可奈何一嘆,沒什麼精神的轉頭看他。

「是,章先生曾對我說過一些看法,但是我個人覺得他不是這麼客觀,所以……」

袁勛麒舉手擋住他的絮絮叨叨︰「他拒絕了你的提案,所以這就是公司的決定。沒有必要再談了。」

眼看皇甫灩竟想趁機收東西走人,他沒耐性跟局外人瞎扯,一把拉住她,強留住她。

「你有客戶,我不妨礙你。」她的眼光警告他放手。

「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重要。」他將她壓四座位,無視她又在逐漸升高的怒火。

這時候,白痴都知道自己是礙事的了。紀允倫尷尬的笑笑,回身想走人,另外再找個好時機談。但一回眼,卻發現袁先生的身邊人好不眼熟,卻又好像未曾相識。于是,再仔細的看一眼。終于給他認出來。

「小灩?」紀克倫又驚又喜。「沒想到可以再見到你!你……變得更漂亮。」他伸出友好的手,眼里不勝驚艷。

但皇甫灩冷冷看他一眼,瞪著他的手,似乎連一丁點的情緒波紋都沒有。瞪得他不得不將尷尬的手縮回去。

「我認識你嗎?」是認出他來,從他開口說話她就已認出來了。

怎麼能認不出呢?她心里冷冷地想,她恨了他六年呀!

悲哀與痛苦的記憶,在听見他殘酷聲音的瞬間已經涌上。而幸好她是善于掩藏的,盡避心里的忿怒、悲哀即將爆發,把心髒撕裂,她很想奪門而出。但她依然掛著冷冷的、目空一切的笑容,勉強自己站在原地。她不會認輸,也不會讓任何人看出她的情緒。

「是呀!你也認識皇甫小姐?」袁勛麒挑眉一笑,深深地看著她。

她的眼光變化了,深沉而幽蕩。她肯定認得紀允倫,而且,對紀允倫有著很深的記憶。她要不就是很愛紀允倫,要不就是很恨。是哪一項呢?他希望兩個都不是,是他的直覺、觀察出毛病。不然,就難搞了。

「我認識她很久了。從學生時代開始。不過,也許皇甫小姐忘記了。這是我的名片,請多多指教了,皇甫小姐。」紀允化直接將名片擱在皇甫灩面前的吧台上。他知道她不會接,因為她認得他,而且故意冷落他。

但這讓他心里有分莫名的高興。女人的恨,通常是愛情的另一面包裝。

她還愛著他,所以她仍然這麼生氣。一直以來,為了公司的合並問題,他始終是低姿態的面對袁勛麒。但看著剛剛的情形,袁勛麒顯然很重視皇甫灩,偏偏她並不怎麼領情。而小灩對自己卻依然愛根深重。他不由得有一種得意的虛榮,至少他在女人的這一刻、這一項,他贏過了那個高高在上的袁勛麒。他會再找她的,也許就是明天。

這幾年,常听商場上的朋友提起相同名字的女人,他從不以為這是同一個人。他和皇甫灩談戀愛談了五年,她始終都很保守、樸素,安全守分的近乎呆板。而商場上新崛起的皇甫灩,是一個性感大膽,手段又高的女人,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同一個皇甫灩。

也許當年他的離開,給她的刺激太大,沒想到居然能讓她有如此大的變化,變得艷麗閃亮,讓人直是沒辦法轉開眼光。比起從前的文弱樸素土氣,她現在簡直是魅力無限。讓他涌起一股重新征服的。而他相信,眼前這個風騷艷麗的皇甫灩,比從前那個木頭人一樣的呆女圭女圭,刺激新鮮多了。

看著紀允化故做姿態的紳士表演,帶著翩翩得意的微笑離開。袁勛麒冷哼了聲,他不相信聰明的皇甫灩會喜歡這個虛偽流氣的男人。

皇甫灩始終默默地偏著頭,半晌後,冷冷看他。「你沒有問題要問我?」

「什麼問題?」他輕松笑笑。翻舊帳不是他的習慣,他也不允許自己這麼心胸狹窄。

「我知道你看不起他。」她笑了,又艷又冷的笑。「我也是。不過我曾經跟他有過一腿,學生時代,那時候他是校園里的王子。很貨真價實的一腿,因為我跟他真的是情人,在那時候。」

「你在挑釁。」袁勛麒俯身靠近她,綿細耳語。「很可惜,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男人。記得啊,我明天會去接你。」

皇甫灩不作聲,默默看他。

仿佛思考了許久,她端起酒杯輕啐了口,隨後收拾東西,站起來。「你人不壞,但我沒必要為了一件案子犧牲自己。這就是我的結論,再見。」

她很快的走向出口。她不能再留在這里,情緒快爆發了,她已經沒有耐性再像沒事人一樣的與他周旋。

但袁勛麒也跟著站起來,不疾不徐的跟著她,臉上還掛著讓她神經緊張的淺淺微笑。

「不要跟著我。」她終于受不了,在門口前停下來瞪他。

「我送送你。」他皮皮的微笑。「我自幼受的教養,不允許我讓嬌貴的女士孤單無依的離開。」

「開什麼玩笑?」她沒好氣的推他靠近的身體。「離我遠一點!」她覺得必須在眼眶里的眼淚決堤前離開這個男人。

但她站得離門太近,身後的木門板突然被外面的人推開時,措手不及的撞擊力讓她不由自主往地面斜斜傾倒。就在她以為自己定會撞個頭破血流,閉上眼楮等待疼痛來臨時,腰間被一雙強健的手臂纏住,她降落的身體在空中靜止,然後被人穩穩地帶往一個厚實溫懷抱里。她好不容易站穩,抬首望進一對深的微笑的眼楮,心里悄悄被撞了一下。

「小心點,請注意門,這里是公共場合……咦?這不可能!我的眼楮一定有問題。」他盯著她的幽微曖昧眼光,在掃向前方時,突然無法置信的睜大。

「什麼?」受到感染的皇甫灩不由得跟著轉變眼光方向。一看,連手上的提包松了掉到地上都無知覺。「茵茵嬸?這……你怎麼會在這里?」

「小灩?」季錦茵半倚在宋廣家肩上,溫柔的眼楮蒙蒙的半睜,柔美的臉龐深深暈紅,很明顯的因為酒精耐意識不清醒,連說話聲音都帶著點迷醉的醺然。

「真的是你嗎?小灩。真難得會在外頭踫見你。我來介紹。」她歪歪倒倒的要站直,卻只能依靠著宋廣家的手臂站立。「這是宋廣家,我高中時的學長。這是我唯一的佷女。學長,我的小灩很漂亮吧!」她溫柔的笑瞼,像是一個以子女為做的母親。

「非常漂亮的孩子。」宋廣家以袁勛麒前所未聞的溫柔口氣說話。

他現在就像一棵可靠、穩固,支持著季錦茵細弱身體的大樹,更像是賢夫慈父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妻子,看著宛如小女兒的皇甫灩。「你們把她教得很好。」

「皇甫小姐,你旁邊的家伙是自己來動手動腳的嗎?」來廣家以很危險的眼光,來回在他兩人之間靠得太緊密的身體搜尋。

「哦?」一句話提醒了她,趕緊從討厭的懷抱中退出。袁勛麒則不甘心的放松雙手,頗有抱怨的瞪著壞人好事的宋老頭。

「我們在談點生意。宋叔叔,嬸嬸喝醉了,我看我先送她回去好了。」她忙不迭的接過嬸嬸的身體,跟著嬸嬸打過招呼。在宋廣家的幫忙與袁勛麒沉默的旁觀下,急忙的送嬸嬸上了車,盡快駛離。

「嘖!像在逃難一樣!她到底在怕什麼?」看著車影在街角消失,只剩下路燈與招牌的影子,袁勛麒忍不住喃喃自語。

一直溫柔的目送車子離去的來廣家听見他說話,站到他身邊,敲了他一杠。「除了你,她還能怕誰?你談生意帶人到店里談,安什麼心?想追她?我警告你,既然她是錦茵的佷女,為免破壞我跟錦茵和諧的關系,不準你對她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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