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 第23頁

」‘進生’已經愈來愈步上軌道了,那兩千萬著實幫了大忙,不但資金周轉的問題解決了,陳經理也將客戶一個個拉了回來,相信兩、三個月過後公司已能轉虧為盈了!」

「陳經理?他還沒離開?」

「是啊!原本我也以為他會走人,但不知何故,他還是留在公司。原本我是不肯,因為他之前為了在另一家公司謀求更高福利,差點將公司一些老客戶的數據賣出去,不過因為他答應幫我的忙,所以我就讓他留下了。」

「他答應幫什麼忙?」那種人沒好處的事是不做的,但叔叔又何必讓他留下來?

晁進生的老手忽然緊握住楚絡零的小手,臉上寫滿慎重。「絡零,叔叔之前對不起你,居然沒有好好保護你,讓那惡魔將你娶去糟蹋,但是叔叔保證,不用多久,叔叔一定會讓你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咦?她好像听見了什麼重大「陰謀」……「叔叔,晁哥哥真的沒有欺負我,你們看,我人好好的,什麼傷也沒有。」暫時將疑慮放一邊,她一心只想為心上人平反。

「零兒,阿姨知道你從小就人好、心腸軟,但那惡魔對你的所作所為,我跟你叔叔都一清二楚,那惡魔在電話里自己也承認了……你放心!再過不久,阿姨和叔叔就不會讓你受這種苦了。」說著、說著,李艷清的貴婦形象再次毀于控制不住的涕淚之上。

楚絡零低著頭瞪著桌上未喝盡的咖啡,左手緊按住右手,實在不想因為一時沖動而將桌上的咖啡給潑出去。

人老耳背就算了,老花眼到跟瞎子沒什麼兩樣也能因為人老所以生理機能衰退而得到合理的解釋,但連是非都能不分、有理還說不清,已經不是冠上「老人痴呆」四個字就能讓人心服口服。

他們雖然養她、育她,但請原諒她無法從原本就冷感的心再多擠出一滴滴去盲目尊祟他們。

「阿姨……」還想對他們曉以大義,但李艷清已經先一步止住她的話。

「零兒,你就先別操心了,再一個禮拜,阿姨和叔叔會去參加‘非集團’所舉辦的商業研討會,到時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大驚喜,在這之前,你只有多擔待了。」要不是為了零兒的幸福著想,她可不想去看那惡魔的臉色。

商業研討會……是有听晁哥哥和非軍哥哥提過,非軍哥哥還說,凡是商業界的人士都能參與,她記得晁哥哥說那天也會帶她一同出席。

也好,既然用講的兩位老人家听不進去,那麼她就用行動來證明好了。

晁哥哥一向疼她,只要她演個戲,刻意讓晁哥哥保護她,阿姨和叔叔一看便能明了晁哥哥只會愛她,絕對不會欺負她。

打定主意的楚絡零倒是忘了追問陳經理的事和有關于他們要給她什麼「驚喜」。

「阿姨、叔叔能來就太好了,那我們那天再慢慢聊,零兒要回去了。」

「回去?嗚……絡零,叔叔真抱歉打亂了你要逃跑的計劃,但請相信叔叔,一個禮拜後我們一定會救你月兌離魔掌!」

真是個靈巧的孩子,不用他說出全盤計劃,她就知曉該怎麼做了,只是,不知道她這次偷跑出來現在又跑回去,會不會被那惡魔處以酷刑重罰?晁進生這麼想著。

「零兒,讓我們送你回去吧!」舍不得太快與心肝寶貝分開,李艷清推了推丈夫,要他去開車過來。

拗不過已然哭花臉上濃妝的李艷清,楚絡零怕要是自己不肯,阿姨會再度將鼻涕眼淚連同臉上各種顏色一同抹上她的衣服,便只有答應了。

上了車,為了不讓他們再用言語責罵心愛的老公,一路上楚絡零除了指示路線之外,盡量找些輕松的話題聊。

半個小時後,奔馳車停在一棟宏偉的商業大樓前。

「到了!叔叔、阿姨,那我們一個禮拜後再見吧!」下了車,楚絡零揮揮手,巴不得趕快分道揚鑣。

晁氏夫婦也搖下車窗向她道再見,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吁!終于讓他們離開了。

轉身走向大樓,卻意外對上燒著怒火的一對狼眼。

糟糕!他看到了?

「你不是說和其它模特兒去外地取景拍照?」晁剡緩步朝她走來,語氣陰寒得像嚴冬里的大雪,讓心虛的楚絡零忍不住惶然顫抖。

「我是去拍照沒錯啊!只是我的部分先拍完了,加上晚上還要上班,就先回來,路上順道去買東西,結果好巧,踫上叔叔和阿姨,就讓他們送我回來了。」前段純屬虛構,但後面就是真的了,只是……晁哥哥好像不怎麼相信……

「是嗎?」狼眼銳利地射過來,擺明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審視著老公臉上的表情,她驚覺到晁哥哥與阿姨、叔叔的心結未解,而剛才那一幕,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她瞞著他去找他們,看來誤會大了!

「晁哥哥,我……」他該不會以為她去找兩老訴苦吧?

晁剡閃過她伸來要勾住他的縴臂,自顧自地走進大樓。

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們自那次「一夜夫妻」之後,還未到百日吧?怎麼就「風雲變色」了?

悵然的望著他冷淡的背影,她開始不安起來。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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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絡零一回到「非色」,連衣服也沒換便躲進了地下一樓的酒吧里,表情木然地調著一杯又一杯的酒。

離酒吧開張尚有一個半小時,席非軍一進到餐廳,便看到吧台上面擺了滿滿的酒。

真神!眼楮沒有焦距地直視前方,她還能高甩那些瓶瓶罐罐,悠游自如,不會錯失那些由高空落下的酒瓶子。

「被揪到狐狸尾巴了?」當貪狼沖進他房里,將今天談成的認購契約書用力摔在他桌上時,他就知道——破功了。

接住被拋上去後翻了幾圈落下來的酒瓶,楚絡零調出最後一杯酒請上司品嘗。

「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拿起剛調好的其中一杯酒,她咕嚕嚕三大口解決。

「沒有。」按住她又抄起酒杯的手,他可不希望晚上餐廳里唯一的調酒師未開工人先醉。

「那他現在人咧?」他應該知道她沒什麼地方可躲,卻沒來找她,想來他真的想歪了。

「說要出去吃晚飯,走了。」他據實以報。

唉!連她的肚皮他都不管了……

「想哭就哭吧!」席非軍不怎麼認真的安慰著。

「啐!」誰會為了這種事哭啊!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晁哥哥的事。

「我知道他去哪吃飯,要不要告訴你?」

「隨便你要不要說,但我不會去找他。」因為她還不知該怎麼跟他說,他才會相信,而她不想在這種兩人鬧僵的氣氛下送戒指給他。

「為什麼不去?怕啊?」

「是啊!怕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

「那冷是你老公的耶!這麼見外?」

不會因為是親人的所以變得比較香好嗎?啐!

「那也不用拿熱臉去貼,何況我又沒怎樣!」她委屈地伸指在吧台桌上畫圈。

「如果你沒讓他看到晁氏夫妻送你回來那一幕的話,或許就算他明知你今天根本沒出外景拍照,他也會相信你是有什麼事情不得不瞞著他,但很不幸,你今天出門前沒翻黃歷,倒霉地讓他撞見不能接受的事情,結果理智盡失。」

貪狼對這個小妻子可是十足的信任外加完全的放任,所以也很配合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接受他派給他去洽談的案子,但當他回來看到絡零是由晁氏夫婦開車送回來時,直覺猜想原來絡零是偷偷去見晁氏夫妻,結果從美國回來仍遭排擠的「新愁」加上十一年前被迫離家出走的「舊恨」,讓他認定自己不只是不容于親生父母,就連所愛的女人也不是完完全全站在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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