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魅偷情 第4頁

可,只有這種男人不會三心二意,一旦戀上了便是一輩子。她自信不會看錯,也有著與他共守到老的信心。

邊想著,她立刻由內室疾步到外廳,好巧不巧,那個遺忘她的男人叩門詢問︰「花姑娘,你在里面嗎?」

聞聲,花妍心喜,隨即應道︰「我在,門沒上栓。」

在外頭的梁柏書這才推門進人,不過僅站在離門不遠處,且沒將門關上。

今日的她,長發垂肩,披散在半弧形的胸前,一臉郁悶,我見猶憐,他的心像是被大石撞擊過般,砰地一聲,震撼力道驚人。

「花花花姑娘,你的腳好點了嗎?」羞愧之色浮于顏表,他竟然結巴了?

這一問,花妍這才想起自個兒的「腳傷」,扶著櫥櫃緩步走近他,不忘顰眉。

「不是挺舒服的,我看還得休息個幾天。還有,你別老花花花姑娘的喚我,好像我真的很‘花’似的。」

「花……好吧!妍姑娘。」

「也不要妍姑娘。」

「那你……」

「叫我花妍,我叫你名字。」

「這……於禮不合。」梁柏書面有難色,自小他就是不是這樣學的。

「我說合就合。你就別這麼枸禮嘛!」

梁柏書在內心掙扎片刻,末了似不甚贊同地答了句︰「好吧!」說完,隨即作勢要走。

「等一下,你才來就要走,把我當什麼了?」什麼啊,才來就要走,她可是等了一個上午咧!

不滿的話語透過她的紅艷小嘴兒說出,像是他做錯了,且是他萬萬不該。

「花姑娘,在下只是來探視你的情況,既然你的腳傷未愈,在下只好讓丫鬟來專門侍候你。」梁柏書並未說出自己按捺一個上午的浮躁情緒,這會兒才來見她。

她讓他煩惱了,生平頭一遭,他心浮氣躁,甚而,授課之際頻頻失神,連學生都察覺出他的異樣。

「我不要丫鬟!」

「那你需要什麼?」梁柏書的聲調生硬,從外表看來,他對待她與對待其他人無異,但他內心明白是不同的。

待他人,他不會心慌莫名、不會口乾舌臊、不會腦袋發漲,對她則會……

像生病了、像中蠱了、像……他說不出那異樣情緒,因為他從不曾嘗過此種滋味。

「我要你!」花妍大刺刺地直說。

他被她簡短的三個字嚇了一大跳,抑下莫名心亂,他沉著臉,冷峻道︰「請不要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別人的服侍我不習慣。況且,我也不識得她們。」呵,他臉紅了,她這一語雙關影響他了吧!

「昨天以前你也不識得我。再說男女有別,你……」

「那不一樣。」

「我看不出哪里不一樣。」梁柏書自幼習禮,考上文狀元後便回鄉服務鄉親,除了親友外,從未與姑娘家多作接觸,是以他瞧不出花妍想要賴定他的動機,他只知道這個姑娘言詞、作風大膽,跟外表的端麗、典雅全然不同。

「反正就是不一樣。」她堅持不一樣,但是要她實際說出不一樣之處,她又詞窮。「如果你要別人來服侍我,不如放我自生自滅算了。」

如昨日,她吃定他的心軟,她知道他不會任她「自生自滅」的。否則,今兒個就不會來瞧她了,縱是時候晚了些。

梁柏書微眯著眼,盯著地此刻倔強的清麗容顏,看來他不讓步,她會跟他沒完沒了,不由自主地,他又讓了她一大步。「好吧!我不派丫鬟過來就是。」

「那就好。咦,你不是要探視我的腳傷嗎?離那麼還怎麼探視!」她暗示他可以靠近一點。

「不必了,男女……」

「又‘男女授受不親’?」她沒好氣地截斷他的話。怎地,這句話是咒術嗎?

比誰說得多,便可得道升天嗎?

「確實是‘男女授受不親’,你身為姑娘家該謹守婦道、不該有大膽言詞、笑不露齒……」梁柏書習慣性地開始授課」,偉岸的健軀就是沒再踏近一步。

轟轟轟……

花妍覺得有趣,坐在椅上听他的醇厚噪音、認真的神情、他的昂藏身軀似飽含著無窮力量,是那般的懾人,令人迷醉……

「女誡有雲︰婦行、敬慎、曲從……劉向的列女傳更是教女貞烈……你有沒有在听啊?」他發現她不像之前那般,他說一句她回十句,停下諄諄教誨,狐疑地看著她。

「啊?當然有。」她斂下迷茫神色,草草應道。

「那便要謹記且以身作則,知否?」

還知否咧?「知知知。」她隨口敷衍,隨即說︰「那我們可以出去走走了吧?

待在屋子里好悶呢!」

「也好,我先帶你去用膳。」這時的他才願走近她,作勢要攙著她。花妍一把圈住他的肩頭,身子貼近得比昨日更甚。

「你……」梁柏書宛如被閃雷擊中一般,僵著身子。

適才不是說都听到了,怎地她還……

一陣淡淡香氣闖進他的鼻端,傳至大腦,大腦許是失了作用,昏眩好一片刻。

「我怎樣?人家不過是攀著你……」

委屈的話未畢,一聲驚呼奪走兩人的注意。

「少、少爺?」出聲的是翠兒,她瞪大了眼楮看著客房內的兩人,一根手指還忘形地指著。

「翠兒,她、我、我們沒什麼。」梁柏書急急甩開花妍,花妍被他一推,險些兒身子滑落,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多了個見證者,瞧他怎麼辯駁。

「少爺,是奴婢大驚小敝了。」翠兒驚魂未定,管家有雲︰做奴才的,要懂得見風轉舵,方能明哲保身。

但,這件「丑」事一定要報告夫人,她忖思道。

「有什麼事?」翠兒是娘的侍女,會找來這里想必是娘找他。

「是、是夫人她……」

呃,該不該當她的面說?翠兒瞥了眼花妍,面有難色。

「有話就說,做人就該坦坦蕩蕩、光明磊落。」梁柏書不忘‘說教’。

這可是你叫我說的喔!翠兒先在心中說了這麼一句後才道︰「是夫人請來了德高望重的一眉道長,道長說一定要你現身。」

要不是一眉道長說一定得見到「受害人」少爺,才能解除他所中的妖術,她和夫人才不會讓少爺知道一眉道長又來府里了。

花妍聞言,柳眉一挑,這梁府的教養還真不是普通的……連奴才說話都拽文。

「一眉道長!那個江湖術士,娘怎地老信這一套?我去趕人!」轉身,他疾行離開。

「我也去。」花妍嚷道,想看看那個一眉道長是哪里來的?教梁柏書一听即變了面色。

「你不可以去。」翠兒忙攔道,開玩笑,妖孽就是她,她在此地,一眉道長就會把她「就地正法」了,不必到前廳。要是弄個不好,兩方大打出手,可苦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要收拾殘局耶!

「為什麼?」

「反正你不能去就對了,你在這里等著。」翠兒當然不敢跟她說實話,按住她的身子後,又飛快地彈開,怕被她下咒呀!先溜為上。

花妍哪可能乖乖听話?

這無聊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有好玩的事,她怎可能不去湊熱鬧!

說做就做,她念了句咒,只見一襲白影倏地消失在半空。

一群樸實裝扮的家僕,圈成一道圓形人牆,恰恰擋住了花妍的視線。是故她更加好奇了,是什麼事教這群家僕放下工作,全擠到大廳廣場前?

「……哎呀!夫人果然心思縝密、直覺驚人,貴府當真出現了妖孽,而且還纏著少爺,若公子不現身恐怕貧道難以處置!」要賺人家的銀子吶,沒有也要說有,只是……沒有會更好。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莫不怔然,嘩地一聲,相互竊竊私語不說,膽小的早跑去躲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