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太過刺激 第8頁

「我怎麼沒听到你開門?什麼時候進來的?」

心頭重擔突然落地,向槐吐出一口長氣,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幾秒鐘之後,向槐才注意到……她在床的另一邊的地上,所以剛剛他才沒看到她。

鱉異的是,她整個人正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和姿勢。

「妳‥‥在干什麼?」向槐眨了幾次眼,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後,才開口問。

「練瑜伽。」她很輕松地回答,就算雙腿扭成麻花狀,雙手撐在頭迸,角度奇異,她還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談笑風生。

「妳為什麼半夜不睡覺,在做瑜伽?」

「因為我睡不著啼。做瑜伽可以放松、有助睡眠。」她閉上眼深呼吸,慢慢吐氣,又換了一個姿勢。

然後,又睜開一只眼,偷瞄他。

向槐揚起濃眉,「怎樣?」

「你下次也可以試試看,你需要放松。」

他靠在門迸的牆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放松?

說來好笑,此刻他居然開始覓得,睽違了一晚上,始終追求不到的放松感,緩緩的蔓延。

這個今他精神緊張的「主因」,居然也能讓他放松?

他居然離開了弟兄們例行的聚會,只為了在這里和她聊瑜伽?

他大概是累壞了。

「沒事了?做完瑜伽可以睡了吧?」他淡淡說,直起身子,準備離開。

「那我就先……」

話還沒說完,本來還在地板上的人兒,突然跳了起來,往他沖過來。

向槐反射性地退後一步,緊靠在牆上。才一眨眼的工夫,他的懷里就多了一個軟綿綿的嬌軀。

她緊緊的抱住他的腰,緊得幾乎讓他透不過氣。

「嘿,又怎麼了?」向槐吃了一驚,試圖要推開她。

她不肯放,還是死命抱著。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她悶悶的聲音從他懷中傳來。「我都不敢睡,幾分鐘就起來到處看看,一直覺得有人在廚房、在客廳……」

「我不是說過不會有事嗎?」向槐僵直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妳先放開,講話好好講,不要這樣子。」

但她依然不放。「不要回去,不要又丟下我一個人,拜托……」

嬌軟的身子在他懷里微微發抖,像只受到篤嚇的小動物,尋求著庇護。

不過,她終究不是小動物,而是一個青春貌美的女孩。

她只穿著細肩帶小背心和短褲,是她的睡衣;而居高臨下看著自己懷里的人兒,向槐震驚地發現,她……並沒有穿內衣。

而且,身材該死的好,凹凸有致。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向槐立刻知道,自己如果不小心處理的話,這個小麻煩,將會演變成大麻煩!

「紜珊‥‥」

「再一下下就好。」她還是埋首在他懷中,喃喃自語︰「我不怕‥‥我不怕‥‥再一下下,我就不怕了……」

向槐可以用蠻力推開她的,這並不困難,但是他遲疑了。

听見宋紜珊小小聲的勉勵自己不怕時,他在心里嘆氣。

她是真的無依無靠;明明是個膽小嬌女敕的女孩,應該是最無憂無慮、正當享受青春的年紀,卻面對了常人無法想象的丑惡與威脅。

而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他現在寧願她憂慮的,是像花太多錢會被罵、買不到今年最流行的衣服或鞋子、暑假過完了要回美國諳大學…………這種比較正常、比較無害的事情。

寧願她是那個初見面時,讓人覺得驕縱無大腦、完全是個被寵壞的死小孩,而不是現在這個如驚弓之鳥般,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便死不放手的絕望模樣。

她,怎麼會如此沒有安全感?

「好了,妳放手吧。」最後,向槐還是硬著心腸,稍稍推開她。然後,握著她的手臂,半推半強迫地讓她在床邊坐下。「我去倒杯水給妳喝。沒事了。」

「我知道沒事……」她懾喘著,頭低低的,不敢抬頭看他。

向槐的懷抱好溫暖,好安全,她只想躲在里面一輩子,讓他抵擋外界的一切風風雨雨。

可惜,向槐並沒有這樣的意願,他的懷抱是屬于別人的的緣故,只因為是家里花錢聘請的,才來保護她……

可是,她還是留戀著,即使只有短短幾秒鐘。

她喜歡向槐,喜歡他身上干淨的氣息,他好帥氣的身材好俊的臉,他一絲不苟、工作至上的態度……

向槐幫她倒了杯水,看著她喝下去,然後,抱著雙臂,等她乖乖上床,自己拉好被子。

那雙琥珀色的大眼楮,一直默默跟著他,他走到哪里,視線就跟到哪里。

「眼楮不閉起來,怎麼睡覺?」向槐重新檢查過門窗與保全系統後,又回到她床前,看她還是大眼楮眨啊眨的,忍不住檢討她。

「我……你……」

「啊,這個。」向槐彎腰,撿起掉落床邊的布丁狽布偶,塞到她懷里。「沒有這個,妳睡不著,對不對?」

宋紜珊笑了。小鼻子皺皺的,笑臉甜得可以融化最堅硬的心……

向槐忍不住,伸手撥了一下她額前的短發,「睡吧,有事情打電話聯絡。」

她乖乖點頭,听話地閉上了眼楮。

目光在那張甜蜜的臉蛋上流連片刻,向槐硬著心腸,掉頭離開。

他總不能在宋家的沙發上睡一輩子吧?

和警衛打過招呼,向槐走出了低調卻華貴的大樓,正要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過去時,他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一輛十分眼熟的小房車停在對街,沒有熄火,顯然車上還有人。

向槐皺了眉,大步朝著那輛車走過去。

「妳怎麼會在這里?」顧不得口氣好不好了,他不客氣地質問。「妳跟蹤我?」

「跟蹤?」被抓個正著,根本來不及也不想躲開的靳水馨降下了車窗,下巴微抬,瓜子臉上滿滿的憤怒,甚至有些扭曲。「你怕人跟蹤?你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心虛?」

「虧心事?」向槐搖頭,「水馨,妳想太多了,我只是過來看看……」

「只是看看,需要這麼久嗎?」靳水馨責問,「你進去了一個多小時!表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好事!」

向槐緊抿著薄唇,不再回應。他的個性不可能當街與人對罵。

五官深峻的俊臉,彌漫著冰冷的憤怒。如果靳水馨冷靜一些,她就會發現,一向沉穩、不輕易爆發的向槐,此刻真的動怒了。

「你說啊!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她這邊,明明有別人代班值勤,你還是迫不及待要回來找她……」靳水馨說著,嗓音開始有些哽咽,「向槐,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妳冷靜一點,好不好?」向槐跨前一步,右手撐在轎車的窗框邊,懊惱地吐出一口大氣,「像這樣,我們要怎麼談呢?」

「談?還有什麼好談的?你……」仰首惡狠狠望向靠近的向槐,靳水馨說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好像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她迅速伸出手,從向槐的襯衫上,拈起一根柔軟的發絲。

這個長度,和帶點紅褐的發色……

靳水馨看了,臉色大變。

「她的頭發,在你身上!你們、你們……」

應該是剛剛那個擁抱留下來的。向槐一面暗自詛咒之余,還不得不欽佩靳水馨的眼尖。

但,這該怎麼解釋?越描只會越黑而已。

「妳听我說,不是妳想象的那樣。」他冷靜地說。「她只是很害怕。妳要想想,她家里最近發生這些事情,她也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靳水馨什麼都听不進去,杏眼里充滿了淚水,緊咬著下唇,咬得都發白了。

「你走開。」她狠狠地說︰「我不要再看到你!你這個爛人!去抱千金小姐啊,去當你的看門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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