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宋曉步誠心地想道歉,「我看看你的傷……」她伸手想拉開他捂著額頭的大手,看看自己的「破壞力」到底多恐怖。
「不用了!」他閃躲開來,徑自繞過她走進房內。
一進房,他便看到混亂的一片,彷佛是遭到強盜洗劫後般的凌亂不堪。
宋曉步跟在他身後一顆心是提心吊膽的,戒備著待會兒可能會挨他一頓刮般的緊張。
「妳這是做什麼?」許久,他站定在床邊,轉身瞪視著她,口吻質問。到底她在不滿什麼?
「我……」她語結,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找什麼比較好的理由來回答。
總不能直言說自己在為哥哥們的爛主意生氣吧?那他听了不會跟她一樣,快氣爆血管嗎?
縱使他對自己並不是很在意……
「妳是潑婦啊?」在宋曉步還沒找到合理的借口時,紀亞翔又冒出一句火大的話,「房里的東西都讓妳給砸爛了。」這還能睡嗎?
他對她這種表示不滿的任性、暴力方式,實在無法苟同。
「潑婦?」她瞪大了眼,眨了眨,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听到的模樣。
他剛指責自己是什麼?潑婦?
「難道不是嗎?心情不好就可以亂砸東西嗎?」他依然是訓責的口氣,「要不是我剛閃得快,妳拿的也不是什麼利器,要不然現在救護車已經來家里載我去醫院了。」有必要發這種要命的大小姐脾氣嗎?要不是他剛才閃得快一點,不然東西準砸到自己的眼楮,他就變成獨眼龍了。
「我怎知道你會這麼早回來……」微低著頭,宋曉步咕噥著。
知道的話,她哪舍得拿東西砸他呀!
「就算我不會這麼早回來,妳也不該這麼亂砸東西。」她的話清楚地傳進他耳里,「也許妳哥他們會進來,妳砸傷他們不也一樣不對?」
「他們被砸到是活該。」一提到自己的哥哥,她就一肚子的火。
她的回嘴,令他更生氣了,「他們總是妳的哥哥,妳怎可以說他們被砸到是活該?」就算他再怎麼對宋驤夜和宋璟潤沒好感,這個時候也忍不住覺得她過份。
他們雖然疼妹妹疼得有點變態,但是,被妹妹這麼說,他真的很為他們不值。
「本來就是活該!」宋曉步加大了音量,氣嘟嘟地說︰「他們根本不疼我,我干麼要為他們說好話?」
「不疼妳?他們若不疼妳,會讓外人看起來像有戀妹情結的變態嗎?」紀亞翔也加大了音量。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點,「你現在是幫他們說話是嗎?」
「今天是妳的不對。」
一張氣嘟嘟的小臉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又在無理取鬧了?」
「難道不是嗎?」他一副認定了的表情反問著。
「你……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豬!」她火大地喊。
朝夕相處了這麼一陣子,他難道還不明白自己的脾氣嗎?她是一個隨意發脾氣的人嗎?為什麼他老是把她定位成一個愛亂耍脾氣的大小姐?
紀亞翔俊逸的面容倏地一沉,沒有吭聲,只是靜靜地瞪視著一張臉氣得紅通通的她。
「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永遠都是自以為是地認定別人的不是。」宋曉步氣憤難平,連呼吸部急促了。
「妳夠了沒有?前幾天妳也發了一頓脾氣,難道還不夠嗎?」他低喊,「妳到底要怎麼樣妳才甘心?要我們大家陪著妳一起瘋嗎?」就算他的脾氣再好,也受不了她這麼三不五時地亂發飆的。
「瘋?」宋曉步微微一怔。
他以為什麼?他居然說自己發脾氣是在發瘋?
懊死的!
「對!我是瘋了,我在發瘋可以了嗎?」她氣得幾乎沒理智了,「反正你們男人永遠都是同一國的,我在你們心目中永遠都是該死亂發脾氣的大小姐,在你的心中永遠沒有我的存在,你的心里永遠只有趙初潔一個人!我是瘋子、野蠻人可以了吧?」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對,我心里只有初潔一個人,我只愛她一個人,這個答案妳滿意了嗎?」面對無法冷靜下來的她,紀亞翔的脾氣也失控了。
只是,對于說出的這些賭氣的話,他也後悔了。
他不該說這麼傷她的話的。
望著他怒意未消的面容,宋曉步感覺到自己的心彷佛被千刀萬剮般的痛,痛得淚水都逼出了眼眶。
但她仍忍著淚,緊咬著下唇,努力想止住淚水。
我心里只有初潔一個人,我只愛她一個人……
這句話,深深刺進她的心坎里,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要再待在這兒和他吵,再吵,只是讓自己心痛到死掉。
「請你記得你剛說的話。」微哽咽著聲音丟下這最後的一句話,隨即她轉身沖出房間。
「曉步!」窩在客廳看電視的宋致久喚著她,「怎麼了?」看她的樣子……比之前凶大哥二哥他們時還糟糕,狀況還要嚴重的感覺。
亞翔才剛回來,莫非這兩個人吵架了?
「曉步,」這時,宋璟潤從自己的房間走出,「妳要去哪?」看她一副似要出門的樣子。
「不關你的事!」宋曉步口氣超級不好地頂回去。
「怎麼了?」她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嗎?「妳還沒吃晚餐……」剛才羅伯還在,攪和了好久,現在他好不容易滾回去了,該吃晚餐了。
肚子可餓翻了。
她微遲疑了一下腳步,「我不吃!這個家留給你們這些該死自大的男人,我不回來了!」像個火車頭,她不理會身後兄長們的叫喊,隨意穿了雙鞋,離開家門。
第八章
呆站在房里,紀亞翔眼睜睜地看著宋曉步離去。
這個小女人真的是……
「羅伯是我爸收養的義子。」許久,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他望向聲源處。
宋致久斜椅在房門邊,淡淡地解釋道︰「我們剛搬去美國時,曉步也將羅伯當成哥哥,和他的感情很好,而羅伯也很喜歡她,還在他二十歲那年向曉步告白,以後他要娶她為妻。」他頓了一頓,「只不過曉步一听,立即表明你是她未來老公後,羅伯就開始慢慢對她死心了。」
「你……說的是真的?」紀亞翔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听到的事實。
羅伯是曉步她爸收養的義子?那,他不就算是曉步的哥哥?
那在飯店所發生的一切……不就都是假的了?
「我有必要騙你嗎?」宋致久白了他一眼,彷佛看穿了他此刻的心思,「飯店的事情,全是羅伯和我大哥、二哥搞的鬼,曉步一直到剛剛才知道,所以才會發那麼大的火,在房里摔東西發泄。」唉!想想那三個哥哥們,簡直是無聊到了極點。
「那曉步……」該死的!那自己剛才還對她發那麼大的火!
換做是誰都會像她那樣吧?
「你快去把她給找回來吧,」宋致久催促著他,「好好哄哄她就會沒事了。」
紀亞翔沒再響應,人眨眼間已經閃出房間了。
這種事不用致久來說,他當然會立即去把曉步給找回來。
因為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他。
一整夜,宋曉步都沒有回家。
也因為如此,急壞了宋家的四個大男人--包括了紀亞翔在內。
再怎麼說,他對她說的話是太重了一點。
尤其她最後的那一段話,一直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里、他的耳邊,不斷不斷地重復。
還有她離去前的淚眼,自己只要一想到,心就疼著。
他誤會了她,還那麼凶她,讓她那麼傷心……
一夜未睡地找著她,在車子途經公司時,他停了下來,心想去踫踫運氣也好,也許她真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