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從來就沒離開過我。」季麗雲微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說。
「小悠會好好守護你、姊姊還有癸雁的,當然還有果醬啦!」她模了模果醬突然湊過來的大狗頭。
「你啊,這張嘴真是甜得可以……」
「所以老媽才舍不得罵我嘛。」
火氣不再,兩母女開心的聊至深夜……
扭開客廳里的一盞小燈,坐在玄關穿鞋的管晴悠嘴里咬著一片吐司,她食指朝果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後,將剩下的吐司塞到它嘴巴里。
「老媽還在睡覺,我們不能吵到她喔,乖。」她輕輕地打開門,正準備帶果醬去公園散步,順道走路去上班,卻發現果醬咬住她的衣角,死賴在玄關不肯走。
「怎麼了?」她小聲的問,見果醬用鼻子嗅了嗅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只粉紅色信封。
避晴悠撿起封口沒黏上的信封,從里頭拿出一張小紙片,上頭除了手機號碼外,還留了幾個字——
記得下班前打電話給我。你的鄰居雷頌昕留
看著紙片,管晴悠傻傻地笑著,她還以為她的新鄰居會氣得不理她了呢,沒想到他還記得他昨天提過的事。
走出大廈,迎向晨曦,她舉高雙臂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氣。
今天的天空好藍,白雲悠悠,連人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也許,不是每個人都討厭在徵信社工作的她呢!
傍晚時分,「終膠箸信社」玻璃門把上的風鈴揚起一陣清脆聲。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要捉奸、跟蹤還是尋人?」坐在櫃台後的工讀生小妹文文,笑容可掬的站起來問。
「我找人。」雷頌昕微笑地說,他以欣賞的目光環視這間位在商業大樓里的辦公室。
裝潢得有如家庭般溫馨的空間里,幾盆粉橘色的波斯菊擺在窗口的平台上,下方的藤制長形躺椅上安置著兩個草綠色的抱枕,透明的茶幾上放了一小盆萬年青,整體的感覺悠閑得像隨時準備要喝下午茶。
另外,幾張同樣一系列藤編的桌子上各自擺了台筆記型電腦,卻不顯突兀,反而給人一種不同于一般辦公室的俐落。
「麻煩您先稍等一會兒,我們會有專員與您做進一步的了解。」看著眼前這張斯文中又帶點帥氣的臉龐,文文很認真的回想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張臉。
她忽然興奮地尖叫︰「你就是那個寫都會愛情小說的雷頌昕對不對?我超愛看你的書耶!」
雷頌昕點了點頭,習慣性地向熱愛他的讀者展現有禮貌的微笑。
「雷作家,可不可以幫我簽個名?」文文趕快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和筆,好像隨時都在準備這一刻的來臨。
「沒問題。」接過筆後,雷頌昕在他最新出版的書上流俐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雷作家,你比電視上看起來還要帥耶!對了,雷作家,你要找什麼人?我請白姊給你算員工價。」文文興奮的抱著簽名書問。
「我找管晴悠小姐。」自信重新回到雷頌昕帶笑的眼里。這樣是不是足以證明他多了幾條皺紋的臉,對小女生來說還是很有魅力?
「小悠姊?雷作家,你要找的人是小悠姊哦?我還以為你是要找初戀情人呢!」文文有些小失望,她還以為可以得到第一手的八卦消息說。
「文子,你發花痴了嗎?整棟樓都听見你的叫聲了。」葉可瑤抱著一堆剛整理好的檔案走過來。
「可瑤姊,我們今天有貴客臨門耶!就是那個每次出書都大賣的都會作家雷頌昕,你看,他就站在這里,站在我面前耶!」文文指著心目中的偶像,再次尖叫道。
「我真該拿膠帶來封住你的嘴巴。」葉可瑤掏了掏快被震破的耳朵,看向站在櫃台前一身休閑打扮的人。
「原來晴悠說要來接她的人是你啊!」她打量著雷頌昕。
「葉小姐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是他看錯了嗎?這位葉小姐的眼神似乎帶了些敵意。
「晴悠還在里頭跟她姊姊談點事情,雷先生,你先跟我過來一下。」
在文文好奇的目光下,葉可瑤將人帶到辦公室的最里面。
「雷先生,我看你很可疑哦,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追我們家晴悠?」放下手里的檔案,葉可瑤雙手環胸,直截了當的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對管小姐確實有好感。」被逼到角落的雷頌昕誠實的回答。在他開車來這里的路上他也這麼問過自己,雖然他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但它就是發生了。
「雷先生,門口招牌那麼大一個,你應該知道我們開的是什麼公司,你不怕我們調查你嗎?」葉可瑤挑明的問。通常男人一知道她們的職業都會逃得遠遠的,這個男人是想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嗎?
「我應該沒什麼值得隱瞞的事。」雷頌昕神情輕松的聳了聳肩。
「最好是這樣,麻煩你的身分證先借看一下。」葉可瑤接過乖乖奉上的東西,確定配偶欄是空白的後,再牢牢地記分證上的資料。
「大了晴悠八歲,老了一點,但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她將身分證還給他。
「謝謝。」雷頌昕皮笑肉不笑地道。老了一點……一箭正中紅心!
「看在你滿上道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不過我得先警告你,我們晴悠是那種一根棒棒糖就可以拐走的人種,在她目前對你的身體還有極高的興趣下,你有絕對的優勢來色誘她。」
「色誘嗎?」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但以他的魅力應該不至于淪落到用這個方法。
「沒錯,但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不然你就會像她之前那兩個大學的學長一樣,一個被我揍成豬頭,一個被我捉去喂狗,這樣說你應該了解了吧?」她握起拳頭在雷頌昕眼前晃了幾下。
「清楚了,謝謝葉小姐的事先告知,我會小心的。」男追女隔座山哪,看來眼前這位英明神武的葉可瑤小姐,是晴悠的保母兼打手。
走出會議室的管晴悠一看見雷頌昕,白女敕的臉蛋立即染上一抹嫣紅。
「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吧?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沒關系,你慢慢來。」他的視線跟著她的身影移動,完全忽略身邊瞟過來的不友善目光。
「管同學,別忘了牽你的狗。」看著手忙腳亂收拾桌面的好朋友,葉可瑤搖了搖頭交代。女人一旦有了男人,就會忘了朋友跟狗。
「是的,葉婆婆!那白姊、文子我先回去。」
把果醬從陽台放出來後,管晴悠抓起背包與雷頌昕一塊兒離開。
「可瑤,有時候我覺得你滿蠢的。」坐在屏風後頭,是徵信社的財務兼總管的白如櫻喟嘆了一聲,正在織毛衣的兩只手在拉長耳朵偷听時也沒停過。
「怎麼會?我覺得我的威脅相當有用,你就沒看見剛才那位雷先生害怕的表情。」就不信這樣他還敢對晴悠那個小迷糊亂來。
「你確定他是害怕嗎?」白如櫻再度嘆了口氣。先在敵人面前曝露缺點,再威脅敵人,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呃……應該是吧!」
黑色的吉普車在熟稔的駕駛下,像匹訓練有素的駿馬,在車水馬龍中沒有猶豫的奔馳著。
「你一直在笑,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在掌握方向盤的同時,雷頌昕的目光偶爾會移到坐在身旁笑得傻氣的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