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木頭男 第27頁

「你……」

倪聖文快步上前抱住她,「薇薇,我終于見到妳了!」

丁宣薇被他抱得死緊,焦慌的心情終于獲得平撫,她在他懷中找到獨一無二的歸屬感,「你終于來了,我好怕你不來……」

「我說過不會讓妳嫁給別人。」

丁宣薇輕輕推開他,感動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但一見到他身穿緊身窄裙、戴假發的打扮後,眼淚倏地消失無影。

「噗!你那是什麼打扮?」他還上了彩妝呢!

「阿強說要這樣才能混進來。」要不是朱夙強幫忙打扮,他哪混得進來。

「那現在怎麼辦?門外有兩個保鑣,休息室內的窗戶小得無法爬出去,而且你還穿裙子,這樣逃得了嗎?」她開始憂心起來。

「別擔心。」倪聖文輕點她的小嘴,「阿強說我們可以很從容的離開這里。」

話才剛說完,整座飯店陡地發出尖銳的火警鈴聲,一時間吆喝聲及跑步聲充斥。

丁宣薇瞪大眼,難以置信地低問︰「這是你搞的把戲?」

「當然不是。」倪聖文搖頭否認,「現在剩下的麻煩就是門外那兩個。」

「那要怎麼辦?」他一副瘦弱樣,怎麼打得過高壯的保鑣?

倪聖文微微一笑,彎身抓起屋內的四腳椅,「妳也去拿一把,一起躲在門後。」

丁宣薇意會過來,也抓了一把鋁制單腳椅,兩個人分站門後兩旁,不一會兒,一名保鑣果然著急得打開門。

「小姐,飯店失火……」

話沒說完,保鑣後腦立即遭到倪聖文重重一擊,保鑣動作變得遲緩,伸手模了下後腦,緩緩轉身,見狀,丁宣薇咬緊牙關,拿起椅子用力往他後腦再砸下。

咯的一聲,高壯保鑣抵不過兩次後腦撞擊,終于不支倒地。

另一名保鑣領著丁博文及夫人前來,眼尖的丁宣薇趕緊丟下鋁制單腳椅。

「快跑!」不由分說,她拉了倪聖文就跑。

倪聖文被她拉著跑,一時間有點分不清究竟是誰來救誰,顯然女主角比他有行動力。

「薇薇,別跑!」丁博文喘著氣大喊。

丁宣薇索性踢掉腳下的高跟鞋,加大步伐,「我要是不跑就是笨蛋!」

「薇薇,妳回來!」丁夫人中氣不足的嘶喊。

「快跑吧!」見高壯的保鑣奮力緊追他們不放,倪聖文反握緊丁宣薇的小手,「要加速了,有問題嗎?」

丁宣薇從他的雙眸捕捉到一絲興奮閃光,「你不會喜歡上這種游戲吧?」

倪聖文微微一笑,「好象挺好玩的。」

丁宣薇翻了個白眼,「拜托--一點都不好玩,而且千萬不要有下一次。」

丁博文見女兒跟一名身材高瘦的女子舉止親密,驚訝得差點拐了腳,忽而又見女子的頭發被風吹落,他喘氣咻咻的停下腳步,按著月復部驚詫吼叫︰「丁宣薇,妳居然給我愛上一個人妖!」

丁夫人停下查看丈夫情況,難掩錯愕,「什麼?!薇薇喜歡人妖?!」

倪聖文拉著丁宣薇逃出飯店大門,一輛加長型克萊斯勒禮車分秒不差的停靠在門口,車窗降下露出朱夙強無可奈何的臉孔。

「快上車吧!」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犯罪現場,要是被飯店監視器錄下他玩打火機弄響火警警報器的畫面,豈是「完蛋」二字了得。

倪聖文打開車門先讓丁宣薇靈巧的鑽進車內,在保鑣追上那一刻他上車關門,朱夙強用力踩下油門,加長禮車揚長而去。

眼見父母及保鑣都被甩得遠遠的,丁宣薇歡喜的呵呵大笑,「太好了!」

倪聖文緊握住她的手,有些憂心的問︰「薇薇,這樣好嗎?」

她回頭對上他充滿憂慮的眼,「難道你想我回去訂婚?」

「不要!」他不想再來搶第二次,因為--真的很辛苦。

「那不就得了?」她眨眨眼,小手撫上他的頰,笑盈盈的將粉唇熨上他的唇,「笨木頭,我好想你……」

倪聖文貼上她柔軟的唇,感動于擁她在懷中的美好,「薇薇,我也好想妳……」

開車的朱夙強從照後鏡中看到兩人親密接吻的模樣,受不了的把照後鏡壓下,「你們該想想現在的幸福是我一個人的不幸造成的,萬一我被警察抓走,你們一定要來救我……你們听到沒?喂!」

此刻的倪聖文與丁宣薇眼中只有彼此,其它的阻礙,包括朱夙強的碎念,再說吧……

尾聲

三年後。

越過一切阻礙,就能到達幸福的彼端?

答案是--困難重重。

演出三年前訂婚典禮的逃婚之舉後,倪聖文竟在幾日後帶著丁宣薇回家請罪,想當然爾立刻被脾氣大的父親轟出來;但木頭的性格就是堅忍不拔,他笑嘻嘻的不以為意,每隔幾天就帶她回家向父親請罪。

或許是他的執著感動了丁氏夫婦,他們原諒了他的搶婚舉動,但仍舊不應允他們來往,就算他的女強人母親倪惠珠來說情也一樣,最好丁宣薇只好答應父親讓步的要求--

她去自家公司上班,這樣就可以讓她跟倪聖文繼續往來。

沒多久,劉明鋒奪取倪聖文的論文交給審查委員會之事,遭到敵對派系的對手揭穿,他二十年來的教授夢付之一炬,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而委員會也發現倪聖文對地質的研究小有成果,打算聘為副教,正好倪聖文昔日恩師因病回國就醫時,偷空回母校巧遇倪聖文,得知他遭遇的種種,于是問他是否願意到美國進行研究。

考慮兩天,倪聖文毅然決定到美國進行研究,一方面可以遠離校內派系的斗爭,一方面可以專心做他所愛的地質研究。

當丁宣薇得知時,她氣憤他的獨斷獨行,但在倪聖文的堅執及勸服下,終是點頭答應放他遠走美國、追求夢想,但也因為父親的大力阻止,她無法同行,于是兩人開始談起遠距離戀愛。

一年後,倪聖文因為研究有成被延攬到美國參與地質開發工程,還得到政府跟企業團體的研究補助金,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消息傳來讓丁宣薇感到欣慰不已,脾氣強硬的丁博文也漸漸對兩人的交往有了軟化跡象。

他們花了三年的時間證明感情並非虛假,也花了三年的時間說服眼中只有家世的父母,于是三年後,他們終于舉行婚禮了。

丁宣薇一襲削肩白紗禮服,臉上的妝及挽起的發髻都來不及拆卸,萬般無奈的坐在床沿上聆听父親大人的「教訓」。

「妳就是講不听,幫妳挑的丈夫不要,偏偏選了個窮酸教師!」

「爸,今天是我的結婚典禮。」典禮都已經結束了,為什麼他還不肯認清事實?

「現在離婚率這麼高,結婚又算得了什麼?不是我愛講,妳千挑萬選傍我找了個沒骨氣的女婿,我的事業怎麼辦?我就只有妳這一個女兒……」

「博文,別說了。」丁夫人拉拉丈夫的手臂,瞧見女兒的無奈神情,識趣勸道︰「今天是女兒的新婚夜,別再打擾他們小倆口了。」

「我話還沒說完……」

不讓已有醉意的丁博文繼續抱怨,丁夫人忙拉著丈夫出房,臨別回頭交代︰

「薇薇,一切都是妳選擇的,不管將來如何都得自己承擔。」

「我知道。」丁宣薇噘唇不快響應。

為什麼他們到現在仍不相信她的選擇?倪聖文看起來是沒骨氣,舉止行事也溫吞,但她偏愛他不與人爭的性子,就算沒人知道他的好,只要她了解就好。

「搞什麼,笨木頭怎麼還沒進房?」宴席早散了,寶貴的新婚夜他上哪兒鬼混?

丁宣薇的才剛想完,房門就遭人用力砰砰猛敲,她起身開門,只見朱夙強扶著醉癱的倪聖文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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