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掛名情婦 第12頁

「一團混亂,老爺子的死,他們最在乎的是遺產的分配,沒有人真正感到傷心,律師也被吵到關機,跟他聯絡必須用簡訊或者電子郵件,不然就是直接到律師事務所逮人,前提是必須逮得到。」

風樹亞勾唇笑了。「那老頭子非要這樣不可嗎?死了都要讓後人吵成一團,不會早點公布遺囑,絕對是故意的!」

對方愣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點,小的沒法回答您。」

風樹亞也根本沒有期待對方的回答。

他說他會馬上回美國,然後按掉手機,手機馬上再度響起——

「是我,大叔。」

風樹亞沒答話,現在的他連和這些人爾虞我詐的心情都沒有。

「……你爺爺死了,還不回來嗎?我跟你二叔有事要跟你談,你趕快回來,听見沒有?至少,也得回來奔喪,爺爺這麼疼你,你這當孫子的理當要送爺爺最後一程,做做樣子也是必要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爺爺真的腦子燒壞了把位子傳給你,董事會過不過得了還是一回事……」

真吵!

風樹亞把手機擱在甲板上,任那人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去。

他轉身走向藍靜歡,她正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好像沒意識到他會突然轉過來,滿臉都是被他逮著了的羞怯。

很美,也很可愛。

有那麼一瞬間,他舍不得離開她,想這樣跟她平平凡凡過一輩子。

真可笑呵。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的人生,早已注定不會太平凡,雖然有點煩,可是他應付自如,有些事有些人,他還是要去面對,就像他該恨的爺爺突然撒手人寰,心頭上那種說不出是悲是喜的莫名滋味。

藍靜歡感覺得到,風樹亞看著她的神情跟以往有那麼一丁點不同,這讓她莫名的感到不安,卻不想去面對。

平靜的海面上,沒刮風,沒下雨,可是卻讓她覺得冷,藍靜歡瑟縮了一下,下一秒已被風樹亞拉進懷,幾近粗魯的吻上。

她有些微的抗拒,雖然這海上方圓一里之內沒有其他船只,只看得見遠處的山影,但,在這一望無際又寬闊無比的甲板上做那件事,還是讓人非常沒有安全感。

只不過,她根本沒有力氣去抵擋這男人強烈熱情的需索,就更無暇分神去介意,他們兩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在游艇上做那件事,是不是會被人看到或拍到了。

他幽暗的雙眸帶著狂猛的火焰,她臉上綻放著的羞澀,美麗動人得讓他更想佔有她。

那像鐵一般堅硬的充滿,讓她空虛不已的身子終是得到暫時的滿足,因此,她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歡兒……我希望你能當我一輩子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話。」

藍靜歡的眼神黯下,心底竟涌現一抹憂傷。

他說,他要她當他一輩子的女人,卻不是妻子。

是啊,他說過不要她的心,只要她的人,她究竟可笑的在期待什麼呢?

終究,是要恨他的。

終究,她不能一直這樣幸福。

一滴清淚,自藍靜歡的眼角滑落,無聲無息,伴隨著接下來,男人的律動與女人的嬌吟,她的哭泣,竟成了墜落欲海無法自拔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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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狂野的之後竟是分離。

「我要回美國一陣子,乖乖在家里等我,嗯?」

藍靜歡聞言,心一空,像個無底洞似的,悶得透不過氣來。

這男人一言九鼎,一個多月前第一次抱她之後,就讓人把房子轉回到她名下,她沒有矯情的說不要,好像這樣跟他在一起,可以更名正言順的放縱自己,把她的身體給他。

他常說,那是他跟她的家。

她喜歡這種說法,因為,感覺上,她不再孤單。

甲板上的海風,隨著日落西山,變得好冷。

她偎在他寬大舒適的懷抱里,動也不想動。

沒問他回美國做什麼,也沒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她的反應清冷一如往常,好像只有的時候,她才會哭會笑會大喊大叫。

風樹亞伸手抬起她的小臉,想看清她眼底的思緒,面對他的是清清冷冷的笑意,那般無謂,無謂到讓人有點生氣。

半個小時前還在他身下放縱嬌吟,死命巴著他,要他給她、愛她、抱她的女人,如今卻對他的存在與離去半點兒也不在乎似的,怎不教人著惱呢?

如果,她真的真的不在乎他,他反而可以放心。

可是,剛剛听說他要回美國時,他懷中抱著的身子,微微僵直而冰冷,卻是不爭的事實。

也許,她不愛他,但她需要他,這不可否認。

他願意被她所需,也願意繼續寵著她、疼著她,但,前提是她必須、只能是他的情婦——如果他最終還是得娶黑茵的話。

或許再過一陣子,她會因為思念而發現她愛他。

那麼,一切都會好辦多了吧?

「你會乖乖等我回來,對吧?」不知道為什麼,風樹亞頭一次覺得,自己對一個女人那麼沒把握,甚至,怕她突然消失不見。

「那個家是我的家。」意思是,除了那里,她也無處可去。

風樹亞笑了,捧起她的臉又是一記深吻,纏綿到底,似是千不舍萬不舍。

這樣的他,連自己都陌生極了。

何時,他風樹亞會這般眷戀起一個女人?

「記得要吃飯,宵夜不要再吃泡面。」

藍靜歡詫異的抬眸,直勾勾的瞅著風樹亞。他怎麼知道她半夜起來都吃泡面?

「垃圾桶里面都是泡面盒。」風樹亞逕自解釋著,一張俊臉上竟泛起一抹可疑的紅。「很不健康。別再吃了。」他又補了一句,溫柔的睇著她。

她點點頭,喉間乾乾澀澀,眼眶也是。

知道自己一定會想他,還沒分開,心就沈甸甸的像是裝了千斤百斤的巨石,假裝笑都笑不出來。

「別太想我。」他模模她的臉。

「我不會的。」嘴里這樣說,小臉卻忍不住偎上他的大掌,讓他的掌心包住她整張臉。

她會想他的,很想他。

他還沒走,她就知道了。

因為此刻,他還在她身邊,她的心已經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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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機場的大廳,等待著許多接機民眾。

風樹亞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今天會回美國,戴著墨鏡的高大身影只提著一個簡便行李,打算先回住所再到風國安的靈堂去上香,卻在伸手攔下計程車的前一秒,被一輛車給擋下。

風樹亞下意識要掏出剛剛在機場置物箱里取出的私人配槍。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美艷卻冷漠的臉,是黑氏集團的獨生女,也是唯一繼承人黑茵。

他挑挑眉,意外她的出現。會在機場攔截他的人該是風家任何一人,絕不會是她,她甚至查出他今天回來的班機,可見極度用心。

「我來接機,上車吧。」黑茵淡道,看著他的眼神沒有過多不該有的情緒。

風樹亞瞄了車內一眼,里頭除了她,沒有第二人。

黑茵出門連司機都不用,保鑣也不帶,很讓人匪夷所思。

「對一個即將要跟你結婚的女人也如此防備,會不會太沒膽了一點?」

風樹亞勾勾唇,瀟灑俐落的打開車門跨了進去,把行李往後座一丟。

「好不容易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九歲,小心一點是必要的。」

黑茵把車窗關起,踩下油門,車子飛快的離開了機場。

「你很怕死?」

「是啊。」風樹亞伸長了腿,懶洋洋的舒展著筋骨。「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死了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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