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知道沒有愛的,為什麼此刻她的心還是一樣深深疼痛著?
莫名其妙得很。她咬牙,硬是把涌上眼眶的淚意給吞回去。
「我想……已經很清楚了。」她,季芸箏,只不過是倒楣剛好路過,成為富家少爺違抗家族意志下的游戲棋子罷了。
很可惡也很可恨。
那個雷駱,她真的討厭死他了。
「那就好,我得先替雷駱道歉,因為他造成你的困擾,這點我們日本隆田家族對你和你父親很過意不去,不過,因為他選中你這件事已經透過媒體散布到全世界,所以解約動作必須由你這方來執行比較妥當,公開召開記者會說你已經有愛人,無法接受這樁婚事,我們會彌補你所有的損失……」
「夫人,您好像搞錯了。」季芸箏忍不住再次開口打斷她。
隆田雅子挑挑眉。「喔?哪里錯了?」
「我並不是自願要嫁給雷總裁的,事實上,我一點都不想嫁給他,是他逼迫我父親,如果我不乖乖就範,他就要吃下吉野開飯店,如果夫人可以為我解決這件事,並保證我們季家不會因為拒絕這件婚事而受到任何後續效應波及,我非常樂意馬上跟他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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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夜,月明星稀,季芸箏卻整晚難眠。
想起白天和隆田雅子的對話,對方答應會替她解決此事,並希望她先按兵不動,免得打草驚蛇,等事態明朗,就會幫她召開記者會,徹底解決這件事。
隆田雅子走時,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就算隔著大大的墨鏡,都還可以感覺到她的笑意與欣喜之情。
老實說,那笑容很詭異,讓她看了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出賣了雷駱的感覺。
太荒謬了!
她只是捍衛自己的婚姻自主權罷了,為什麼要覺得不安?從頭到尾都是雷駱一個人主導所有的事,現在她有機會月兌離他的掌控,她應該高興得爬起來跳舞才對,為什麼心上卻一點快意也無?
她,真的是如此萬般不願意嫁給他嗎?
錯,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只是不喜歡,他是因為有目的而娶她。
她只是不喜歡,他是以這種卑鄙的手段來逼她就範。
但,她是喜歡他的,她知道。
因為,她每天都在思念著他。挑婚紗的時候,她希望他在場,挑戒指的時候,她希望他親自為她挑,他的缺席讓她很失落,失落到對一切都非常的意興闌珊,失落到每次只要一想到他,就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知道雷駱根本就已經有了愛人,連他可能會慢慢愛上她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給打破了,又怎能不心死?
就這樣,這樣很好啊,不必犧牲父母辛苦建立起來的飯店,又可以順利掙月兌雷駱的掌控,她應該要笑才對,高興的笑,快樂的笑,毫無負擔的笑,不是嗎?
季芸箏雙手搗住臉,笑了,指尖卻透著一股沁涼的濕意……
鈴聲驀地響起,驚得她心幽幽一顫,半晌,才抬手把床頭的手機拿到眼前,上頭顯示的來電者竟是雷駱。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三點。
她考慮要不要裝睡,假裝沒听見手機聲音。片刻,指尖還是不自主地按下通話鍵——
「喂。」拿手機的手顫抖著,一如她此刻的心。
「我要見你。」雷駱低沈溫柔的嗓音傳了過來,在寂靜的夜里听起來分外的性感。
這男人是瘋了嗎?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個禮拜,半個人影也見不到,一出現卻是在半夜?
她咬著唇,很想說好,可是不行,看到他她一定會失控。偷偷的哭,沒志氣的哭都不要緊,卻不可以在他面前哭,這樣,好歹她還可以擁有一點驕傲,可以假裝他對她一點影響力也沒有,
「我在睡覺。」季芸箏就算極力壓抑住哭音,可是嗓音听起來還是難免有些沙啞。
「你在哭?」他听出來了。
「沒有,我只是感冒了。」
「是嗎?」雷駱扯唇一笑,也不戳破她的謊言。「那身為未來老公的我,更應該好好關心你一下,你出來,我要見你。」
「不……必了,我很累,頭好痛,很想睡,不想出門。」
「那就開門讓我進去。」
「什麼?」開門?讓他進來?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在你家院子里。」
嗄?「怎麼會?」
她從床上爬起來,赤腳奔到窗邊往樓下看,果真看見雷駱站在院子里拿著手機講話。
「我的保鑣讓我進來的,有問題嗎?現在,是你要下來還是我上去?」
「我真的累了……」她不敢見他。怕見了,心又收不回來。
「那就我上去,是你要幫我開門,還是要我按門鈴吵醒你父親和管家來幫我開門?」
「……」什麼鬼?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世紀超級無敵大霸王!謗本就听不懂人話嘛!季芸箏低咒著。
「給你十秒鐘,十秒鐘我沒看見你,那我就按門鈴。」雷駱掛了電話,臉上帶著微笑,好整以暇的慢步走向季家大門。
不一會兒,如他所預期,這個女人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鞋子忘了穿,身上只著一件粉藍色絲質睡衣就沖下樓來替他開門——
「你真的很過分!」跑得氣喘吁吁,臉兒紅紅,季芸箏控訴的瞪著他,正想繼續罵人,縴腰卻驀地被一只長臂給勾住,瞬間跌人一個寬大厚實的胸懷里。「啊!你想干什麼……唔……」
唇,被一股火熱所堵住,密密地,完全抽不出一絲空隙讓她喘息……
大掌托住她的後腦,這吻,深入而纏綿,吻得她頭暈目眩、身子發軟,整個人只能無力的癱在他懷中,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所籠罩,淹沒在他放肆的霸氣里……
他幾乎是半托著她的身子才讓她得以站立著。
指尖輕撫過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雷駱看著懷中情染眉睫、粉臉嬌羞、慌亂無措的季芸箏,下月復部又是一緊,渴望著這個女人的心竟是無比的迫切……
懊死的!他發現自己確實是在想念她!
讓一個女人主宰著他大半的情緒,絕對不是件理智的事,可是,他卻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刻意的疏離並不能讓他對她的渴望稍減,反而與日俱增,所以,這一個禮拜的避不見面絕對是項錯誤的決策,沒折磨到她,反而苦了他自己。
如果不是手下向他報告隆田雅子已經親自找上季芸箏一事,他也不會火速的從日本飛回來。
與其說他是擔心隆田雅子破壞他的好事,還不如說是他替自己想要馬上飛回來見她,找一個適當的借口。
直到……把她抱在懷里,他才不得不承認,這個連他自己都不太想承認的事實——
他想念這個女人。
季芸箏被他這樣盯著瞧,粉臉益發的瑰麗羞澀,不安的在他懷中動了動,才意識到自己整個人已經貼在他身上,睡衣的領口不知何時松開了一顆鈕扣,將她沒穿內衣的酥胸微露在他低垂帶笑的眸光前……
「啊。」一驚,花容失色,伸手要擋那片雪白春光。
雷駱伸手阻擋,輕扣住她兩只妄動的小手,頭一低,濕熱的舌尖輕舌忝上她的鎖骨……
「放開我……有人……」她發出破碎的申吟聲和低微的抗議聲。如果被那些守在門邊的保鑣們看見了,她還用做人嗎?
雷駱萬般不舍的放開她,鼻尖還盈滿著她淡淡的體香。
「怎麼辦?每次看見你,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似是自嘲,見她那雙眸直勾勾的望住他,雷駱忍不住低頭又啄上她的唇。「小妖精!你絕對是魔鬼派來的,想讓我走火入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