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前妻 第7頁

她抹抹唇,存心氣他。

他干脆伸出手去,修長的指尖踫觸著她的唇,假好心的順便幫她抹,渾然忘了她極力要抹去的是他的唇印。

「我說出口的話永遠都是命令句,沒有征詢的意思,這一點,請妳務必牢記于心,懂嗎?」麥格夫笑道,同一時間也抽回了手。「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就去吃飯了。」

轉身,麥格夫優雅的走到另外一間起居室。

這是個逃命的太好機會呵,華棠想著,目光在四周迅速轉了一圈,孰料,她才輕輕一抬腳,就听見起居室里的男人用他那溫柔又陰冷的嗓音道︰「如果妳想逃,我建議妳跳窗,因為房門口有整整兩排我的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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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麥格夫換好衣服坐上車,華棠才知道原來自己被綁架到席爾斯在陽明山半山腰的私人別墅。席爾斯和向千晴去度蜜月,很大方的把屋子借給在台灣暫無居所的麥格夫為所欲為。

就算她大叫,恐怕也不會有人听得見吧?

可是他要帶她去用餐,用餐的地方總是有很多人的,她隨便一叫,應該就會有人來救她了吧?

然後呢?她逃了,難道他就會放掉阿克和王阿財?這件事根本不干阿克的事,文章是她寫的,而王阿財有兒有老婆,每天安安分分上下班,求的也只不過是那份死薪水,安穩的退休……

無論如何,都不能因為她而連累了他們。

麥格夫帶她到五星級餐廳去用餐,雖然她身上穿著的還是早上那件白色翻領襯衫外加套頭毛衣,腿上還是一條破牛仔褲,跟在一身瀟灑落拓的麥格夫身邊卻半點不顯局促,大方的落坐、點餐,她身上的氣質仿佛是天生的,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那般的恰然自得。

是她常上五星級飯店用餐?和她的男朋友阿克?

不可能,那個攝影師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付得起高價消費的客群。

那麼,就是她有不錯的家世嘍?因為家道中落所以才去當記者?是這樣嗎?

麥格夫瞅著她,這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實在了解得太少太少,這根本一點都不像他,如果她不是記者,而是哪一個國家的間諜,或是警方派來的臥底什麼的,那他必定就是引狼入室了。

她,卻是他的妻子,曾經是。

或者說,一直到現在都還是?

是啊,為什麼他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呢?他跟他的師兄弟們說她是他的前妻,是因為在他心里真的就如她當初所言,把兩個人的結婚當成是一場為了保住性命而必要的儀式。

他得救了,這件事也就如她所言的結束了,可明明……他還擁有那張結婚證書啊,因此,說明白一點,她跟他的夫妻關系根本上還是存在著。

這……實在太有趣了。

麥格夫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竟讓他心情莫名大好。

華棠冷冷地睨著他。「你在笑什麼?」她手上切著一塊七分熟的牛排,肉汁還帶著深紅色的血。

「我在想——妳該怎麼償還那五十萬美金?」

她瞪他,叉了一塊鮮女敕牛排放進嘴里大口大口咬著,像在泄忿,卻又如此的賞心悅目,半點不顯粗魯。

她不理他,一直到把盤子里的牛排都給吃下肚去,叫侍者送上現榨的新鮮橙子汁,然後咕嚕咕嚕的一口氣把它給全喝完!她實在太餓又太渴,而且在這個男人面前也根本不必太淑女,因為沒有必要。

「吃飽了?喝足了?」他笑問著,並沒有為她孩子氣的任性舉動而生氣。

華棠挑挑眉。「別繞圈子了,我的耐性比你更少,你就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用這種小人流氓手段來威脅一個女人,分明有失大男人的風度,何況是你這種鼎鼎大名的大人物?」

「我要妳。」他直視著她的眼。

手上的叉子不自覺地掉了,叉子上頭還叉著一塊好吃的隻果,侍者趕忙遞給華棠一支新的,她微笑的向侍者道聲謝,回過頭來面對他的則是一張大冰臉。

「麥老大缺女人?這倒是個大新聞!」眼皮直顫,她氣得又用力叉了一塊隻果送進嘴里咬。

「妳是我的妻子,華棠。」咳——一塊隻果差點梗在喉間。

「你是無賴嗎?」忘恩負義的家伙!她真是受夠了!他硬要把她逼上絕路就是了?該死的男人!當年她真不該救他,應該眼睜睜看他死在亂槍亂刀之不,而不是笨笨傻傻的被他騙去教堂結婚,就為了替他辦個假護照和假簽證!不對,他說那些都是真的,之前的才是假的……

去他的!他從一開始就對她說謊,她卻笨笨的相信他,一直擔心著他!連在夢里都看到他被槍射、被刀砍,常常痛哭出聲的醒過來,這見鬼的究竟是為什麼?

啪一聲,華棠憤怒的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右手抓著那原本用來叉隻果的叉子,直接抵在自己的喉間——

「我干脆直接死給你看,這樣你滿意了嗎?」

雖然她拿的是叉子不是刀子,很明顯欠缺一種嚇唬人的說服力,但麥格夫的眉間卻隱隱跳動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依然從容的坐在椅子上,餐廳里眾人注目的目光完全影響不到他,他的眼里只有這個女人——魯莽卻又有膽識的女人。

雖然可笑,但她全身散發出來的剛強意志卻完全不輸兩年多前,她死命用她縴細的身子撐著他受槍傷的龐大身軀,努力躲避眾人追殺的時候。

這個女人的臉,根本就是刻在他的心版上了吧?

要忘掉她這張臉,要治好他那種幻想癥,要花的時間可能會比他以為的還要久了。

「這位小姐,是不是餐廳有什麼服務不周的地方?」餐廳經理趕忙上前來查看狀況。「呃,請您先放下叉子,有話好說——」

「滾開!」華棠冷叱,雖是縴縴女子,眼神卻有無比的威力。

「可是這位小姐……」

「退下吧,經理,我來跟她說就可以了,不會有事的。」麥格夫從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簽了一張支票遞給那位經理。「請你幫個忙,請這些客人先離開,今晚所有的餐點由我支付,可以嗎?」

經理捧著那張支票,二三一四五六數了六個零才看到一個數字,看得心髒差點沒爆掉。「是,我會照辦,馬上辦好。」

錢,是萬能的。

不到三分鐘,這間五星級餐廳就只剩下華棠和麥格夫兩個人。

窗外的月亮真的很圓,四十七層樓高的夜景璀璨非凡,而今天的夜……卻真的太靜太靜了。

「放不妳手上的叉子。」終于,麥格夫出聲了。

「我不要!」

麥格夫沈了眼。「我說過,我的話永遠是命令句,沒有征詢的意思。」

「那又如何?」

麥格夫笑了,自在的把手機掏出來,按下一個快速撥號鍵,對方很快地接起——

「去把阿克的右手廢了,讓他永遠都扛不起攝影機。」話落,麥格夫掛斷電話,接著,他听見叉子 當一聲落在地板上的聲響。

抬眸,他望見華棠憤恨的瞪視著他的眸,她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你敢動阿克一根寒毛,我會親手殺了你!」

太過分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

「我隨時等著。」

「麥格夫!你這個渾蛋!卑鄙無恥下流的大渾蛋!」華棠哭了,淚水一顆顆地落下。「你不能傷害阿克,這根本不關他的事……」

她的淚,讓他的心揪了一下。

撇開眼,他冷冷提唇。「這是妳威脅我的代價,不把我的話當話所要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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