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前夫 第2頁

聶焰冷凝著眼看著那個一見到他便沖進廁所躲起來的久違身影,她的身材一樣縴合度和誘人,皮膚一樣雪白透亮,就連她的小腿都和五年前一樣性感迷人……

懊死的,這些根本就不是他今晚會出現在紐約老家的重點!

重點是,他竟然會在跟這個女人離婚並離家出走五年後的這一天,莫名其妙接到父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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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兒子在紐約被黑道綁架了!」

「什麼兒子?」聶焰的身子一繃,全身的血液幾乎要凝固不動。要不是听得出聶元珍的聲音,他真要以為有人打電話來搗亂的。

「就是你跟向晚的兒子。五年前你們離婚時向晚就懷了你的孩子,她一個人把他生下來,獨自撫養了他四年多……」

「你怎麼知道她懷的是我兒子?」他的嗓音極冷,絲毫沒有摻雜任何情感與波動。

「畜生!除了是你兒子還會是誰的兒子?有誰家的兒子可以跟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啊?還有,你把向晚想成什麼樣的女人了?向晚的眼楮都哭腫了,什麼東西都不吃,差一點就要昏倒送醫院……話已經帶到,信不信隨你,要不要回家來一趟也隨便你!」聶元珍吼完,便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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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是怎麼買機票搭機,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從台灣飛來紐約的。

一切都顯得荒謬而不可思議……

他聶焰竟突然多出了一個四歲小兒?而且還被黑道綁架?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里他都無法入眠,根本無法想象這之中究竟該死的發生了什麼事!而這個女人竟然一見到他就躲起來?

「聶焰,你終于來了!」第一個出聲招呼他的人是風曉柔。「搭了這麼久的飛機一定很累吧?要不要上樓休息一下?」

聶焰看了風曉柔,禮貌性的朝她點點頭。「阿姨,我很好。」

目光再轉向另一邊那個看起來比五年前還要再蒼老十歲的男人,心陡地一凜,五味雜陳的感覺瞬間涌來。

五年前,因為他堅持和駱向晚離婚而被老頭子趕出家門,說再也不認他這個兒子,也因此他沒有再踏進家門一步,和二弟、三弟也都沒有再聯絡,遠遠的避到台灣中部的山上去,沒想到老頭子還是找到了他。

老頭子應該一直都知道他住在哪里又在做什麼吧?否則他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被綁架了,老頭子又如何能夠即時打電話找到他的人呢?

聶家的勢力無遠弗屆呵,這幾年擴展的程度更有如火箭般飛速,他雖然離家,對聶家的事可是依然關心的。

聶氏交給二弟聶宣是對的,他總能冷靜理智又無情的處理任何事情,快狠準且絕不拖泥帶水,是個百分之百適合在商場上率軍突圍的英勇將領,也因此他走得更加理直氣壯而毫無內疚了。

只是,面對這個突然間變得如此蒼老瘦弱的聶老頭,他的心還是很難平靜下來。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是不是會願意不顧他的嘮叨,而死皮賴臉的留下來陪陪這個其實很寂寞的老人呢?

甩甩頭,聶焰別開眼,決定開門見山的盡速了解現況──

「現在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明白了吧?還是我應該直接進去廁所,把那個女人揪出來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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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一直沒有再來電,眾人守株待兔的時間一拉長,不由得更顯疲憊,打盹的打盹,到院子外頭抽煙提神的也大有人在,大廳的電話鈴聲不時的響起,來自四面八方的回報均是查無所獲。

聶焰嘴里叼了根煙,斜倚在窗邊的臉龐看起來冷硬而嚴肅,听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之後的他簡直平靜得可以,只有駱向晚看出這個男人正在努力壓抑著他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的怒氣,因為他全身都緊繃著,蓄勢待發的能量不住的在他身上累積。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越是生氣越是沉默不語,如果他會對她吼叫,絕對比他一句話都不對她說來得好。

她的胃空了,更加的隱隱作痛,兩個多小時前她跑到廁所吐,差點沒連膽汁都給吐出來,回到大廳時,他已經了解了整件事的大概,直挺挺的背對著她,像是散發著一種無言的抗議。

明明是他提出離婚,明明是他先放棄她的,明明錯在他,理虧也在他,為什麼此時此刻她要覺得對不起他?覺得他不理她是對她的一種嚴厲指控,一種可怕的懲罰?

窗邊的聶焰借著窗戶鏡面的反射不時觀察著她的動靜,偶爾,他會回眸,見到她那張像紙一樣白的臉時總是忍不住在心里低咒。

她不會是又犯胃疼了吧?

以前她胃疼時也是這樣蒼白著一張小臉,惹得他心疼不已……

嘖,他究竟見鬼的在想些什麼?這個女人早在五年前就走出他的生命,他告訴過自己不會眷戀,他也相信這五年來已經把自己訓練得很好,為什麼還會在此時此刻感覺到過往的余溫?

這個女人瞞著他獨自生下兒子,害他變成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現在又把孩子給搞丟了……他該氣得掐死她才是!

駱向晚整個人縮在沙發的一角,越縮越小,因為自責因為害怕因為緊張因為恐懼,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她的央央呵,究竟在哪里?不會有事嗎?有吃東西嗎?能睡嗎?會不會一直哭著找媽媽?

她想著央央想睡時總要找他的小被被,模著被被邊緣的小熊圖案邊模邊睡,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睡得安穩;她想著她的央央睡覺前總要先喝下兩百四十CC的溫牛女乃,然後再用他的皮卡丘牙刷刷牙後再上床……

他一定沒法子睡的!他一定是一直哭一直哭的!

越想心越痛,越想越不安,駱向晚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龐大的恐懼和壓力,在事情發生將近二十個小時後的現在,聲嘶力竭的哭了出來──

「你們究竟要我等到什麼時候?該死的你們!現在天都快亮了,我的央央早就該上床睡覺了,可是他沒有喝牛女乃,沒有被子,沒有媽媽陪在身邊,他怎麼睡得著?他會害怕的!他一定會害怕的!天啊……」她掩面失聲痛哭,整個人因為過于激動而從沙發上滑落,雙膝跪上了冰涼的地板。

大廳里本已昏昏欲睡的眾人全被她這突來的哭聲給震醒,在詫異這位從出事以來就一直十分平靜堅強的女人竟會突然發飆之余,也只能紛紛不自在的別開眼,不去迎視她的目光。

無能啊,他們也這麼覺得……

不過,造成他們如此無能的罪魁禍首……又不是他們!

「你們究竟在這里干什麼?如果他們一直不打電話來,難道你們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找到我的兒子嗎?」

聶焰挑眉,捻熄煙朝她走去。

她看他走來,情急的只想逃。

「全都是沒用的家伙!沒用的家伙!懊死的沒用的家伙!」她邊罵邊起身,跌跌撞撞的抓著手機便沖出了大門。

她決定自己去找!大街小巷的找!

只有她認得央央的哭聲,只有她可以找得到央央!

聶焰在她踉蹌的差一點摔在地上的前一秒鐘追上來,扯住了她的皓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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